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滑两颗星(唯有爱无法掩藏...)

“也不算什么严重的问题吧,不会像第一次分化剂出现问题的时候那样,造成昏迷或者是器官衰竭。”

季思源说:“我们不仅不会那样,还会像现在这样,感觉身体棒极了。不睡觉也像是休息过,每天精力充沛,状态超棒,代谢飞快狂吃不胖……”

“祖宗!”南川说:“跟我不要绕弯子,你赶紧说重点!”

“就是或许会少活个几十年,或者退化……”季思源看着南川说:“部分退化成虫族特征。”

南川的脸色难看得如同死了双亲。

季思源在秋千上晃来晃去,说:“你干什么那么惊讶,如果让你选择,要你少活几十年,换取变成不被人操控,不被人看不起的alpha,你愿意吗?”

南川瞳孔地震,不想去想这种问题,嘴唇都发颤:“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吗?”

“从二次分化剂推出一开始?!”南川抓住了季思源的秋千,迫使她停下。

季思源摇头,“当然不是,我怎么敢?”

“我是这一次见了寇柏颜之后知道的。”

季思源说,“之前只是隐隐约约有些不安,但是那天我见到他之后,根据他的表现,猜测出来的。”

“他告诉你的?”南川连忙问。

“不是,”季思源说,“都说了我是猜出来的。”

“这几天建造实验室,我又设法找了几个打过二次分化剂的人测试了一下。”

“什么结果?”南川简直要被季思源给急死。

季思源说:“没什么结果,就是虫族基因疯狂裂变,我们不光感觉棒极了,再过个两年,大概会出现……嗯,受伤之后迅速痊愈,完全不用休息,整天就想着筑巢繁衍的怪物吧。”

这些都是虫族的特性,出现在人类的身上,就是人类退化的开始。

南川简直像是听不懂她说的话一样。

季思源说:“我之前就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寇柏颜会毫无犹豫地替我进监狱。”

“他爱我毋庸置疑,但我之前不知道,比起爱,他更恨我。”

“而且寇柏颜的性格你可能不太了解,”季思源说到这里笑了笑,想到自己曾经替他抹平的那些。足以让当时任何一个alpha弄死他的事儿。

说:“他很极端,报复心强,最擅长的是创造各种各样的‘意外’。”

“他可不是只会研究的呆鸟,他在其他的领域也算天才。”

“他成功报复过每一个伤害他的人,却没有报复过我,”季思源说:“我早就应该想到的,他怎么可能甘心呢?”

她甚至标记过他,那一晚他可被折腾得不轻。

寇柏颜那种人,死洁癖,睚眦必报,让她硬睡了,睡了还不认账,怎么可能就那么吃了闷亏?

“你是说,他用二次分化剂报复你?”南川一脸的细思恐极,“替你承担下一切罪,把你送上云端,再让你从云端彻底跌落……”

“他到底有多恨你,二次分化剂出自他的手,他要动手脚……他肯定也知道问题在哪里,能解决!”

“他确实恨我。”季思源笑,系统空间五颗星恨意值呢一动不动。

“但他也爱我……”季思源说:“他知道怎么打动我,所以在我危难的时候,替我承担那种滔天大罪。让我每个探监日都去看他,他在赌我会不会去……”

季思源笑得双眼都在放光,“我如果去了,他会拉着我一起死。”

去了,就代表没有被他打动,只是履行承诺。没有为他纠结过,就没有爱上他的可能,那样寇柏颜不会救她。

季思源说:“但我在四年多以后去了。”

“他那天表现得很震惊,”

季思源说:“南川,你知道吗?他一直在追求我,我直到今天才反应过来。”

“你疯了?什么追求?他在害你!”南川抬手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觉得季思源已经疯了。

季思源却笑得梨涡深深,她看着正在建造的实验室的方向说:“我没疯,他就是在追求我,比我见过的任何alpha的手段都要猛烈,霸道,并且势在必得。”

“他之所以会震惊,是因为……他以为我会在开始出现了异化现象,二次分化剂开始出问题的时候,才会去找他,求他。对他低头。”

“可我提前去了,他计划好的全乱了,所以他表现得很慌张。”

“你知道海蓝星上有一条法律,是在关乎人民和星球安危或者重大利益的时候,某种特殊的,不可替代的工种,哪怕是犯下重罪,也能出监狱工作吗?”

