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狗粮,你吃了就觉得饱饱的,却还想再吃。
正如朱见深、颜盈,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狗粮,朱祐楷按理来说已经吃够了,但是吧,吃够了的同时,还想再来一口狗粮。
你们说这......朱祐楷是犯蠢呢,还是犯蠢。
不管怎么着,反正朱祐楷应该吃狗粮吃习惯了。毕竟吧,作为龙凤胎的他以及朱灵麟,目前还住在坤宁宫后殿,按时没有搬去太子东宫住的想法。哪怕以后年龄大了,也只会是朱祐楷搬离坤宁宫住到养心殿,而不是住到冷冰冰除了宫娥就是太监、侍卫围绕的太子东宫。
老实讲,哪怕在太子东宫度过了比较好的时光,朱见深也不是很喜欢太子东宫。
主要是那时候,明明有些人是在他手下做事情,结果却不怎么听他的话,反而将事事都禀告给先帝(明英宗)听,包括他情窦初开,就惦记着将颜盈扑倒的事情,都被反骨仔报给了先帝。
因为这,朱见深没少被明英宗说,还不如待在冷宫的时候,想干嘛就干嘛。所以吧,虽然朱见深是典型的双标狗,却喜欢以己度人。觉得自己不喜欢太子东宫,那他的儿子朱祐楷一定也不喜欢。
而朱祐楷呢,怎么说,目前只是个四岁的宝宝,能有什么自己的思想。就算搬离坤宁宫,住到养心殿去,那也是七岁时候的事情。
朱祐楷目前的日常就是学习吃饭学习睡觉,哪怕君子六艺要学习,还是要等到七岁左右。
一夜无梦,早晨起来按照惯例,一家四口就在坤宁宫用了早膳。随后朱祐楷被宫人带着前往上书房读书识字,朱见深则去上早朝,折腾文武百官的同时陶冶自己的情操。
反正朱见深就觉得,通过折腾文武百官的方式,已经磨炼出超高的治国手段。
这不,一听数地上疏说先后遭遇水灾、旱灾,朱见深几乎不假思索的就把赈灾事宜安排得妥妥当当。
“如今阳春三月已过,京都卫以及周边却无下雨的迹象。恐发生干旱,从即日起,工部左右侍郎带领工部官员、工匠,严格排查京都卫以及周边城镇乡村的水利工程。朕不希望发生天干|地燥,各水利工程蓄水量还不够人畜饮用。”
工部左右侍郎纷纷心头苦笑,得,当今圣上一句吩咐,他们又要忙断腿了。
不过都乖乖领旨谢恩,一下早朝,就全身心的投入了工作中。
而这时候,颜盈已经着手准备处理太子太傅以及朱祐楷身边伺候的奶娘。
太子太傅就不说了,不管他是否公认的很有才情。作为一个母亲,颜盈绝对不容忍朱见深给孩子找的老师,背地里说自己的坏话。
有什么资格来说她,简直妄为人师。
至于奶娘的问题,严格来讲,并不算太严重。只不过明之一朝,出现过奶娘和宦官勾结,把控帝王以及朝政的事情。
像朱由校的奶娘客巴巴,可是敢堂而皇之的‘帮’身为皇后的张嫣打胎,为了预防这种情况发生,在抓住太子太傅把柄,直接让他回家吃自己同时,颜盈顺手就将朱祐楷、朱灵麟身边伺候的奶娘,客客气气的请出宫闱,并且给了一大笔遣散费。
颜盈做这些的时候,简直可以用雷霆之速来形容,朱见深就上了个早朝,回来后颜盈已经深藏功与名的待在庭院喝茶赏花了。
“贞姐,你说是不是朕手底下的官员太过造孽,怎么难得有一年风平浪静的时候,不是水灾就是旱灾。有时候大冬天的,还给朕来一场雪灾。”
颜盈赶紧将手中喝了一半的参茶塞到朱见深手中,待朱见深接过下意识的喝着时,颜盈又吩咐宫娥赶紧上刚刚制作好的果脯点心。
这才一旁坐下,慢悠悠的说话。“天灾**,**可以避免,可是这天灾......谁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
朱见深捻起一块点心,恶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颜盈又道:“其实仔细想想,先皇在世的时候,和现在一样,每年不是这儿干旱,就是那儿水涝。而且国库不充盈,对于赈灾皆是有心无力。”
朱见深仔细回想,发觉明天顺年间,的的确确就是颜盈说的那样。一年下来,不是陕西干旱需要大量粮食赈灾,就是江南地区发生洪涝水灾,同样需要大量粮食赈灾。
可以说明景帝当政时期丰盈的国库,都在明英宗重新登上皇位后,被明英宗挥霍一空。到了明英宗嗝屁,朱见深上台后,国库空荡荡的。可以说,朱见深使出了万般手段,才让国库渐渐丰盈起来。而且还是在时不时就来一场天灾**的情况下,国库慢慢丰盈的。
幸好,朱见深能揽财,却没有守财奴的习性,挣钱挣得高兴,花钱花得开心。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允许用于百姓的粮钱被经手的官员中饱私囊。
而这也是锦衣卫、东西两厂齐齐运作,全方面监控赈灾事宜、督建水利工程的原因所在。朱见深受颜盈的影响,对大明的官员是极度不放心的。
虽说用人不疑、疑人也用的话,不是假的,但是吧,还是别全然信任交付,不然呕血的只会是自己。重重举措下来,国库充盈,吏治不说有多清明,但起码比明英宗当政时期好太多。
扯远了,总之经由颜盈提醒,朱见深总算想到天灾**不止他当政时期爆发,像明英宗当政时期不也是天灾频发。于是乎,朱见深就暴躁了。
“那群言官该死。”朱见深怒气森然的道:“父皇当政时期,天灾**同样不断,言官却不提‘下罪己诏’,反倒朕新皇登基到现在,几乎每回遇天灾,就会提议让朕下罪己诏。”
颜盈:“今天又有言官提议大郎下罪己诏?”
