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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满北市中心医院。

急救室的警报灯一直常亮,才是清晨,却站满了人。

谢行之已经清醒了,他没受什么伤,只是身体毕竟还是有些虚弱,处理了身上一些擦伤后,他在走廊里跟所有人一起等待急救室的大门打开。

谢安珩的腰腹已经是二次受伤,又失血过多,还坠入海中去救他,情况看上去并不乐观。

“行之哥,要不你先去休息吧,我们在这守着就行了。”岑向阳实在是看不下去。

他从见到施老夫人开始就一直憋着一股气,憋到现在也没地方发泄,回了医院情况也还是没见好转,他只能坐在旁边干着急,岑向阳最讨厌这种无力感。

赵致殷见状也劝道:“谢先生,等他醒来我们会喊你的,还是去休息休息吧,这里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

谢行之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但走廊里的气氛实在是太沉重,他也明白岑向阳心里的想法,灵机一动:“要不谢先生去给他买一份甜点?等他醒来肯定会高兴很多。”

“……”医院楼下的确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甜品连锁店,一出门就是,也费不了什么功夫,他还没出国治病时,谢安珩也经常下去买给他吃。

谢行之耷拉着睫毛,低低地应了一声:“他要是出来了就打我的电话。”

赵致殷点头:“好,你放心。”

夜里的甜品店很安静,谢行之带着两个保镖进来时,店员还在玩着手机驱除困意,见到他们连忙站起来:“你想要点什么?”

“来一份甜粥,汤水多一点。”谢行之找到曾经谢安珩常给他买的品类。

“好的,请您稍等。”

他拿了小票就示意保镖推他出去,这里暖气开得太足,让人昏昏欲睡,谢行之并不想继续待在店铺内等待。

出了玻璃门,外面竟然飘起小雨来。

“谢先生,您还是进去等候吧。”保镖帮他撑着伞。

谢行之摇头:“把伞给我,你们进去吧,我吹一会冷风清醒清醒。”

“这……”保镖哪敢把自己的老板丢在外面淋雨吹风,“还是我来就好。”

等了几分钟,店里的服务生喊他们,其中一名保镖便帮谢行之把那份甜粥取来递给他。

保镖站在谢行之右侧,忽然眼尖地看见旁边有个佝偻的老头凑近过来:“好心的先生……给点吧,祝您事事顺意……”

“去去去,哪凉快呆着哪去,这不是你能……”保镖刚想把他赶走,忽然被谢行之抬手示意,他只能闭上嘴。

谢行之从口袋里摸了摸,没有零钱,他干脆把一张整钞塞进老人手里:“找个避雨的地方,冬雨不能淋。”

这乞丐老人身上衣衫单薄,不淋雨都够呛,气温这么低,再淋一场雨,怕是还有没有命在都不一定。

老乞丐接了钱,似乎根本不在乎寒冷的风雨,喜笑颜开:“好人,好人!”

他抬头,一双浑浊的眼睛望见谢行之的脸,倏地神色一变:“啊!”

谢行之愣了:“怎么了?”

“是你是你!人中龙凤!”老人眼睛睁得很大,但那双瞳孔里黄白交加,还没有焦距,显得有些吓人,“不不不,不对,不是你……”

谢行之本能察觉了什么:“老人家,我们原先见过?”

“一道,两道……”老人却和完全没听他讲话似的,自顾自叨叨,“两道,还是两道……”

谢行之拉住他的手:“什么两道?老先生能不能说得再明白些?”

“不好不好,淡了,另一道颜色淡了!”老人忽然状似癫狂,抬手指向另一侧。

谢行之顺着他的胳膊回头,正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医院电梯门口。

施瑶!

施家最后一个人,也是昨天从头到尾一直没有露面的人。

他当即顾不上许多,拉住保镖:“推我回去,走那边的直达电梯,快点!”

“是。”保镖也被他紧张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大步推着他往前。

电梯到楼上时,走廊里的其他人还都在原来的位置,岑向阳也有点疲惫,靠在赵致殷肩膀上。

但急救室的灯已经熄灭了,显然是抢救成功,人被转移到了病房里。

见到他回来,岑向阳猛地整个人清醒了:“行之哥!我刚准备打你电话的……”

谢行之根本没工夫理会他,他甚至觉得保镖推轮椅的速度太慢。

转过走廊的拐角,他们果然碰见从另外一边急救通道上来的施瑶。

对方的手正搭在病房扶手上,另一只手里攥着一把小刀。

“拦住她!”谢行之眼神陡然锐利。

保镖们也看见不对劲,蜂拥上去。

施瑶不过是个身形小巧的女人,根本敌不过训练有素的保镖,很快就被夺下小刀制服。

“报警。”谢行之根本看也懒得看她。

岑向阳跟赵致殷等人赶过来。

“出什么事了?”

