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地牢中。
白甲军士卒守护四方。
血衣侯白亦非忍受着身上的伤势,跌跌撞撞的来到地牢门前。
他向守护牢狱的士卒吩咐道:“你们...都走!”
回府之后,第一时间没有治疗身上的伤势,而是选择来到这里。
可见,他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想在继续犹豫下去了。
打算今晚就对焰灵姬下手。
当狱中所有侍卫离开后,他强撑着精神,来到关押焰灵姬的牢房外。
“你受伤了?”
焰灵姬见他来了以后,便是全神贯注起来。
发现了他神色苍白,显然是受了重伤。
于是,便开始嘲讽道:“真的是很难相信,究竟谁能够伤了你呢。”
“我受伤,你很高兴?”白亦非的声音有些冷淡。
他不仅想要从焰灵姬的身上得到一些秘密,而且还更想得到她。
“我只是好奇而已。”焰灵姬妩媚的笑着。
白亦非气急,“你最好不要玩火自焚,否则,我会让你体会到何谓地狱的光景。”
“难道...”
焰灵姬嘴角微微上扬,“你就不想...体验体验我吗?”
言尽,眼神愈发充满着诱惑。
似乎有着难以发现的改变,让人一眼望去,就能沦陷。
白亦非望着她的眼神,喃喃说道:“你的眼神很美,但是,涟漪深处,往往隐藏着危险的旋涡。”
焰灵姬摆弄着婀娜身姿,掩嘴轻笑道:“不身处旋涡,怎能深知水下的美景呢?”
“你这样的邀请,总让人难以拒绝。”白亦非皱着眉头,正忍受着背后伤势传来的疼痛感。
焰灵姬将纤纤玉手伸到牢房外,指尖突然冒出一缕火焰,在她的身周来回游离盘旋,妖娆多姿、风情万种道:“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沉沦呢?”
声音动听至极,然而言尽后,眸中似有火焰在燃烧。
像是某种幻术,通过眼神体现了出来。
简直可让人欲仙欲死。
“你还是玩火了。”
白亦非咬牙切齿道:“你最好小心一点,千万别伤到自己。”
就在这一刻,他的眼神中,似乎充满着冰霜,犹如让人身置寒冰之内。
就连周遭气温,都骤然下降。
焰灵姬那双本该充满火焰的眸子,突然被他的冰霜占据。
二人似乎在无声之间,就展开了某种对抗。
可惜,焰灵姬败了,陷入了他的幻境当中。
不得不说,她与白亦非的实力相差太大了。
但是,后者还是小觑了前者。
此番施展的幻境,并没有让焰灵姬透露出来一些有用的讯息。
而身上的伤势也愈发疼痛起来。
他不得不暂且放下,安心养伤。
焰灵姬在他的幻境中想到了幼年时的一些惨痛经历,故而揭开了尘封的过往。
变得有些心惊胆战。
退缩牢房一角,蹲下身子,双臂环抱双腿,瑟瑟发抖。
她望着白亦非离去的背影,眸中闪烁了一瞬杀意,虽然并不浓郁,但却无比纯粹。
翌日清晨。
嬴渊进宫面见韩王。
韩非趁此机会,说出了自己对于案子的总结,将秦使遇刺的罪魁祸首,全部嫁祸到了焰灵姬身上。
想借此得到她。
整座大殿内,除了他们二人与韩王之外,还有姬无夜与张开地。
嬴渊趁机发表意见,“素问九公子韩非足智多谋,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既然九公子已经查到了真凶,那么于情于理,都应该将那名女子交给我们秦国,不知韩王意下如何?”
对韩王,他并没有多少的尊敬之意,哪怕他是王。
至于焰灵姬,他压根就没想交给韩非。
于国于己,他都应该想方设法的得到她。
韩非闻声一愣。
这与昨天晚上相谈的不一样啊!
不是说,先救出焰灵姬吗?
怎么这就要人了?
很显然,赢渊的言行,让他始料未及。
就在他沉默之时,姬无夜坐不住了,开口说道:“王上,这件事情扑朔迷离,秦使遇刺之时,那名女子,早已被血衣侯关押在府中牢狱,决计不可能是她所为。”
一直保持寡言的韩王思虑片刻,询问道:“这名女子,就是当初大闹王宫的人?”