南川一脸做梦一样地点头。

他哑口无言半晌,最后和季思源那双放光的眼睛对视良久,总结道:“所以他算到你早晚会去找他,就算赌不赢你的选择,六七年之后,也能因为二次分化剂出问题,名正言顺地出来……继续搞科研?”

“一旦海蓝星的上层认可了他的能力,那么他的后半生,都将待在实验室。接触的也绝对是整个星球最尖端的领域。”

季思源点头说:“他本来最喜欢的就是泡在实验室,那时候一切都不再是强迫。”

“那里就是他的天堂。”

“他哪怕赌不赢我的爱,也能用几年的牢狱之灾,达成他最想做的事情,甚至是被海蓝星的高层重视。”

“我得缓一缓。”南川把季思源从秋千上拉下来,自己坐上去,试图把自己浑浊的脑子晃得清楚一点,却越晃越浑浊。

季思源现在的脑子却清楚得很,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回到这条正确的时间线上,竟然还会有这么意外的“收获。”

弹幕上面已经因为季思源的话疯了一批,他们甚至一时半会儿想不清楚季思源在说什么。

南川这个时候稍微理清了一点思绪,他说:“可是他自己也打了二次分化剂,还打了两次!”

“第一次是你给他打的,想让他分化成oga。分化成功的当天晚上他就自己又打了分化成alpha的。这算三次分化了吧?他肯定比我们死得更快呀……”

“对呀,”季思源说:“这是他比较擅长的技能,刀尖漫步。”

“疯子……简直是个疯子!”南川说:“你到底是怎么跟这种疯子牵扯到一起的?你在哪挖出来的这个‘宝贝’啊!”

“他呀……是我爸爸留给我的遗产。”季思源说:“是他留给我最珍贵的东西。”

“所以你要怎么办?怎么把他给弄出来?怎么劝他解决二次分化剂的致命问题?”

南川说:“难道真的要求他?”

相比于寇柏颜,南川更了解季思源。

她这种人是不可能对另一个人低头的,当初如果二次分化剂第一次出现问题,寇柏颜没有替她进监狱的话……季思源是会死的。

她是天上的飞鸟,就算要死也会死在天空当中,绝不肯跌落泥泞被践踏。

季温死后,季思源无牵无挂,除了星币没有什么是她真的爱的。

季思源这种性格就算走到了极端,她也不可能会去跟寇柏颜摇尾乞怜,如果这是一场豪赌,寇柏颜注定会赌输。

“我为什么要求他?是他在追求我啊……”季思源靠着秋千抱着自己的手臂,眯着眼睛看向天空。

“他虽然报复心很重,可他也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毫无理由伤害别人,他不是已经给自己和这个世界都留好了退路吗?”

季思源说:“你做好准备吧,接下来我们要过弯道,走这一趟过山车当中最惊险的一段。”

“当然如果你害怕的话,现在就可以退出。”季思源说:“所有我们合作的项目,你都可以拿大头。”

“接下来我会向首都星那边打报告,说明我发现的二次分化剂出现的严重问题。”

“寇柏颜作为研发者,自然也要出来参与研究二次分化剂,这个问题很快就会解决的。”

季思源说这些的时候,语气竟然有点兴奋。

南川并没有马上给季思源答复,只是说:“我需要考虑一下。”

季思源也没有说任何的话扇动他,说道:“你确实需要好好地考虑一下。”

弹幕已经全部都凌乱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那天两个人见面,他们就觉得好好玩。

季思源是怎么根据寇柏颜的反应猜测出这一系列的问题,弹幕上一个课代表都没有。

而且如果真的像季思源说的那样,寇柏颜也未免太疯了。

南川离开了之后,季思源在脑中询问系统:“你说这个世界是正在进行时,就是说这个世界到现在还没有结局,对吧?”