“谢行之,你毁我施家,又毁了我儿子的一生!你不得好死,你跟谢安珩全都不得好死!”施瑶见到事情败露,整个人开始变得歇斯底里。

保镖和医院的保安赶紧把她带走,以免继续在这里影响治安。

“又是施家的人?”岑向阳一见到她就没好脸色,说完就要冲过去。

但下一秒,他没想到谢行之突然发火:“回来!”

这一声厉喝把岑向阳吓了一跳,旁边站着的其余人也都一脸震惊。

这不能怪他们,实在是没人见过谢行之发脾气。

“你现在冲上去有什么用?打她一顿,然后等警察来了把你们两个一起关进去?”

谢行之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岑向阳咽了咽嗓子,没敢吱声。

“我下楼买个甜品,几分钟的时间,把谢安珩交给你们看顾,又能出这样的差错。”

谢行之抬眸看向所有人。

“要不是我及时赶回来了,她是不是就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摸到病房里去?”

他想想刚刚的一幕就觉得后怕,施瑶手里的刀反射出来的寒光锐利得骇人。

还好他刚好得了那个老乞丐的提醒,他不敢想如果晚来一步,病房里毫无自保能力的谢安珩会发生什么。

谢行之越想越恼火:“我只不过是让你们看守一个房门而已,这么多保镖,十几双眼睛,这样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请你们来是让你们吃干饭的吗?!”

走廊里的所有人一时间都静若寒蝉。

他扫视了一圈留守在病房门前的人,伸手指了指本应该看住房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两个保镖。

“你们两个,回去把薪水结清,以后不用再来了。”

那两个刚刚抽空走神的保镖面色瞬间煞白。

原本还想辩解两句,可看了一眼谢行之的脸色,两人算是一点声音都没敢往外发出来,灰头土脸地应下。

谢行之发完了火,摇着轮椅准备回病房看看谢安珩,岑向阳和赵致殷纷纷站得笔挺给他让路。

结果他刚到拐角处,就看见刚刚被抢救回来应该好好躺在病床上的人站在走廊,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往前走。

谢安珩见到他,眼睛一亮:“行之……”

他手背上显然是刚刚拔下针头,还在往外冒血,面色和惨白的墙壁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谢行之看他又是这样折腾自己,还未消退的火气蹭蹭地就往上冒。

“滚回你的病房里去!谁让你出来的?”

谢安珩被他吼得一愣,又赶紧转身往回走,脚步踉跄,差点再度拉扯到腰腹的伤口,轻轻抽了一口凉气。

谢行之用力闭了闭眼,压抑失控的脾气,转头对身后留下的保镖道:“去把他扶进房间。”

“是。”

谢安珩于是顶着整个走廊里所有人的目光,一个字都没敢蹦出来,乖顺得跟个小绵羊似的,低着头被一左一右两位保镖扶进了房间。

他在床上躺好,护士进来给他重新扎针。

随着众人一同的还有谢行之一,在最后面推动着轮椅缓缓在病床前。

输液针扎好,他轻声道:“都出去吧,我和他单独说会话。”

房间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彻底安静下来。

谢安珩半躺着,小心翼翼地打量谢行之的脸色。

刚刚在走廊里实在是吓了他一跳,从他小时候遇见谢行之,一直到现在,他还从未见过对方发这样大的脾气。

谢行之的目光落在谢安珩捅伤的腰腹,轻轻掀开病号服。

那片皮肤已经被医生仔细处理缝合,又包扎过,看不到伤处。

但他视线在谢安珩的腰处停留,眼前仍然一闪而过鲜血满手的一幕。

拢在怀里的人呼吸越来越弱,血无论怎样都止不住,他甚至仿佛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生命一点点从他手中流逝。

