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看向窗外,看了半天:“孙导他们也不在这里啊,你在等谁?”
而且等人就等人,为什么还不让魏静静他们几个跟过来,就她和薄言两个人,开了一辆车。万一遇到了什么事,跑都不方便跑。
薄言摇头:“我不是在等人。我在看人。”
夏思雨更是奇怪:“你在看谁?让我康康。”
这镇上就这么几条马路。因为西北风沙大,又是在黄土高原上,所以整条路一开车经过就灰尘漫天。
现在人们生活好了,这样的偏远地区车子也不少。但车子好了,路还是窄窄的一条,仅有四车道,也没有什么绿化。而且路上还被各种摆摊的人占去了一多半。
往来皆是乡音,连个说普通话的都少。卖菜的,卖各种吃食,小玩意的呼来喝去,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他在看谁。有那个美少女,能比她还好看的。或者有那个帅哥,远比他长得帅,他自惭形秽。
但看来看去,看不到几个齐头整脸的。今天是工作日,大部分年轻人和学生都上班读书去了,出来的大部分是带了孩子的妇女,还有年纪比较大的老年人。
这哪有熟人?也没几个好看点啊。
夏思雨一脸疑惑的看向薄言,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笑笑说:“下面这个女的,是个鱼贩,有个五岁的儿子,上小学的女儿。女儿成绩不错,老公是个超市推销员。老人身体不好,应该正在住院,她正赶着要去回去做饭,中午给婆婆送去。”
夏思雨转头:“你怎么知道?”
“她头上有鱼鳞,而且不止一片。身上的衣服穿得是旁边超市某品牌的LOGO马甲。她在买鸡,中午给病人炖汤。手里拿着保温桶,送饭用的。她说要带两个孩子,老公在上班,显然生病的就是帮她带孩子的老年人。她背上背着书包,小儿子还有一年要上学,女儿上星期考的很好。”
夏思雨皱着眉:“所以呢?”
薄言又说:“文学家高尔基和好友安德列耶夫、布宁,在城里的一家饭馆里,对一个随即新进来的人进行3分钟的观察,看看谁观察得准确。安德列耶夫和布宁各有看法,但高尔基观察得最为仔细,‘这个男人有三十五岁左右,身材偏瘦,穿着深灰色的双排扣羊毛西装,兰花色的衬衣,还有他结着带小黄花点的领带。他的小指上的指甲有些不正常,颈部有一颗黑痣。’还做出结论:这个人是骗子。后来,他们询问了这家饭馆的伙计,那个人确实是个骗子。”
薄言抬起头:“在文学史上,这种体验和观察式的作家也有不少。有一位美国作家,为了体验贫民窟的生活,把自己打扮成流浪汉,进了贫民窟。和他们同吃同睡,打成一片,还交了很多朋友。三个月后,他写了一本《深渊中的人们》,这个人叫杰克-伦敦。虽然文学和演技不能一概而论。但很多生活细节,你不能凭空想象,得学会观察。”
影帝偏要住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