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其实都算后续,暂且不表。只说让刘老爷、刘夫人老两口气得吐血,差点气死的事情......
当天晚上,就颜盈顺顺利利去当地政府办理了离婚手续的当天晚上,刘家遭贼了,整个刘家被袭击一空,不光刘老爷、刘夫人辛辛苦苦藏的私房体己被偷,就连刘牧云、郭嫒嫒千里迢迢带回来的珠宝首饰、美刀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甚至于上好的黄花梨木、红木质地的家具、摆件,窗户上的彩色玻璃,包括库房存的丝绸毛皮面料,甚至厨房里的米面、锅碗瓢盆,房间里的衣物全都不见了。可以说只差屋顶没扒,整个刘家大院空荡荡的,有的地方不光窗户就连大门都没了。
晚上好睡得不得了的刘家人,可以说是直接被冷醒的。
冷醒之后,刘家上上下下还剩余的十几口人(包括下人在内)全都成了懵逼树下的懵逼果,浑浑噩噩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
为什么刘家大院四面通风,除了房顶上的瓦,就无其他的遮掩物。
窗户,门呢?
衣服、被面呢?
还有家具、摆件?
怎么通通没了?
刘老爷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下一刻直接两眼一闭,倒地昏厥。刘夫人不愧跟刘老爷是两口子,刘老爷前脚倒地昏厥,下一刻刘夫人...没昏厥,却捂住胸口位置,不停‘哎呦哎呦’的直叫唤。
刘牧云同样没晕,不过脸色苍白,看起来还没有他差点就流产的真爱镇定。
这不,过了一小会儿,果然是郭嫒嫒开口。
“怎么会突然招贼?”郭嫒嫒柔柔弱弱的道:“明明姐姐在的时候,还好好的。”
颜盈要是在这儿,准吐槽一句茶里茶气,可惜颜盈干完‘拆刘家工作’后,就深藏功与名的回会所睡觉去了,根本就不知晓郭嫒嫒开始表演起了茶艺。别说,或许这就是郭嫒嫒能成为刘牧云真爱之人的原因所在。
毕竟绿茶嘛,口味清新又自然,很少有渣男不爱。
不过郭嫒嫒再怎么绿茶,也对颜盈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因为除了今日白天强硬的跟刘牧云离婚,一向温柔善良、端庄大气的颜盈,唯一出格的事情,也不过是‘气愤’之下狠狠踹了刘牧云一jio,致使刘牧云摔掉两颗门牙。
这不碍事的,到时候嫌弃大金牙俗气,不是刻意镶嵌两颗大银牙嘛。怪不了颜盈,谁让刘牧云面部与地面亲密接触得那么恰到好处呢!
刘牧云一听郭嫒嫒的茶言茶语,就觉得深有道理。
“那个毒妇。”刘牧云义愤填膺的咒骂,翻来覆去骂颜盈是个毒妇。“因为她的不作为,害得爹爹娘亲吸食大烟。明明是一别两宽,互相解脱的离婚事宜,偏偏弄得大张旗鼓,如今只怕受了贿赂的巡捕房没一个不骂我的。嫒嫒,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无法忍受一个没有主见,听从媒妁之言面就嫁给了面都没有见过的丈夫的妻子,占据了本就该属于你的正妻位置。”
果然是渣男,这推卸责任简直推卸得溜溜的,反正一切都是原配妻子的错,他不管是娶了原配妻子也好,还是用原配妻子的嫁妆钱出国留学也败,都是迫不得已。
原配妻子什么都是错的,而他纯洁如同白莲花一样,与郭嫒嫒这多清新绿茶般配得不得了。
“刘郎,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误会了我。”郭嫒嫒继续柔柔弱弱,仿佛风一吹就能倒。“其实一开始跟刘郎你回来,只是抱着忐忑无比的心情,想要融入喜欢的人的家庭。我只需要知道刘郎的身不由己,心却是自由的就好。”
婊里婊气,茶艺满分。郭嫒嫒的一席话,可算说到了刘牧云的心坎里。
“上帝啊,我的嫒嫒,你是那样的爱我,我怎么能让你为了我牺牲到如此地步。我的妻子永远只能是你,不可能是封建愚昧,一点儿都不善良的颜盈。”
刘牧云赶紧抓住郭嫒嫒的手,述说衷情。
酸死所有人的同时,不光浑然忘我,还忘了倒地却已经清醒,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刘老爷,以及一直捂着胸口喊疼的刘夫人。
就这样,不知不觉天亮了。周围住着的街坊起来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这才发现刘家大院大变一个样儿。
“哪位英雄豪杰干的?这可给颜家小姐出了口恶气。”
“会不会是颜家小姐......”
