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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谢行之当然没答应。

刚刚一时气昏了头被他趁虚而入也就算了,他本来都没打算计较,毕竟谢安珩伤得这样严重。

可这是在医院,公众场合。

何况谢行之尚且没有完全说服自己接受谢安珩的感情。

“我去喊护理来。”他看谢安珩这副样子是不把他软磨硬泡到松口不得罢休,当即也不打算再给他机会,“你好好把粥喝完。”

谢安珩坐起身还想拉他:“你去哪里?你也受了伤,应该留下来休息。”

“我去处理施家的事,必须有一个人去警局做笔录。”谢行之先他一步开了房门,“不要趁我不在又折腾自己的身体,记得你刚刚答应我的话。”

“……”谢安珩装可怜的伎俩被从源头斩断,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他离开了病房。

“谢先生。”值夜班的护理没过几分钟就赶过来,高级病房的病人他可不敢得罪,“我来帮您吧,小心烫着。”

谢安珩避开他的手,早没了刚刚对谢行之时小心翼翼的表情,冷淡道:“不用,你随便找个地方坐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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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瑶持.刀.伤人、施老夫人又涉及买.凶和绑架等等一系列违法行径,证据确凿。

至于她们要不要起诉,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谢行之并没有在警局里耽搁太久。

谢行之也不想再劳烦岑向阳跟赵致殷,他们两人几乎帮不上什么忙,这次是赵鸿钧陪伴他一同前往。

做完笔录出来,赵鸿钧低头感叹:“闹得这样满城风雨,也不知道她究竟图了个什么。”

这个她只能是指的施老夫人,谢行之道:“我也是偶然听到传闻,她似乎跟他丈夫有什么恩怨情仇。”

“这个我知道。”赵鸿钧比他年长,在满北市上层这个小圈子里混的年数自然更长,知道的消息也多。

“那老太婆年轻的时候心高气傲,在家族权势和她丈夫的命中选了前者,我听说那时候她丈夫是得了什么病,她就弃之如敝屣。”

谢行之最看不惯这种迟来的深情:“她那样的人,满眼都只有权利,偏偏还要给自己找个幌子,虚伪至极。”

“所以她跟你们讲,她做这些丧心病狂的事都是为了她的丈夫?”赵鸿钧没听过这样的说辞,非常惊讶。

谢行之点头:“具体为什么我不清楚,但我听他外孙夏嘉誉是这么说的。”

赵鸿钧咂舌:“那夏嘉誉还是个好孩子,真是奇了,这种家庭里能养出这么干净的孩子,算他们运气好。”

“是啊。”谢行之想起他,心情总算轻松不少,“如果不是他两次帮我,恐怕我跟谢安珩都没命活到现在了。”

他说完又想起什么:“对了,施老夫人说U盘并不在她手中,但这样东西听你和安珩说又的确存在?不管落在谁手里,情况都不会对我们有利。”

“U盘倒确实还是个隐患,我会继续加大马力,多派人手打探消息。”赵鸿钧表情也凝重起来。

“我也调动谢家公司,但我希望这次也是我们弄错了,它是真的不存在吧。”回国一趟,纷争不断,还几度经历生死,谢行之终归有些疲惫。

他说完转头看向车窗外,一愣。

途经的路上有不少店铺,竟然是刚好开到了棚户区不远处。

这些小商铺大多已经改头换面,却也依旧经营着。

让谢行之怔住的不是这个,而是所有商铺门前都已经贴满了装饰。

“圣诞节快到了?”他轻声喃喃,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日期。

“对,是快到了。”赵鸿钧当他在跟自己讲话,“就是下星期,这些商店估计抢生意,提前做点活动。”

他也是个生意人,当然知道这样的节日商家不可能放过。

谢行之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里。

小街道上人来人往,多的是牵着小孩的家庭,还有出来逛街的小情侣,很有节日气氛。

他突然想起……从前每年,他也会认认真真跟谢安珩度过这些节日,在他床头的袜子里塞上礼物。

谢安珩当然不会相信这些童话,却也很高兴。

而谢行之的童年从未感受到过这样的宠爱,他自然是毫不吝啬地把这份爱倾注在谢安珩身上。

而自从回国到现在……他们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别说过节了,就连好生生的在一起度过几天的时候都很少。

刚好车开到岔路口,等红灯,赵鸿钧转头问:“那你现在这样子,是回家休息还是继续回医院陪着安珩小贤侄?”

“回……”谢行之犹豫半秒,把原本计划的回答吞了回去,“回医院。”

在警局里耽搁了大半天,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医院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谢行之到病房时,有护士在帮谢安珩检查伤口的包扎情况,顺带给他换药。

本来就有伤的腰腹再捅上一刀,滋味肯定不好受。

哪怕在他面前装得再坚强,换药触碰到伤口,谢安珩还是感觉到疼痛,皱起眉头。

谢行之在房门上的玻璃看了片刻,按下门把手。

“先生稍等一会,这边的棉球用完了,我再去取一些过来。”

他推门而入,刚好跟出门的小护士擦肩而过。

“你回来了,处理完了吗?”房间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谢行之摇着轮椅,停在距离他床边半步的位置:“差不多了,从今往后,施家再没有翻身的余地。”