朱见深摇头:“朕没有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好吧,这个意思她懂。
颜盈了然的点头:“今日妾将太子太傅解雇了,大郎记得重新招募。”
朱见深茫然:“解雇?”
颜盈:“妾的脾气就这样,无法忍受莫名其妙的人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什么是牝鸡司晨?大郎可健在呢,妾怎么就牝鸡司晨了?”
朱见深愕然,很坚定的站在颜盈这边。“朕知晓,放心,朕会接着收拾敢教坏皇儿的王八蛋。”
颜盈笑了笑:“大郎做事,妾自然放心。”
说着,颜盈顿了顿,像是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悠悠的道:“既然言官们那么闲,教化百姓的工作,该他们干。”
朱见深:“教化百姓?”
“教化百姓。”颜盈眯眼,笑得好像一只皎洁的狐狸。“妾的意思是说,每年朝廷下达招数招贴皇榜,需要大量的人手抄录。每回都让大郎的锦衣卫干,太过大材小用,何不将抄录榜文之事交由言官负责,免得他们一天到晚没事干,尽盯着鸡毛蒜皮的事儿。”
朱见深认真思索一会儿,不得不说颜盈这个实在笋,基本山上的笋都被夺去了。
“贞姐出的主意真棒。”朱见深几乎笑弯了眼睛。“明儿朕就试试。”
颜盈:“嗯!”试试别人就会试试。
果不其然,正如一句话说得好,人毛病多,多半是闲出来的。这不第一天上早朝的时候,朱见深依然没给文武百官机会,就把‘夺笋’的事情说了。
哦豁,等言官们纷纷有事干了后,什么下罪己诏,跟老天爷承认为帝者失德的话语,渐渐的少了。不光朱见深的耳边清净了不少,就连颜盈的日子也过得十分的惬意。
最起码新来的太子太傅,恪守自己身为太子授业恩师的本分,并没有在朱祐楷的耳朵旁嘀嘀咕咕,企图分化母子感情。就这样,颜盈将目光投放到了天灾**上,与朱见深一道儿,治理水患,消除旱灾,赈济灾民,任何帝后该干的事情都干了,上下齐心协力下,很平顺的度过了灾难满满的这一年。
随后,成化五年(公元1469)整年安,风调雨顺。
成化六年(公元1470年)整年安,风调雨顺。
成化七年(公元1471年)制定漕粮长运法,十二月十三日,彭时建言修德安民之要。朱见深嘉纳。
到了成化八年(公元1472年),经过好几年的修生养息,大明兵马重新恢复建国太|祖朱|棣时期,兵强马壮。兵部尚书白圭上言欲以十万兵马大举征讨鞑靼,以报土木堡之变之仇。
关于这,朱见深在下了早朝后又召集文武大臣在养心殿议事。
其他文武大臣皆道可,吏部侍郎叶盛巡边归来却说道:“三边兵将均缺,边备不足,守方为长策。”
“三边兵将军缺,边备不足?”帝王威严甚重的朱见深冷笑道:“朕记得朕连连追加镇守边关兵将的待遇,边关兵将怎么就不足?”
吏部侍郎叶盛低头垂目,十分恭谨的回答。“臣不知。”
这一下,朱见深只差心肌梗塞,当下便道:“着厂督汪直赶赴边关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