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是不是捕获了蛛丝马迹?”
见左修远这么一说,卢星远心头一喜,急切的问道。
哪怕不能除掉妖物,找到妖物也是有功劳的。
可左修远失望的摇了摇头,大步朝停尸房外走去,卢星远紧跟其后。
此地煞气太重,确实不适合久留。
二人刚走到停尸房门口,左修远又突然停下了脚步,快速后望,原本光滑结实的地面竟然长出了一根藤蔓,虽然只有半柱香高,但也难逃他的法眼。
藤蔓似乎发现了异常,快速抽回了地底,但左修远装作没看见,始终关注着停尸房顶的那团近乎实质的怨气。
“怎么?又有异常?”
一进停尸房左修远便有异常,而今突然转身,脸色阴晴不定,卢星远更是担心。
邪气丛生之地,一旦邪气入侵,后果不堪设想。
“几具死尸,能有什么异常,是属下多虑了。”
左修远拱手道。
卢星远点了点头,而后离去。
二人过了回廊,卢星远本想径直去大厅,却被左修远强行拉入了一间公房。
关上门窗,细看地面,见没有异常,取出纸笔,写下几行大字。
看过纸条,卢星远拔出绣春刀想要行动,却立马被左修远制止。
谨慎的往地下一看,发现地面石砖的缝隙中又长出了一根藤蔓。
这时左修远才抖眉假装道:
“百户大人,此案毫无头绪,无从查起,可偏偏指挥使又下了命令,这可如何是好?”
“命令肯定是不能违抗的,修远,依我之见,不如你带人去西面走个过场。
妖物实力强大,道篆司的高人都没有办法,锦衣卫捉不住也正常的很!”
卢星远努力配合,尽量不打草惊蛇。
商讨一番之后,终于讲到了重点,二人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就在这时,左修远下意识的望了望底下的那根不知名的藤蔓,发现它为了偷听竟然长出了一米长。
时机已到!
一把食指大小的飞刀划过左修远的衣袖径直落入右手之中,左修远隐蔽紧握,暗暗注入内力。
见左修远准备就绪,卢星远暗暗点头,快速上前一步掀翻了桌子,藤蔓受到惊吓,想急速钻回地底,谁料一把飞刀穿过虚空,将其腰斩。
卢星宇正准备伸手抓取被斩断的藤蔓,谁料与地底相连的藤蔓竟然喷射出乳白色的不明液体,欲要阻止。
这是毒液!
左修远一脚踩住断蔓,左手拉开卢星远的同时右手也快刀出击,又斩断半截藤蔓。
藤蔓这才放弃,老老实实的缩回地底,但喷射出来的毒液却把石板都腐蚀出一个大洞,且有扩大的趋势。
这股液体如若喷射到人身上,不说要人性命,至少是断肢保命。
见危机解除,卢星远又一次出手,飞速夺回了两根断藤。
“百户大人,事不宜迟,还得劳驾大人带一根断藤往道篆司请高人锁位,越快越好!”
藤蔓虽是妖怪的分枝,但却也是本体的一部分,在断藤没有彻底死透以前,它和本体必定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有了这种联系,道篆司的高人便可以利用五行之术确定妖物的位置,哪怕是刚入门的道士,只要寻找到这种联系,也可以用罗盘定位。
卢星远没有迟疑,驾马而去,相比于左修远,他与道篆司的官员打的交道更多。
卢星远一走,左修远立马拿出无字天书,催动内力,企图让无字天书解读枯藤的真身。
无字天书一热,疯狂的吞噬着左修远全身内力,无果。
他的修为终究差了一些,无法支撑起无字天书的运转。
身体透支的左修远往椅子上一瘫,尝试最后的方法。
刚才斩落了两根枯藤,一根被卢星远带走,另外一个则由左修远交给千户左修毅,左修远砍了一截枯藤,将枯藤放置于无字天书之上,再次催动内力。
这一回,天书终于有了反应,如投影仪一般释放出强光,一株根茎粗大、枝叶繁茂的绿藤完美的展现在空中。
这就是真身!藤怪!
或许是自己修为低下,也或许是藤怪的修为太高,天书仅仅展示了藤怪的真身,却并没有预告藤怪的生平,就连方向也是模糊的,只是在天书的西北角提示一个红点,而且这个红点还时有时无,无法分辨。
正在左修远准备关上天书之时,红点突然向东南移动,往紫禁城的方向赶来,而且距离自己越近,天书上红点的光便越灿烂。
“果真如此!”
这天书能锁定妖物,哪怕是在百里之外。
操作天书让左修远身心俱疲,但为了不误公差,还是铆足了劲往千户府赶去,亲手将这斩落的断藤交给了左修毅。
“精怪吃人!”确定消息之后的左修毅一脸紧张,“修远,精怪道行不低,此事还得我亲自出马!”
左修毅虽然是个千户,但却是武道巅峰的强者,对付几十年道行的妖魔鬼怪还是能应付的过来,如若是上百年的老怪,那就得宗门的道士或者道篆司的高人了。
妖物生于五行之中,六界之内,想要一物降一物,道术便变得尤为重要。
左修远也想过踏入道门,但苦于没有机缘。
事实上,对绝大部分的人来说,道门就是神仙般的存在。
两兄弟讨论之时,卢星远带来了一位鹤发老者,此人便是道篆司大能之一,天道法师。
一般来说,能把名字与天相连之人必定是高人,但左修远并不这么觉得,真正的高人往往是最低调的,只有半吊子的道士才会选择用名号吸引人。
当然,这些都是揣测。
“法师好!”
“千户大人好!”
左修毅与天道法师彼此行了虚礼,双方一番商量,最后确定了杀妖的计策。
二人的交谈左修远也时不时偷听,但越听越乐,同时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天道法师果然是狗头道士,半吊子。
明明是藤怪,他硬说此物是树精,而且理论还是一套一套的,像极了某些三流大学的教授,理论讲的天花乱坠,实践起来乱搞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