系统回答道:“是的。”

“如果我是一本小说生成世界的人物,我们这个世界在我们这个空间当中是真实存在的。”

季思源说:“那我来猜测,我这本小说……之所以没有到结局,是因为从这个时间节点往后,没有人写,或者说被坑掉了对吧?”

系统如果会呼吸的话一定会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世界确实是没有结局的,而且因为走向作者已经无法控制……就坑掉了。

季思源继续猜测:“我命定的CP本来是南川,但是人物在这一个空间活了之后,就开始不受控制。”

“所以你才来改造我,抓住我最在乎的东西,用他作为诱饵,让我自己去续写一个结局?”

系统没有马上回答,弹幕刷到黑屏。

季思源轻笑了一声说:“我喜欢这样,由我自己去选择结局,选择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跟谁在一起。”

“接下来我们就来看一看,任凭人物和世界线自由发展。这个世界到底能打出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弹幕还在疯狂讨论,系统对于改造对象猜到了后面没有剧情的事情,虽然觉得很糟心,但是对于季思源现在格外地配合,又感觉到了一点欣慰。

晚上的时候,季思源一边吃东西一边跟弹幕互动。

“我觉得少几十年寿命也没什么,二百五十岁,说真的活得跟王八一样长有什么用呢……”

“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的话……我也还是会选择注射二次分化剂。”

“我宁愿做一百年的alpha,自己掌控自己,用最佳的状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不想做二百五十年被人豢养的oga。”

“再过两天就是下一个探监日,”季思源跟弹幕说:“你们看我的厉害吧。”

“我怎么知道二次分化剂有问题的?其实也不完全是根据那天探监的时候寇柏颜的表现,”

“我在上一个时间线,准备回来的那一天晚上,寇柏颜提出的要求也是第二天进入实验室。”

“那个时候他已经决定要替我顶罪了,”季思源说:“在那个时间线中的他,是喜欢我并且不恨我的。”

“那个时候他要求去实验室,肯定是发现了二次分化剂不对劲的地方。”

“我当时在回到这一条时间线的时候,本来就准备要做一下检测的。”

“他肯定不是故意害人啊,是因为替我进监狱,他根本没有时间去细致地研究和改良二次分化剂。”

“是我求胜心切。作用于人体短时间内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就第二次推出了二次分化剂。”

“说真的对于他这种追求……我没害怕,我觉得有一点带劲儿。”

季思源和弹幕说:“我不喜欢比较强势的人,因为我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有一个alpha,当着我的面跟我说,我要你臣服在我的脚下。我可能会跳起来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骂他一句油腻男。”

季思源说:“寇柏颜很迂回曲折,算计得很精密,知道我会喜欢奉献型人格,会对什么样的人念念不忘。”

“但如果仅仅就凭着念念不忘,我又不可能真的喜欢,所以他这些策略里面,更多的是强硬,也有逼迫。”

“这算是他的一种报复,报复我之前逼迫他的事情。”

季思源边说边笑:“而且他非常地有耐心,用几年的时间,悄悄地在我脚腕上拴锁链。”

“哈哈哈……他在赌的当然不是我的良心,也不是拿那么多人的命来逼迫我。”

“他在赌我不舍得站在巅峰的滋味,不舍得星币,不舍得到手的一切仓皇逃窜。”

