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守城之战

可就在这时,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城下的敌军突然后队变前队,缓缓地退了回去,一直退到了大营之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只是过来转一圈?”

“难道说有什么阴谋诡计?”

将士们不明白,卫安和郭嘉也不明白。

“主公,他们又来了!”马忠一指远处。

只见军营中又出来一队兵马,大约是三千。

和刚才一样,抬着云梯,推着箭塔等攻城器械,缓缓地逼到城下。

守城的兵士也一样,做好了一切准备。

这回会怎么样呢?会不会和上次一样?有人在心中想。

果然与上一次一样,敌军依旧退了回去。

“主公,此乃孙贲的疲兵之计!”郭嘉的脸上充满了愁容。

这计策很简单,但却是阳谋,没有好的应对之策。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如此往复几次之后,城头兵士必须松懈

而攻城的敌军兵士,他们不但可以换着休息,而且知道哪一次不攻,哪一次要攻,完全占据主动。

关键是他们能战之兵太少,否则也可轮流休息,这疲兵之计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终于在第四次之后,孙贲孙策发起了强大的攻势。

无数的箭矢飞上城头,兵士们高喊着,抬着云梯,推着箭塔,抬着撞木冲了过来。

尽管卫安和郭嘉一直没有松懈,潘璋和马忠在不停地提醒,可连续三次都没有攻城之后,有些兵士松懈了。

盾牌没有遮住要害,眼睛也半睁着,甚至有人还看着其他地方。

战场分心,就要付出代价,得到血的教训。

随着几声惨叫,一排排兵士中箭,掉落城下,摔得粉身碎骨,惨不忍睹。

“盾牌,快放箭!”马忠和潘璋大声喝喊。

转眼之间,同伴被射杀,让其他兵士震惊的同时,也清醒了。

鲜血和死尸,让他们真正认识到了什么是战场!

开始反击了,密集的弩箭飞落城下,正在奔跑的兵士倒下了一大片。

“咚……”急促的战鼓声响起。

闻鼓而进,攻城的兵士踩着同伴的尸体,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抬着云梯往前狂奔。

几座箭塔缓缓向前,上面的弓弩手向城头放箭。

云梯终于搭在城头上,兵士们将刀挂在腰间,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攀着云梯,开始向上攀爬。

十几名兵士抬着粗壮的撞木,开始撞击厚重的城门。

“滚木雷石!”潘璋大喊一声。

大力士早已经准备好了,巨大的石块和带着铁钉的滚木扔下了城头。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和摄人魂魄的骨断筋折声,云梯被砸断,云梯上的兵士躲闪不及,被砸成一块块肉饼。

城下血水横流,惨不忍睹,如修罗地狱。

城下的弓弩手,箭塔上的弓弩手,将目标都对准了那些大力士,密集的箭矢飞了上来,猝不及防的大力士一下子被射杀了十几人。

盾牌手急忙举盾,将城头护起来。

城下的兵士趁机又将云梯架好,开始向上爬。

双方弓弩手开始对射,惨叫声不断。

大鼎中的金汁已经沸腾了,十几名兵士移动木架,慢慢将大鼎转到了城头外面,然后猛然翻倒。

“啊……”

攻城的兵士一阵鬼哭狼嚎,纷纷从云梯上跌落城下。

直接死去的算是幸运了,那些半死不活的在地上打滚,嚎叫,让后面的兵士一阵胆寒。

如此惨烈的攻防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终于传来了鸣金声。

攻城的兵士如潮水般退去,城下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汉武连弩的战力虽不俗,但缺点是射击距离比不得弓箭。

孙策付出了上千人死伤的代价,守城的汉武军也死伤数百。

幸亏有军医随军,可以随时救治伤员,能尽可能地救死扶伤,但是受伤的士兵暂时是不能回到战场了。

卫安仿佛一尊雕像屹立在城楼上,看着一具具尸体被抬下城头,他的内心都有些麻木了。

这是他穿越之后最近距离地接触这个时代的战争,让他真正理解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含义。

“主公,城外双方兵士都在清理战场,您先回去休息一下吧!”郭嘉知道卫安心中的感受,劝道,“孙策今天不会再攻城了,我与徐晃、潘璋、马忠会轮流在城头驻守。”

“奉孝,自黄巾之乱,到现在八年已经过去了,我东洲百姓死伤过半,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可战乱仍然不休。”

卫安又看了看城外,“你说,何时才能有一个太平盛世,朗朗乾坤!”

“内有奸佞挡道,外有诸侯争霸,此乃东洲之不幸也!然主公雄才大略,心怀百姓,又是我东洲之幸也!”

“属下不知何时能靖平乱世,但相信主公一定会做到。属下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末将愿为主公驰骋疆场,马革裹尸!”潘璋听了郭嘉的话,也充满豪情。

“末将愿为主公万死不辞!”马忠也大声说。

“哈……”卫安一阵爽朗的笑声,“好,本将军与诸位一起,堪平乱世,创出一个朗郎乾坤!”

孙策收兵回营之后,脸色非常难看。

他率领五千兵马来攻打舒县,本来是势在必得。

可今天这一战之后,他的信心几乎全没了。

舒县的汉武军,明明都是刚刚招募的新兵,连血都没有见,可为何能有这么强的战力?

这一战,他折损了一千多兵士啊!守城的汉武军最多死伤数百人。如果这样下去,岂能攻破城池?

“啪!”

孙策一拳狠狠地砸在案桌上,将帅案砸得粉碎。

“伯符兄!”

正在这时,孙贲走进了帅帐。

“伯阳,守城兵士战力强悍,我们兵力不占优,这舒县恐怕难以攻破呀!”

“伯符兄,守城的汉武军并非都像城头上的那些一样强悍!”孙贲脸上的表情并不凝重,“我猜这是他们从五千新兵中挑选出来的,人数并不多!”

“挑选出来的?”

“对!新兵不可能有那么强的战力。我观城头兵马最多一千,今天一战,已经折损了五百。只要再强攻一次,他们的死伤便会过半。新兵一旦死伤过半,士气将大跌,甚至溃败。因此,最多强攻三天,便可破城!”

“可是明天若是强攻不能破城,我们和兵马也会死伤过半,恐怕很难再次组织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