谢行之攥紧衣摆,小臂轻轻发抖。

“我错了。”谢安珩没注意到他的神色,等了好久都不见他说话,还是忍不住开口。

先道歉了再说。

但他再一抬头,呆住了。

谢行之垂着脑袋,眼帘也耷拉下去,长睫掩映。

即便如此,他还是清晰地看见他眼角和眼眶都泛着红。

唇也抿紧。

像要哭了。

“行之?”谢安珩坐起来。

谢行之觉察自己失态,迅速立直上身,转过轮椅,接连眨了几下眼睛。

“你哭了?”偏偏背后的人还在继续火上浇油。

接连两次经历险些失去谢安珩的危险场景,谢行之的精神本来就已经撑到了极限,又被他这么一问,他只觉得眼眶酸涩,心胸郁结难受。

听见谢安珩那一声低呼,他连忙抬手摸了摸眼角。

指尖触碰到的皮肤干干净净,半点湿濡也没有。

谢行之不免恼了:“谁哭了?”

谢安珩在他身后,只看见他抬起手像是擦了擦眼睛,以为谢行之在抹眼泪,又听他嗓音也是哑哑的,霎时慌了神。

“你别难过,对不起,对不起……”

谢行之不想理会他,摇着轮椅就想出去,但没走动。

轮子被谢安珩扑过来拽住了。

他用的是正在输液的那只手,手上的针管扯动输液软管,又带动头顶挂着的吊瓶叮铃咣啷一阵响。

别说腰腹的伤经不起这么大的动作,刚刚才重新打进去的针眼看着又开始往输液软管中回血,针头也有脱开的迹象。

“你要是真的不想要命了,也犯不着用这种方式折磨我。”谢行之回头,摇着轮椅就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按回病床上。

“我真的知道错了……”

“错什么错?你对得很。”谢行之挥开他试图拉自己衣袖的手,“反正你一向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那么高的悬崖说跳就跳,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撞到

“但我要是不下去救你,没命的就会是你。”谢安珩抿住唇。

谢行之也知道自己这算是迁怒了,可谢安珩这样不要命般冲动行事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一时感动过后,他更多的是后怕:“我那时都已经把绳索割开了,哪里至于会没命?就算你怕我受伤,你就不能多等等,和搜救队一起下来救我?你本身身上就带了伤,那么冷的海水,你跳下来万一出了事,该让我怎么办?”

谢行之深呼吸。

“你倒好,脑袋一歪晕过去了事,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有没有考虑过其他人?我就眼睁睁看着你在我面前闭上眼睛。”

“对不起,每回事情只要一发生你就会说对不起,下次又照样……”

他说完眉头一皱,发现挨骂的人竟然笑得一脸灿烂。

“你笑什么?唔!”

轮椅被大力往前一拽,病床上的人俯身凑向前,近乎蛮横地吻了上来。

那双手紧紧按住他的肩膀和后脑,把他半个身子都拽离了椅背。

他吻得热烈又凶狠,力气大得近乎啃咬,他近乎有种自己会被吞入腹中的错觉。

这个深吻持续了很久,后续渐渐转为轻柔的浅啄,直到谢行之气息不稳,谢安珩才终于放开他。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

“你关心我,在意我,我很高兴……行之。”谢安珩还在床前望着他满是怒火又泛着红的双眸,眼睛都不带眨的。

“你……”谢行之嘴唇抖了抖。

谢行之生气的源头本来就不在谢安珩身上,被他这么胡作非为一打断,蓄积起来的情绪更是一泻千里。

他侧头用力抹掉唇上的湿润,脑子里乱哄哄,片刻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眼中的气愤还在,但眼底更有不易察觉的脆弱和痛苦,深层的是滚烫炙热的关心和爱护。

谢安珩说不出心头是怎样的感觉。

谢行之极少在他面前表露出这样强烈的情绪,甚至可以说从未有过。

他向来云淡风轻,似乎山崩于面前都不能拨动他的一丝心弦。他在谢安珩眼里隔了一层雾,飘渺不定,仿佛坐在云端,永远需要他仰望。

但现在,这个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竟然为他牵动情绪到这种地步。

他想说能让谢行之满目专注地把他抱在怀里,再来一万刀都值了。

但他张了张嘴,看清他的心疼,话到嘴边,他又舍不得再惹他。

“这是最后一次。”谢安珩知道他最是吃软不吃硬,捧着他的脸,亲亲他的鼻尖,“以后不会了。”

谢行之被他眼中纯粹到极致的墨色惊住。

他垂下眼睫:“你哪次不是这样说的?”