“别胡乱猜测,颜家小姐女儿家一个,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一夜之间将刘家大院拆了?肯定是刘家人不光得罪了颜家小姐,还得罪了宵小之辈,刘家大院才一夜之间被改造得面目全非。”
“我也觉得是这样,肯定不会是颜家小姐干的。”
“拆刘家大院的人可真厉害,绝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而且他们手中绝对有迷香,不然刘家上上下下好歹几十口人,咋一个都没有听到动静。”
“不是几十口人,是只剩下十几口人,都是刘家的老人。其他人要吗是颜家小姐的陪房,要吗是颜家小姐嫁进刘家后,陆陆续续采买的。如今颜家小姐都已经跟刘家少爷和离了,这属于颜家小姐的人,颜家小姐自然要带走。”
“听说颜家小姐都把嫁妆搬走了?不是说刘家少爷出国留学五年,基本上都是花的颜家小姐的嫁妆钱吗,应该剩不了什么嫁妆。”
“谁说的。这颜家在青鱼县可是有颜半城的说法。当初给的嫁妆,可是绕着整个杨柳县走了一圈。要我说,可能不过当年嫁妆的一半。”
“这么一说,刘家真不是个玩意儿。”
“可不是玩意儿吗?知道吗,刘家少爷带着外面找的野女人回来,一开始是打算以什么名义休了颜家小姐吗?”
“什么名义?”
“无子。”
“好像颜家小姐嫁给刘家少爷五年多将近六年多都没有生育,称得上犯了七出之罪吧。”
“嘿,你这是睁着颜家说瞎话,谁不知道这刘家少爷刚刚娶了颜家小姐没几个月就拿着颜家小姐的嫁妆钱出国留学了,连当初刘老爷子去世,刘家少爷都没有回来,一走就是五年。这生孩子讲究阴阳调和,光有女人没有男人可不行。刘家少爷出国留学五年未归家,颜家小姐没有怀孕是正常的。要是怀了孩子......啧啧,刘家少爷绿帽子戴得妥妥的。”
一群人围在缺了大门的刘家门前,一声接着一声,皆是在讨论刘家缺了大德,活该一夜之间,只剩下砖墙、屋顶还在。
颜盈身边伺候的丫鬟小红,一直在看热闹,等一会儿人群散去,小红也就高高兴兴的回镇上的会馆,给颜盈汇报刘家人的惨样儿。
“小姐,我可佩服死一夜之间将刘家大院扒拉秃的英雄豪杰。他要是男的,我准嫁给他。”
颜盈单手拿着一方巴掌大的银镜,斜着身子懒洋洋的坐在彩绘椅子上,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拿着一管大红颜色的口红,均匀的给唇瓣涂上口红。
依然一身旗袍,不过有别于昨天穿的红色旗袍,没有开高叉,而是偏保守,没有裙摆开叉,上锈同色牡丹的旗袍。
“帮我把那串珍珠项链拿出来。”颜盈吩咐道:“还有珍珠耳环,至于手镯,今日就不戴珍珠手链了,我记得我有一串麝香珠链,找出来,今儿就戴它。”
“小姐今天要出门吗?”
从昨天开始,小红就不再称呼颜盈太太了,而是改回了小姐的称呼。
脆生生的,附和她这个年龄的活泼。
说起来,小红就比颜盈小了两岁。
颜盈心已经苍老,整个人如同彻底绽放的鲜红玫瑰,美丽张扬,而小红......在颜盈眼中,小红还比长相寡淡无味的郭嫒嫒漂亮几分,很是赏心悦目。
“今天哥哥们应该回来。”颜盈继续给自己上妆,边上妆边说道:“走了,总得跟frederic(弗雷德里克)说一声吧。”
弗雷德里克便是原主那位外国丈夫,是医学、物理方面的天才,目前跟着教堂牧师在洋人医院工作,算是洋人医生也就是赫伯特牧师的特别助手,帮忙给病人动刀子做手术的那种特别助手。
原主和弗雷德里克是在一年前认识的,互相已经有了那个意思。只不过原主到底是传统家庭长大的女孩子,恪守礼教,即使对弗雷德里克动了心,依然清楚自己已婚妇女的身份。
事实上,早在刘牧云不打招呼回来的几天之前,原主已经明确的拒绝了弗雷德里克的追求。只想着好好守着承诺,继续过寡居妇人的生活。原主又怎么会想到,几天之后,一心等着回来的丈夫,给了她天大的惊喜呢!
无子被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