在秦望舒费尽心思思考吃过的那几种月饼该怎么做时,得到启发的老婆子们聊着各种果子做出这样的果糕的可能性,而后在对比过还不算好的番茄酱与甜瓜酱的区别后,她们一致认为其它果糕必须下糖。
见各家婆子聊得起劲,吃好的女人们将孩子安排好,而后接替婆子们的搅拌工作。
这果酱煮来还是挺累人的,得不停的搅拌,一不注意就会粘锅。
终于,番茄酱好了,洗干净锅瓢,一盆盆过滤好的清水下锅。
怕果酱闷着不容易减温,秦望舒喊着杨大嫂,林大嫂几人直接去了江边,在回来,几个婆子呼哧呼哧切玉米。
“过个冷水明天在切吧,时间不早了”
心想就这么泡在冷水里明天都不会有味道,村长喊几个老头去抬水。
“村长叔,这玉米有皮,不如直接拿到江水里凉去?”这水抬回来快速过滤与直接去江边凉没多大区别,到不如直接去了。
一想,那薄薄的外皮确实有隔绝的用处,而切口哪里单独切下来清洗一下就行,村长点头。
月上中天,忙累了一整天的几家人留下守夜的关三婶安然睡下。
待身边人都呼吸匀称,秦望舒蓦然睁开眼睛,唤出系统,接着她借由翻身的动作查看空地方向,在确定哪里并没露出什么不该有的身影时,关闭系统安然入睡。
清晨,习惯那个时间清醒的老财爷爷,老婆子,老头子相继起身,而守夜的关三婶安心睡下。
被甜瓜糖惊艳到的几人依次查看了果酱,玉米,在确定番茄酱酸味略重却不似青梅酱那般酸得让人无法下口,酸中略微带着的那丝甜便是这么吃都没问题,几人合计着将它也带点。
“多吃点,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挨得倒是近,去送饭却总归不好看。
一添在添的,老财爷爷在歇了碗后只管给几人添玉米粥,直到人人都喊吃不下为止。
当太阳直射而来,被阳关干扰的秦望舒终于醒来。
这会,除了年幼的那几个孩子,还躺着的就只有她了。
早已习惯的她整理洗脸,那叫一个自然而然。
“尝尝”指向收集进罐的糖块,老财爷爷双眼笑眯成一条缝。
点头,挑拣出两块拇指大小琥珀光泽的糖块,秦望舒将其中一块递给老财爷爷,一块送进口。
“··真甜”
“是吧”话吧,连连摇头的老财爷爷拒绝着递过来的糖块“我吃过了,特别甜,比饴糖更硬,更甜”
糖块软硬程度不止代表它的水分多少,还表示它的甜度高低,杂质的多寡。
饴糖之所以会比麦芽糖价钱好,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饴糖更甜,还不会因为天气的变化摊开变质,更没有窖酸味。
这糖块,香味浓郁,甜味纯正,若是评级,绝对是最好的。
咕嘟咽下口里的甜口水,秦望舒坚持的将糖块送到老财爷爷口边:“还比饴糖更剔透,更漂亮”
无奈接过糖块含进口,老财爷爷连连点头:“对,就是最好的桂花糖都比不过它”若是能卖,这些糖能给几家兜里增长个几十两:“五两,绝对不会低了去”
“五两都不划算买,这可是神仙赐予的,吃了说不定能延年益寿”
说到这个问题,老财爷爷表示自己很有话说。
“你也知道你大娘,婶子他们都异常孝顺,好点的都给老头子我留着”吸嗦了一口甜口水,只觉得人生的圆已经接近正圆的老财爷爷感慨:“咱几家里,这一年多来你吃到口的好东西怕是都没老头子我的多”
她贪嘴却不护食,老四送回来的好东西从来不吝分享,而他家小辈,稍微好些的都要给他留着。
明白老财爷爷那个意思,没去反驳老财爷爷将香蕉,葡萄等同神果的说法,秦望舒只是耐心的等着老财爷爷的下一句。
砸吧一口,将融去棱角的糖块抵到口腔一边,老财爷爷接着说:“以前,一晚上不合眼,第二天老头子这眼睛,太阳穴那是又干又疼,整个人晕乎乎的没有一点精神,现在,一晚上不睡根本就没点影响。以前,老头子这膝盖多蹲一会都痛得受不了,如今,接连走上两天都不是个事”
心头压力大,睡眠品质自然就会不好,而思绪重,这精神当然就会被影响,至于腿脚,您老都七十有四的人了,你还想怎么好?!
不过是忧思少了,吃得好了,精神头充足了,腿脚的钙补齐了而已。
没忍心戳破老财爷爷的美好幻想,秦望舒听罢一本正经的点头:“我就说我这体质怎么这么好了,以前我一桶水都提不动,现在却能挑着水小跑玩闹。以前我多晒会太阳就得中暑,现在,晒得皮快脱却一点事儿也没有”
“对吧?这神果好吧?!”
“好,若是以后还有,咱绝对不能在卖了,得将大家的身体都养起来”
“对”冲秦望舒点点手指,老财爷爷赞同,可话落,他眼神转向落座在一百二十米之处的张氏母女帐篷上。
也不知该说感谢她还是抱怨她。
若不是她,他们手里定然没有那么多钱,那些肉干,果干会全部吃下肚。
不知老财爷爷此刻纠结的是这个问题,还以为他怕张氏母女。
顿时,秦望舒轻蔑一句:“我们自己捡的果子,只要官府没下达命令,我们便有决定权”
回过头,老财爷爷叹息一声:“官府巴不得老百姓手里都紧拽着粮食,可百姓瞧见咱东西多了会不舒服”
所以,不管卖不卖钱,咱日子好,别人就会眼红。
出生孤儿院的秦望舒哪里会不懂这其中玄妙,可钱财总比日子好偷。
“咱吃得好,用得好不过让人酸几句而已,兜里钱多了,宋家那样的人就多了”
想到宋家,老财爷爷一脸不快:“这家人实在害人不浅,若不是他们,你爹他们身上的银票怎么会损坏”
几位当家身上的银票全因张氏母女给人机会,若怪,张氏母女占大半责任,可因她们家的关系,大家都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