季思源对弹幕现在是有问必答,有一些不好听的话,她也不会再计较。

她整个人都进入一种非常平和的状态,掌控自己命运的钥匙现在就在她自己的手里。

季思源只有在这种胜券在握的时候,才会真的收敛一切锋芒,表现得无欲无求。

第二次探监日很快就到了,这一个月过得简直像是在飞。

一个月的时间,实验室紧锣密鼓地建造好了一大半。

而这一段时间弹幕因为季思源的温和,几乎没有人再口出恶言。

季思源再次精心装扮,乘坐悬浮车来到了云路城的监狱。

等在那一间VIP会面室的时候,心境和上次完全不同。

上次她刚刚从另一个世界线回来,对寇柏颜还是试探,是观察。

企图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去证实一些什么,激起他的情绪,通过他的反应判断他对自己的感觉。

但现在她根本不需要那么做了。

把一切都理顺清楚,她已经了解了寇柏颜的企图,也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

如果他们这个世界终将会走向一个结局,她希望是她跟寇柏颜打出来的结局。

季思源这一次等的时间格外地久,寇柏颜姗姗来迟,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来。

他不喜欢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他摸不透季思源的想法,这让他感觉到像是一脚踩在了棉花上面。

有一种要跌下去,踩不实的感觉。

但是最后他还是来了,就像季思源了解的一样,越是弄不清楚他越是辗转反侧地在想。

可哪怕已经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一个结果也未免太过荒谬。

寇柏颜不信。

像季思源当初不相信他会毫无怨言为自己牺牲一样。

果然寇柏颜不全都是为她,这样才对。

寇柏颜在距离探视的时间,要结束的前三十分钟,跟着狱警走了进来。

季思源屁股都坐得麻了,正在地上转圈呢,见到他之后表情丝毫也不意外,笃定了他肯定会来。

寇柏颜看到她的表情,就立刻有一种挫败感。

“你的头发长长了一点,”

寇柏颜一进门,季思源就看着他的头顶说:“还是留长一点吧,我喜欢在床上抓着你的头发。”

寇柏颜听到季思源这么说话,脚步一顿,季思源又说:“你的头发很软,好摸得很,那样比较来劲儿。”

寇柏颜因为季思源的话,不可控制地想起两个人之间仅有的那一晚上。

季思源确实有拽他的头发,那种羞耻感,和迫不得已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寇柏颜只是回忆,就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他本来来的时候,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无论季思源说什么,无论她表现出什么样的目的,都不要给予她任何的回应。

无论是情绪还是言语。

但季思源总是有办法一句话就让他破功。

寇柏颜看着季思源的眼神沉下来,他的节奏一开始就乱了。

季思源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她今天的装扮走的是温柔风。

身上的衣服布料都很柔软,头发也扎了起来,让她显得像一个“贤妻良母”。

只不过季思源就算笑得再温柔,站在上层的时间比较久,她的眼角眉梢也都是藏不住的傲慢。

寇柏颜走到了桌边,拉开椅子坐在季思源的对面。

反正节奏都已经乱了。他也不再绷着,开口问季思源:“你又来做什么?有什么话就一次性说清楚吧。”

“我当然是来看你啊,但是话这一次确实要说清楚。”

季思源说:“准备准备吧,从这里出去之后直接搬去我那儿。”

“我把季氏的老宅重新改造过了,都是按照你的喜欢装修的,”季思源说:“我们有婚姻关系,所以也就不用再重新费一遍事儿结婚。”

“床你是喜欢人体工学,还是喜欢硬一点的?”

季思源手臂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寇柏颜问:“或者水床呢?”

“南川手底下还有一些产业,其中有一个新品就是水床,你如果喜欢带震动或者是按摩……那一类的,也可以挑一挑。”

一次元说着还真的点开了终端,点出了那些实在是有一点不堪入目作用的床。展示给寇柏颜。

寇柏颜面无表情在那些东西上扫了一眼,怕脏了眼睛一样赶紧挪开了视线。

季思源观察他的表情,问道:“不喜欢这些?我觉得你也不会喜欢。”

“你应该比较喜欢传统的东西,体位也是……”

