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城下的敌军突然后队变前队,缓缓地退了回去,一直退到了大营之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只是过来转一圈?”
“难道说有什么阴谋诡计?”
将士们不明白,卫安和郭嘉也不明白。
“主公,他们又来了!”马忠一指远处。
只见军营中又出来一队兵马,大约是三千。
和刚才一样,抬着云梯,推着箭塔等攻城器械,缓缓地逼到城下。
守城的兵士也一样,做好了一切准备。
这回会怎么样呢?会不会和上次一样?有人在心中想。
果然与上一次一样,敌军依旧退了回去。
“主公,此乃孙贲的疲兵之计!”郭嘉的脸上充满了愁容。
这计策很简单,但却是阳谋,没有好的应对之策。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如此往复几次之后,城头兵士必须松懈
而攻城的敌军兵士,他们不但可以换着休息,而且知道哪一次不攻,哪一次要攻,完全占据主动。
关键是他们能战之兵太少,否则也可轮流休息,这疲兵之计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终于在第四次之后,孙贲孙策发起了强大的攻势。
无数的箭矢飞上城头,兵士们高喊着,抬着云梯,推着箭塔,抬着撞木冲了过来。
尽管卫安和郭嘉一直没有松懈,潘璋和马忠在不停地提醒,可连续三次都没有攻城之后,有些兵士松懈了。
盾牌没有遮住要害,眼睛也半睁着,甚至有人还看着其他地方。
战场分心,就要付出代价,得到血的教训。
随着几声惨叫,一排排兵士中箭,掉落城下,摔得粉身碎骨,惨不忍睹。
“盾牌,快放箭!”马忠和潘璋大声喝喊。
转眼之间,同伴被射杀,让其他兵士震惊的同时,也清醒了。
鲜血和死尸,让他们真正认识到了什么是战场!
开始反击了,密集的弩箭飞落城下,正在奔跑的兵士倒下了一大片。
“咚……”急促的战鼓声响起。
闻鼓而进,攻城的兵士踩着同伴的尸体,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抬着云梯往前狂奔。
几座箭塔缓缓向前,上面的弓弩手向城头放箭。
云梯终于搭在城头上,兵士们将刀挂在腰间,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攀着云梯,开始向上攀爬。
十几名兵士抬着粗壮的撞木,开始撞击厚重的城门。
“滚木雷石!”潘璋大喊一声。
大力士早已经准备好了,巨大的石块和带着铁钉的滚木扔下了城头。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和摄人魂魄的骨断筋折声,云梯被砸断,云梯上的兵士躲闪不及,被砸成一块块肉饼。
城下血水横流,惨不忍睹,如修罗地狱。
城下的弓弩手,箭塔上的弓弩手,将目标都对准了那些大力士,密集的箭矢飞了上来,猝不及防的大力士一下子被射杀了十几人。
盾牌手急忙举盾,将城头护起来。
城下的兵士趁机又将云梯架好,开始向上爬。
双方弓弩手开始对射,惨叫声不断。
大鼎中的金汁已经沸腾了,十几名兵士移动木架,慢慢将大鼎转到了城头外面,然后猛然翻倒。
“啊……”
攻城的兵士一阵鬼哭狼嚎,纷纷从云梯上跌落城下。
直接死去的算是幸运了,那些半死不活的在地上打滚,嚎叫,让后面的兵士一阵胆寒。
如此惨烈的攻防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终于传来了鸣金声。
攻城的兵士如潮水般退去,城下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汉武连弩的战力虽不俗,但缺点是射击距离比不得弓箭。
孙策付出了上千人死伤的代价,守城的汉武军也死伤数百。
幸亏有军医随军,可以随时救治伤员,能尽可能地救死扶伤,但是受伤的士兵暂时是不能回到战场了。
卫安仿佛一尊雕像屹立在城楼上,看着一具具尸体被抬下城头,他的内心都有些麻木了。
这是他穿越之后最近距离地接触这个时代的战争,让他真正理解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含义。
“主公,城外双方兵士都在清理战场,您先回去休息一下吧!”郭嘉知道卫安心中的感受,劝道,“孙策今天不会再攻城了,我与徐晃、潘璋、马忠会轮流在城头驻守。”
“奉孝,自黄巾之乱,到现在八年已经过去了,我东洲百姓死伤过半,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可战乱仍然不休。”
卫安又看了看城外,“你说,何时才能有一个太平盛世,朗朗乾坤!”
“内有奸佞挡道,外有诸侯争霸,此乃东洲之不幸也!然主公雄才大略,心怀百姓,又是我东洲之幸也!”
“属下不知何时能靖平乱世,但相信主公一定会做到。属下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末将愿为主公驰骋疆场,马革裹尸!”潘璋听了郭嘉的话,也充满豪情。
“末将愿为主公万死不辞!”马忠也大声说。
“哈……”卫安一阵爽朗的笑声,“好,本将军与诸位一起,堪平乱世,创出一个朗郎乾坤!”
孙策收兵回营之后,脸色非常难看。
他率领五千兵马来攻打舒县,本来是势在必得。
可今天这一战之后,他的信心几乎全没了。
舒县的汉武军,明明都是刚刚招募的新兵,连血都没有见,可为何能有这么强的战力?
这一战,他折损了一千多兵士啊!守城的汉武军最多死伤数百人。如果这样下去,岂能攻破城池?
“啪!”
孙策一拳狠狠地砸在案桌上,将帅案砸得粉碎。
“伯符兄!”
正在这时,孙贲走进了帅帐。
“伯阳,守城兵士战力强悍,我们兵力不占优,这舒县恐怕难以攻破呀!”
“伯符兄,守城的汉武军并非都像城头上的那些一样强悍!”孙贲脸上的表情并不凝重,“我猜这是他们从五千新兵中挑选出来的,人数并不多!”
“挑选出来的?”
“对!新兵不可能有那么强的战力。我观城头兵马最多一千,今天一战,已经折损了五百。只要再强攻一次,他们的死伤便会过半。新兵一旦死伤过半,士气将大跌,甚至溃败。因此,最多强攻三天,便可破城!”
“可是明天若是强攻不能破城,我们和兵马也会死伤过半,恐怕很难再次组织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