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缠绵。
晚上明明是窝进男人怀里睡着的，但第二天醒过来，身边却已经空荡荡了。
白湛心里说不失望肯定假的。
可他也明白自己现在的情况，人鬼殊途，他们是无法像正常情侣那般生活的。
不过没关系，即便只有夜晚能见面，那又如何？
从绑定灵异app决定改变未来命运开始，他的生活就已经注定了脱离普通人范畴，他和秦靳渊，其实是天生一对。
“那以后就改改作息时间，昼伏夜出好了，正好直播间粉丝们大多也是晚上才有时间上网冲浪……”
白湛心态十分想得开，自我安慰了一番，就恢复精神满满。
然后兴致勃勃的出门去买东西，他要把家里重新布置一番，给他老攻买点用品。
就算伴侣是只鬼，他们的房间也要有两个人生活的痕迹才行。
至于网上因为他直播闹出的动静。
白湛决定先暂时放一下。
现在大家正自己讨论得火热，他的露脸可能会引起关注热闹，但效果不会太爆；他要等到大家翻来覆去把好奇心吊到最高，直播影响范围达到最广的时候，才能再次出现。
所谓吊胃口就是这样的来。
并且下次出现在观众面前之前，他也要做一番准备，app任务要求1000名信徒可不是随便表演一下就能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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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了打算。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无论网上怎么@他出来露面，白湛都没动摇。
只在最开始直播了几分钟，告诉大家下次直播时间后，就再也没上过直播平台。
每天呆在家里除了研究灵异app，就是晚上和男人滚滚床单、聊聊天。
虽然男人说话很困难，但或许是缘分默契的因素，每次白湛都可以很轻松的从对方简短的词句中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含义，所以他们之间的交流并不困难。
白湛有心了解爱人更多。
但男人似乎对于生前的事情记忆并不多，甚至连当鬼的经历都很模糊。
面对他询问的问题显得浑浑噩噩。
“你生前是什么人？”
“不……知道。”
“那你变成鬼多久了？”
“不……知道。”
“那你记得什么？”
“……”
男人表情迷茫，眼神空洞浑噩，对于自己的生前和身后事，完全没有一点记忆。
白湛有些苦恼。
他很想多了解他男人一些，可这什么都不记得就真是不好搞了。
他看过灵异app关于鬼物的常识说明，按理来说，只有最低等级的鬼物才会浑浑噩噩，什么都不记得，因为各种无法释怀的执念不肯去投胎，没有神智的游荡。
而等级越高的鬼物，神智也就越清醒，才会因为生前生后事情而产生怨恨和不甘，从而变成厉鬼。
尽管不知道他老攻到底是什么级别的鬼物，但app定义他老攻危险程度5颗星，这就代表他老攻级别应该很高才对。
结果，男人却除了自己名字，什么都不记得……
想了想，白湛换了个问题，
“那你为什么会在444号乱葬岗那边游荡？”
通常鬼物所呆着，以及游荡的地方，都是生前于对方来说比较重要的地方，可以从这里下手。
“那里……重要……守着……不能……让人……过去。”
男人猩红的眼睛依旧迷茫，显然他知道那个地方对他来说很重要，仿佛对他来说带着使命，但到底因为什么却还是不清楚。
白湛只能放弃。
伸手抱住男人脖子，跨坐上去眯起眼睛宣布主权，
“好吧，不管你生前生后的事儿。现在你是我男人，以后关于我们俩的记忆，你不许丢。”
“不……丢。”
身体被手臂牢牢锁住，强势又偏执，冰凉的体温包裹着他所有的神经。
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这个男人将他看得很重。
既然问不清楚，那就不问了。
虽然很想知道关于爱人的一切，但不知道也没关系，那点好奇心只是因为想了解爱人而已。
白湛觉得自己真的很想得开。
他喜欢往前看，不喜欢沉浸在无法改变的过去，未来才是应该抓住的重点不是？
每天晚上跟爱人滚滚床单，聊聊天，再手牵手一起出去散步逛逛。
白湛的生活过得无比滋润。
当然。
如果他吃东西的时候点双份、要两个位置，最后一个‘人’吃的时候，周围的人能够收起异样的眼光就更好了。