“哐当”一声,寇柏颜把手砸在桌子上。

他手背上爆出青筋,是在强忍怒火。

季思源盯着他的手看了片刻,伸手去触碰寇柏颜。

她对上寇柏颜的视线,手指顺着寇柏颜手背上的青筋,慢慢地游走。

空气中渐渐散开一点茉莉香,这是季思源的信息素。

她之前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寇柏颜都没有信过。

上一次季思源也散发出了信息素,但是alpha在发怒的时候也会散发信息素。

寇柏颜上一次猜想季思源是因为知道了二次分化剂的问题,生气才会那样。

可这一次明显不是……

季思源并没有发怒,但是她的呼吸变得有一点急,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变了。而且她手指的动作…还有她身上不断散发出的茉莉香越发浓郁起来。

寇柏颜最擅长观察,这些是骗不了人的。他甚至在季思源的眼中,看到了她失控那天晚上才有的欲望。

寇柏颜迅速将手收回来,从桌边站起,瞪着季思源片刻转身就要离开。

只不过这个时候季思源身上的气息已经非常的浓烈,寇柏颜因为过于惊讶,跟她面对面吸了好几口,转身之后眼前一阵眩晕。

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表情剧烈一变,连忙咬牙快步朝着门口走。

季思源已经从桌子边上站了起来,这屋子里面的狱警也嗅到了这股腥甜的信息素味道。

他吸了吸鼻子有一些疑惑地嘟囔了一声:“什么味儿这么香……还这么腥?”

然后他就眼睛眯了眯,靠着墙朝着地上软软地坐在了地上。

坐在地上之后他试图站起来却失败,还在疑惑,“我怎么没力气……”

寇柏颜这个时候已经快步跑到了门边,开了门冲出去。

但是他的脚绊在了门槛上,直接扑倒在走廊里面。

季思源今天估摸着寇柏颜该出现的时间,自己给自己打了一针。

对就是非常损的,催情剂。

季思源当然自己也会散发信息素,看到寇柏颜,她也会有欲望。

但是她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在这种环境当中强烈地动情。

所以季思源选择给自己打了一针。

寇柏颜摔在外面,撑着手臂还没爬起来就要继续跑,但是腰被季思源给捞住了。

狱警两眼呆滞地看着季思源,到现在意识到这种味道是季思源身上散发出来的,可是他脑子已经被熏得不会转了。

季思源搂着寇柏颜,架着他的胳膊把他给拽了回来。

关上了门,屋子里的味道越来越浓烈。

茉莉的香气已经彻底被血腥替代,寇柏颜一阵阵头晕目眩,呼吸发窒。

季思源驾着他的手臂走,他很不情愿,狠狠地看向她。

可是他这么一侧头,季思源就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寇柏颜本来就不听使唤的脚,绊了一下,就这么跪在地上……实在太难看了。

寇柏颜死死拧着眉,季思源居然在这个时候轻笑了一声。

弹幕全都被她的损招给弄得无语。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也就季思源能想得出来。

但是弹幕又忍不住觉得有一点刺激。

这信息素其实这属性有点像那什么药,寇柏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太不好亲近了,连话也不肯好好说。

现在他像一个粘在蜘蛛网上的小飞虫一样,任凭蜘蛛精本人在网上弹奏一首肖邦,他也跑不了。

这回看他怎么办!

寇柏颜被季思源重新给架回了凳子上面,坐下之后寇柏颜下巴被季思源勾起来。

寇柏颜浑身无力,但是他的眼神非常地锐利,像两把冰凌打造的尖刀,直直地朝着季思源戳。

季思源迎着他要杀人的视线,低下头在他唇上又亲了一下。

“实在太想你了,你又不肯跟我好好的,就只能出此下策。”

季思源一脸无耻地说:“我亲我自己的老公又不犯法,你干嘛用这种表情瞪着我?”

“我们是合法夫妻,这间VIP会面室,我花了一万星币。我要做什么都很正常,你有义务配合我知道吗?”