张开地回应道:“回大王,此女子名叫焰灵姬,正是那日大闹王宫之人。”
“无论是不是她刺杀的秦使,都已经是死罪,不可饶恕。”
韩王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目光落在嬴渊身上,缓缓说道:“将此人交给贵使也无不可,只是,她大闹王宫在前,理应受到惩罚,这件事情,还是请贵使稍安勿躁。”
他似乎是知道焰灵姬的确切身份。
联想到了什么。
总之,焰灵姬身上隐藏的秘密,绝对不能让秦人知晓。
所以,他才打算,先稳住秦国的冠军侯再说。
但是嬴渊今日是非要到焰灵姬不可,“韩王,既然九公子已经将此事调查清楚,那么,大致可以定案了。难道,韩王有意拖延此事?还是说...我大秦使者遇刺一事,真的与贵国有关?”
他的语气,似有威胁的意思。
摆明了给他说,不交出焰灵姬,那么,刺杀秦使的事情,就得栽赃到你们头上。
到时候是打是和,就不是他们能够做主了。
这要看大秦军队的意愿。
如此一来,韩王安陷入为难当中。
沉默良久的韩非适时开口道:“冠军侯,不管怎么说,这个焰灵姬,确实乃是我韩国要犯,非建议,还是将此女交给我韩国处置,较为妥当。
至于秦使一事,我们韩国,会想办法弥补你们秦国,乃至我韩国派遣使者,前往咸阳,与你们洽谈此事,来表达我韩国的诚意,也无不可。”
他的意思是说,你们秦国要面给面,要钱给钱。
但就是焰灵姬,你不能带走。
他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嬴渊还能说什么?
开干吧!
“既然诸位执意不愿将此女交给本侯,哪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大秦的军队,早已集结在两国边境,只需一声令下,便可攻打韩国。
从现在开始,你们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过时不候!”
嬴渊这番话说的很绝。
即使自己仍然还身处韩国,依然无所畏惧。
韩王大吃一惊,神色阴晴不定,心中颇为害怕。
与秦国开战?
那是自寻死路!
就连韩国的大将军姬无夜,都瞬间感觉到了如山之重的压力。
他不想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更何况,秦国的军队,他根本就没有把握战胜,甚至,战火即使燃到本土之上,他也没有把握能立于不败之地。
最好的结果,就是对方攻下几座城镇之后退兵。
但...
秦国狼子野心,一旦开战,真能得到几座城池后就善罢甘休?
韩非目光锐利,全无昨日的温善可言,在家国大义上面,他从未让过步,“冠军侯,你莫要忘了,你现在还在韩国,我相信,秦国会因为冠军侯的安危,而选择退兵。”
闻声,嬴渊轻笑道:“韩非,你太小看我大秦的将士了,他们从来不会因为主帅的安危伤亡,就决定与你们罢兵言和或者是停滞不前。
我大秦的锐士,即使亲眼看到主帅阵亡后,依旧还会奋勇杀敌,直至将你们的军队击垮,夺了你们的城池,攻下你们的家园,让你们犹如丧家之犬一般,无家可归,至死方休!”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死死盯着韩王的眼睛说出来的。
韩王安年轻时还有些雄心壮志,但是现在年龄大了,越来越贪生怕死,只想安享晚年,和楚王的情况类似,不愿在这个时候,还突然爆发国战级别的战争,每日过着胆颤心惊的生活。
所以,他怕了。
不敢真的和秦国彻底站在对立面。
韩非还想说些什么,嬴渊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韩王,你的时间不多了,只要一炷香过后,本侯还走不出这间大殿,本侯的那些下属,将会通知边境的军队,踏进你们韩国的土地。”
韩王安顿时感到惊惧,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缓缓开口道:“既然贵使...想要那名女子...那...那本王,就送给贵使。”
“父王!”
韩非连忙作揖,有话要说。
嬴渊道:“多谢韩王!”
“此事就这么定了吧。”
韩王安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韩非,然后将目光落在嬴渊身上,嬉笑连连道:“贵使,寡人将这女子交给你们,是不是秦使遇刺一案的事情,就可以过去了?”
“当然。”
嬴渊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