他说着垂眸瞥了一眼对方腰腹的伤口。

谢安珩撑起身,又“嘶”一声没了力道,跌回床头。

“做什么?要拿什么喊我帮你,不是跟你讲了不准再乱动……”谢行之蹙眉把轮椅拉近,想将他按回去。

他靠近的瞬间,手被谢安珩握住。

谢行之立即明白他这又是在用苦肉计,想把胳膊抽回来。

“行之……我好疼。”谢安珩侧身躺在病床上,面色虚弱,双唇苍白,这是装不出来的病态。

谢行之收回手的动作顿住。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疼就不要再乱动,我去喊那个护士快点进来,要不要再给你开点止疼药?现在很安全了,你也不需要硬撑。”

“我不用。”谢安珩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想吃止疼药。”

谢行之:“吃完睡一觉,也对伤口恢复有好处。”

谢安珩拧起眉心:“没好处,我刚才吃过了,没用,睡不着,我一闭眼就是一些纷杂的画面,我见到谢伟茂在小时候的平房里打我骂我,甚至还看见关若灵。”

谢安珩抬眼望向他,可怜巴巴地:“再就是……听见你在喊我,看见你坠崖的那一幕,然后我就会被吓醒。”

“……”谢行之耷拉着眼睫,没接话。

谢安珩见状又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这时候轮椅可以轻松扯动反倒方便他了。

“止疼药对我没用,但有一件事可以让我好受一点。”

谢行之抬眸:“什么?”

谢安珩定定地望了他几秒,拽过他的衣领,轻轻凑上前。

“胡闹什么?这里是医院!等下护士就回来了。”谢行之当即按住他的肩膀不准他动弹,又迅速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门。

还好,房门关着,走廊外除了保镖也没有别人。

“她去拿棉球要在一楼取单据,现在人正多,还会排队,一时半会回不来。”

谢安珩看他还不同意,露出受伤的神色。

“就亲一下,只一下下。”

“我真的很疼……”

“……你真是。”谢行之怎么可能受得了他用这张脸,这双眼睛露出脆弱的神情软语相求。

谢安珩见他神色有松动,再度凑上前来。

这回谢行之睫毛闪了闪,似乎想往后躲,轻微地瑟缩了一下。

谢安珩便也没再靠近,他撑着手停在半途,要亲不亲的。

二人之间不足一指的距离,温热的鼻息交织,暖又轻的呼吸声像是扫在他耳道里。

只需任何一点小幅度的挪动就会碰上面前的人,谢行之忽然感觉心尖似是被这样的情境撩拨了一小下。

谢安珩半阖着眼眸望着他,墨瞳幽深。

半晌,轻轻拽过他的衣领。

谢行之没再躲。

微凉的唇相贴,清浅地啄吻,磨蹭,带了讨好的试探。

很奇妙的触觉,比谢行之触碰过的任何东西还要柔软。

病房里静谧无声,五感似乎都被放大,他依稀能听见自己耳畔汩汩的血脉加速流淌。

谢行之放在轮椅扶手上的五指松开又攥紧,终于还是轻轻阖上眼帘。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就在这时,房门倏地被护士推开。

病床上“砰”地一声响,紧接着是吃痛地低呼。

“啊!先生,您没事吧?”护士刚刚还在低头整理手上的药品,这动静吓了她一跳,她赶紧过来想扶谢安珩。

但谢行之先她一步将谢安珩扶起来,给他拉了个软枕让他靠着:“快看看他的伤口。”

“哦……好的。”小护士手脚麻利地取出了刚刚拿上来的棉球。

伤处本来就揭开了,刚才一摔,让解了一半的包扎彻底报废,她弯腰帮他将那片急需更换的纱布剪开。

谢行之趁机把轮椅往后挪了不少。

他在护士背后悄悄转过头,抹去唇上的湿润,又缓了缓气息。

谢行之这么些年都没被什么东西吓到过,可刚才开门的那一下,实在让他心里都抖了三抖。

护士仍旧弯腰细心换药,他靠在椅背上,紧张的生理反应终于有所缓解。

但谢安珩灼灼的目光仍然落在他身上。

险些被人撞见,谢行之恼羞不想理会。

他转过头,偏偏又看到病房里的小镜子映出谢安珩那张脸,撑在床上望着他笑,乐得跟个偷到腥的猫似的。

谢行之:“……”

他飞速撇开目光。

谢安珩的视线实在是太火热,不只是谢行之,就连低头包扎的小护士都隐约有所察觉,偷偷往后瞄了一眼。

到这个地步,谢行之也没办法继续视而不见了。

他转身,正对上谢安珩继续朝他笑的脸。

傻子。

谢行之低垂着长睫,指尖一蜷,心头微痒。

很快,他看着那双弯弯的眼睛,也跟着轻轻抿起唇,不受控制地抬了一下嘴角。

这个小动作没逃过谢安珩的视线,他笑得更欢。

护士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小互动,兢兢业业包扎完:“好了,先生,过几个小时我再来给您换药,在这期间还请您不要剧烈运动,最好卧床休息。”

谢行之轻轻咳嗽一声:“再给他开点止疼药。”

谢安珩:“我不用……”

不等谢安珩拒绝,他继续补充道:“然后不要来这间病房打扰,他吃下药会犯困,我陪他休息一会儿。”

谢安珩眼底蓦地晶亮。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一步一步掉入谢崽的网。

家人们,今天又有评论被举报掉了,我靠这样的词也会中招,不知道谁一天天的这么无聊,但是只能咱不发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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