这话说得太不要脸了,不要脸的弹幕都已经看不下去了。

但是很离奇的是没有骂她的……毕竟寇柏颜跟她,确确实实是合法夫妻。

寇柏颜呼吸很急,季思源比他还急呢。毕竟催情剂用在她自己的身上,她现在口干舌燥,恨不得把寇柏颜囫囵个给吃了。

她也不再克制,两个人很确定相互喜欢,还有什么可说,什么可折腾的?

季思源抬手摸了摸寇柏颜的脑袋,然后揪住了他才长出来一点的毛茬,低头吻住寇柏颜。

寇柏颜齿关紧紧闭着,季思源看他一副“敌死不从”的样子,十分想笑。

不过她忍住了,她最知道寇柏颜受不了什么。

于是她没有笑她开始哭,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寇柏颜的脸上,抬腿直接跨坐在寇柏颜的腿上,和他坐同一个椅子。

寇柏颜自己快把自己给憋死了,但是他不可能不呼吸,一呼吸又吸入了一大口季思源的信息素。

再次一阵头晕目眩。

然后他就感觉到脸上有滴滴答答的水迹,寇柏颜抬眼一看,发现季思源……哭了。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我根本就不会哄人,”

季思源哭着说:“我想你我喜欢你,我来找你了,你是不是不会原谅我了?”

“可你没有别的相好,你也只跟我一个人好过,”季思源说:“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她的眼泪一串一串地,滚烫滚烫地砸在寇柏颜的脸上脖子上。

寇柏颜的眼中全是惊愕,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季思源这样。

或者说在这一条时间线上的寇柏颜,就没有见过季思源跟任何一个人服软。

她对人永远都是冷硬的,是算计是利用,是不屑。她没有求过人,她更没流过泪。

就算第一次二次分化器出现问题的时候,那个时候季思源意识到自己即将跌落谷底。

她准备去死,都没有哭过。

所以寇柏颜盯着季思源泪流满面的脸,表情都裂了。

季思源再度低下头亲吻他的时候,他因为惊讶微微张着的嘴,没有来得及闭合。

季思源如愿以偿攻城略地,趁着寇柏颜反应不及,和他的气息相缠,搂紧他的脖子。

寇柏颜的眼睫飞快地颤抖,在两个人刚刚亲上的时候还顽强地睁着。

但是在季思源整个人都窝进他怀里,舌尖缠着他的舌尖到他整个头皮都在发麻的时候,寇柏颜就颤巍巍地把眼睛闭上了。

弹幕纷纷都在恨铁不成钢,果然无论是哪一条时间线的寇柏颜,无论多厉害,多么机关算尽。

都受不了季思源的眼泪攻势。

毕竟真的爱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看着她哭的。

季思源靠着眼泪成功让寇柏颜退步,但是爱情这个东西就像打仗。

落子无悔,却也一朝不慎必然满盘皆输。

季思源得逞之后,忍不住破涕为笑。

她把头埋在寇柏颜的颈窝,哧哧地笑出声。

寇柏颜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但是他已经整个人都酥麻得一碰似乎都要掉渣。

在这条时间线当中,寇柏颜和季思源,从来没有过这么温情的时刻。

他们之间从前没有亲密,没有交流,无论是结婚之前还是之后,就连那一晚……季思源都是居高临下的姿态。

因此寇柏颜从来都不知道,跟人亲近是什么滋味……

季思源嗅了嗅寇柏颜的后颈,微微皱了一下眉。

寇柏颜也开始散发信息素,他信息素的味道是有一点呛人的,裹着青柠味儿的酸,直刺人的天灵盖。

alpha之间的信息素是相互排斥的,这是刻在他们基因当中的本能。

季思源和寇柏颜的信息素,连作用都是相互排斥的。一个让人眩晕失去力气,一个让人迅速清醒。

可是现在两个信息素相斥的人,却对彼此都有了感觉。

季思源圈着寇柏颜的脖子,手指抓在他身后的凳子上,嘴唇不断地在他的脸上贴。

然后得寸进尺地凑在他的耳边说:“老公……帮帮我。”

季思源说:“探视的时间快到了,你总不能让我这么离开吧?”