“真的。”亲吻没被拒绝,谢安珩弯了弯眉眼,放低声音:“在你车祸之后,我就发过誓,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到你。”

“但我没做好,又让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你带走……”他抵着谢行之的额头,“你就当这次是我惩罚自己吧。”

“你这算哪门子惩罚自己?”谢行之一听他这样的论调又来气。

谢安珩不想让任何人伤到他,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难不成他的心是铁做的,看见谢安珩受伤就不会心疼?

结果后者又道:“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不该让你为我担心害怕。”

谢行之被他缱绻低绵的哄人呓语说得耳朵发痒。

“我以后绝对不会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就算那个人是我自己也不行。”谢安珩真挚道,“我一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再让你心疼。”

“别皱眉,我舍不得看你皱眉,哥。”

“……”

这一声哥喊得他脑仁一麻,差点没把他骨头都叫酥了。

可不得不承认,谢安珩的这招认错服软是真的已经修炼到炉火纯青,无论多大的脾气,被他这样一番软语相求,也发不出来了。

谢行之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将轮椅摆正:“回床上躺好,我去把给你买的东西拿进来。”

他拨动轮椅就要走,倏地又被拽住。

谢安珩还没能再开口讲话,病房门倏地被人推开。

岑向阳的大嗓门响起:“行之哥,这是你买的甜粥,刚刚那个保镖给我的,放在椅子上已经有点温了,但谢安珩皮糙肉厚的,喝起来应该不碍事。”

“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可以……”

他把手中的东西往前一递,讲话声戛然而止。

病床上的谢安珩衣衫凌乱也就算了,谢行之的领口衣摆也被扯得皱皱巴巴乱七八糟,更关键的是他的脸很红,红得不正常。

换了别人或许会以为是暖气吹的,可岑向阳只需眼神一瞟就看见谢行之唇上也有些发肿。

“你们——”

他突然没由来得记起来在半岛酒店门口,谢行之也是莫名其妙脸和耳朵都红得吓人,嘴也破了。

“谢谢,你出去吧,在外面等就行,我们没什么事。”谢行之这次没对他笑,眼神有些闪躲,表情淡淡地将他一推,关了门。

岑向阳还沉浸在那一刻回忆的震惊中,等他回过神,正听见病房门下的锁扣咔嗒一声,反锁了。

“?!”

反锁病房的门??

赵致殷走过来问他:“怎么了?为什么这种表情?”

“没事,没事哈哈。”岑向阳僵着脸,看见他,更觉得自己的猜测多半不会出错。

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这小狼崽子已经不声不响地就得手了?他那段时间明明寸步不离谢行之身边啊。

他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一时间不禁怀疑人生。

病房内。

刚在床上躺好的人双目晶亮,眼巴巴地望着锁完门的谢行之:“你还专门去给我买粥了?你不生我气了?”

本来就纯粹是几样事情全部堆在一起,导致他情绪失控,谢行之眉目重新柔和下来,把甜粥搁到床头柜:“不生气,好好躺着,别再乱动了。”

“我刚刚亲你了。”身侧的人突然说。

“……”谢行之解开袋子准备给他喂粥的手一顿。

“你既然不生气……那能不能……”谢安珩拽着他的袖子,“再亲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谢崽:我要悄悄把哥哥宠坏,全世界只有我能让他依赖~

推基友的超刺激的灵异文——

《真少爷从无限游戏回来了》by杯酒

一句话简介:回来后他只想躺着

【文案】:

临死之前,池深进入了一个无限游戏,他斩杀了数万厉鬼,躲过了无数玩家的明枪暗箭,终于通关离开。

出去之前,他给自己立了两个小目标。

1、找份工作。

2、好好做人。

第一个小目标很容易。

因为专业对口,池深淡定的去找了份恐怖游戏策划的工作,快乐上班,快乐摸鱼,还兼职给公司改风水,给同事驱鬼,甚至……兼职一下几个玄学大家族的代理族长。

就是第二个小目标有点难。

曾经他求都求不来的养父母的爱护,亲生父母的认祖归宗承诺,甚至家族的不传驱鬼术都纷至沓来。

那位曾陷他入死地、百般阻挠他回到家族的假少爷更是跪在地上哭成烂泥,求他救自己一命。

池深看了看亲生父母家、作为玄学大家所累积的血债,以及假少爷手里的亡魂,微笑着收回了手:“不要来打扰我的日常生活,我只说一次。”

他的影子里,灾难级的厉鬼睁开猩红双眼,凝视着众人,缓缓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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