……
白湛这边过得滋滋润润的时候。
另一边某人的生活就可谓是水深火热了。
面对每天早上起来都能看见“自己给自己催婚”的视频，秦靳渊说句心力交瘁都不为过。
虽说自那次被减掉一戳头发后，后续夜晚的他并没有再出现这般凶残的自毁行为，可似乎也没有消停。
秦靳渊不知道晚上的自己到底出去干了什么，每天早上起来身体都感觉怪怪的。
浑身像是做了一整晚运动的般，累得不行，尤其是腰部感觉最为明显。
可这种累又跟他去健身房不同。
累归累，但却又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和舒畅，仿佛对什么食髓知味般，残留的感觉都让人有种沉迷和喜欢……
简直可怕至极！
由于没有晚上的记忆，晚上的自己脾气又比较古怪，秦靳渊也不能排人去跟踪自己。
所以只能把管家、佣人招来询问大概情况。
“陈叔，我最近晚上出去，还是往444号乱葬岗那边跑吗？”
秦靳渊知道自己每天晚上都会换上宽袖长袍的装束，然后跑到444号乱葬岗呆着，等到天明才顶着一身风尘回来。
他曾想过让晚上的自己改掉这个毛病，毕竟总往乱葬岗跑这样的行为，实在有些吓人。
但最终无论他搬家到哪里，都无法抵抗晚上的他对于444号乱葬岗那地方的执着。
他甚至搬去过其他城市，可最终的结果是，他第二天竟然直接在444号乱葬岗的路边醒过来！
陈叔是秦家老宅的管家，也是知道自家少爷情况的。
陈叔摇头，
“不是，大少爷您最近好像换了喜欢的地方，没有再往444号乱葬岗那边跑了。而是每天晚上往西边郊区的方向走……”
“西边郊区的方向……”
秦靳渊脸色僵硬，晚上自己给他留下来的结婚对象地址，就在这个方向。
竟然为了个刚刚认识的对象，就抛弃了执着二十几年的乱葬岗，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还有沉迷美色的潜质？
看来晚上他肯定是去陪那个冥婚对象了，西边郊区那么远，整晚整晚跑过去不累才怪。
可就让他这样结婚实在太草率。
毕竟他有点不太正常，虽然白天夜晚他都是一个人，但性格却有差异。那冥婚对象会喜欢夜晚的他，却不一定会喜欢白天的他，就这样结婚对那人来说有些不太好。
夜晚的他浑浑噩噩，根本不明白这些人情世故问题。
就算真要跟夜晚他选中的人结婚，也总得给他点观察相处时间吧？结果晚上的他天天不停得催，固执说不通！
揉揉太阳穴。
秦靳渊还是不想勉强自己，他要好好调查一下那个冥婚对象再做决定，不能让什么都不懂的夜晚他随便胡来。
现在更重要的任务是检查一下身体，晚上的他天天乱跑，他感觉身体好像有点遭不住了。
“陈叔，你帮我安排一下，我要想立刻做个全身检查。”
秦家拥有自己的私人医院，电话打出去就解决了。
不到半天时间，秦靳渊的问诊结果就出来了。
只是。
“这个……那个……”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后吞吞吐吐的，表情有点欲言又止，显然检查结果似乎有点不好说出口。
秦靳渊有点不好的预感，紧绷身体，努力镇定，
“我身体到底怎么了，直接说。”
“其实秦总您的身体非常健康，就是，就是那方面可能有点享受过度了……虽然秦总您很有本钱，但是每天都整晚整晚地不消停，对身体还是不太好的，平时要节制一下。”
中年男医生语气羡慕妒忌，“所以秦总，那个……一夜七八次什么的，您还是别了吧。您的身体素质，一晚上四五次很可以了。”
秦靳渊：……
他看上的到底是什么狐狸精，一晚上要他七八次，连续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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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
“阿嚏！”
拥有老攻特别照顾、夜夜笙歌也完全没感觉到不适的白湛忽然打了个喷嚏。
揉揉鼻子，茫然看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然后继续低头戳平板，看网上最近出来的八卦新闻：
【惊！钱氏继承人酒会怒扇周氏大少巴掌，多年世交好友，昨日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