她说着抓着寇柏颜的手,先是在自己的脸上贴了贴,然后带着一路向下。

寇柏颜像一条被扔在岸上的鱼,口干舌燥,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的肢体望并不听他的使唤。

直播直接就黑屏了。

寇柏颜也觉得自己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可他明明看着季思源,只不过视线却并没有什么聚焦,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在他的想象当中不应该是这样的。

季思源也根本就不会这样……难道她被虫族基因所影响,性格发生了改变吗?

可如果是被虫族基因影响,她就不应该对着一个alpha来劲,她应该找一个oga去标记。

狱警就在两个人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他朝这边看着,眼神呆滞。

不过很快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自己的脸给挪开了,朝着别的地方看。

他怕等到寇柏颜恢复第一时间就是杀他灭口。

“嗯……”季思源躺在寇柏颜的肩膀上,动了动头,朝着他怀里钻了钻。

手抱着他的脖子又勾紧了一些,贴着他说:“快点,探视时间要到了,一会有人来敲门。”

屋子里面的信息素味道交杂在一块儿,寇柏颜因为自己的信息素,四肢逐渐恢复控制能力。

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等着他意识到的时候,季思源已经扳着他偏向旁边的头,咬住了他的后颈,在吮吸他的信息素。

寇柏颜腾地轻哼了一声,推开了季思源,季思源站起来,抬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唇。

一脸满足地亲吻寇柏颜的额头。

寇柏颜理智和自我控制恢复,神情慌乱的宛如正在偷盗而被当场抓住的小偷。

他伸手将季思源一把推得老远,咬着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口跑,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狱警很显然对于季思源的信息素更没有抵抗力,他到现在还没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季思源看了他一眼之后,打开另一侧的门出去了。这个时候探视结束的铃声响起,直播重新开启。

季思源回到了车上,躺在座椅上没有马上启动车子,而是在回味。

自己的手跟别人的手就是不一样。

寇柏颜还是那么来劲儿。

而寇柏颜现在瞪着自己的手,在水龙头下已经冲得泛白。他的脸是湿的,连头发都是湿的,前襟也湿了一大片。

这已经是他第六次把自己的手均匀地涂满泡沫,然后冲洗掉。

但他的手在水龙头下冲得泛白,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在抖。

寇柏颜简直不敢相信,他被季思源给哄着骗着都干了些什么……

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被骗了?

寇柏颜有些愤怒地又给自己的手搓了一遍泡沫,重新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他的手已经白得泛青,冰凉的水划过手指,却根本驱不散那种让他凌乱的感觉……

他站在这里冲洗了好久,浑身都湿漉漉的冰凉,他却还是没有动,像是直接站在这里化石了一样。

季思源的悬浮车重新飞上天空,开始在里面回答弹幕的各种各样的问题,分享她刚才的进展的时候。

寇柏颜才终于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样,挪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关掉了水龙头。

但是很快,他感觉到了什么,又僵了一下。接着飞快地蹲下。

他冲洗得苍白的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把头埋在了手臂里面。

他这一刻真的恨自己,恨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控制不住自己……对季思源的欲望。

他甚至还能闻到身上残存不去的茉莉香,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根本驱不散,更甩不开。只能任由自己一点点地被啃噬,最终成为一捧被蚕食殆尽,一碰就散落一地的飞灰。

海蓝星上能够掩藏住的东西有千千万万种,连基因都能被藏起来,被伪装,可是唯有爱无法掩藏。

哪怕亲手碾死,也会在春风轻飘飘的掠过,暴雨突如而至之时,原地复活,转眼参天。

季思源躺在那儿正跟弹幕吹呢,突然间系统跳出了提示。

语音播报道:“根据系统检测,空间恨意值下滑两颗星,还剩三颗星,请宿主再接再厉!”

弹幕烟花一样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