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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排楼的楼梯有些年久失修,而且也着实有些狭窄,但刘一风那么长的关刀,走楼梯却走得如行云流水,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了,
他们一路走上了二楼,转过楼梯,刘一风的身躯却停住不动。
云凡走在他的身后,顺着刘一风的目光望去,只见一间充满了老旧气息却带着异样温馨的客厅,此刻已经一副乱七八糟的模样,到处都是散乱的杂物,还有被破坏得仿佛残尸般的家具上被利器割破的痕迹。
客厅的正中央,一团血迹触目惊心。
“豁豁牙佬,你有无事?豁牙佬,你系边度!?”
刘一风十分慌乱,急急忙忙冲进客厅,绕过玄关,冲进门厅旁的房间,随后一声充满着悲愤和痛苦的喊声便从房间里穿了出来。
“豁牙佬!!!你死得好惨啊!系边个狗养嘅扑街,杀咗我兄弟豁牙佬?
“扑街反骨仔!企出嚟呀!我要杀咗你!畜生不如,豁牙佬已经要退休了,已经唔管事喇,佢冇得罪过咩人,混账,混账!混账啊!!!”
云凡带着安夏绕过玄关,朝那间房望去,只见刘一风正抱着一只老迈的兔子痛哭失声,声嘶力竭地咒骂着那个杀了老兔子的兔子。
那个老迈的兔子静静地倚靠在一张书桌旁,已经失去了生息,他胸口插着一柄亮堂堂的刀,刀上染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听到楼上传来的动静,楼下刘一风的一众兔子小弟也着急忙慌地冲了上来,以阿福阿贵为首,当先冲到了玄关,
他们倒是没有和刘一风一样和豁牙佬有这么深重的感情,但他们的表情也异常的悲愤。
“豁牙佬大佬,我虽冇喺你手下做过事,但我佩服你义气,边个杀咗你,我一定调查到水落石出!”
拿着长枪的阿贵语气沉重地说道。
“我都系!”
没什么化的阿福深以为然地点头。
“你哋两个,通通都畀我过嚟,睇下呢把刀,认唔认得呢系边个嘅?”
刘一风双目流泪,望着两个手下喊道:
“将佢揾出嚟,千刀万剐!”
“大佬,呢个好似系徐莽嘅刀,佢刀上面刻有龙纹,我上次好似见过。”
阿福上前辨认了两眼,对刘一风说道。
“真嘅?你冇认错?”
“真嘅,上次佢同我交手,我玩过佢刀,记得好清楚。”
阿福确信般点了点头,一旁的阿贵也皱着眉头说道:
“徐莽好似一直想加东兴,但系佢以前有过黑点,畀人感觉信唔过,豁牙佬一直唔同意佢入,所以佢心可能对豁牙佬有怨。”
“候,呢个徐莽真系侯哇,唔畀佢入东兴,佢就杀咗豁牙佬?”
刘一风两眼含怒,站起身来:
“畀我叫齐嗰班兄弟,杀佢全家!”
“等、等一下,我觉得吧”
云凡有些尴尬地说道:
“这没调查清楚,就直接定别人的罪名,不太合适吧?”
“你讲咩?”
刘一风怒视着云凡,兔脸上青筋暴跳:
“叫我理智?我兄弟死咗!你叫我理智?我理智你老母!你究竟知唔知咩叫兄弟?”
“我唔知啊。”
云凡无奈地说道。
“候,我话畀你知!”
他怒视着云凡,声如泣血:
“有难一齐托,有福一齐享,呢个就系兄弟!我山猪出嚟行左廿年,通行都知我够义气!廿年我个招牌未衰过,今日我兄弟豁牙佬死咗,我叫凶手偿命!”
“”
云凡无奈地与安夏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人魔怔没得救,兔子也一样。
“系咯,仲有大小姐嘅刀。”
刘一风似想起了什么般,风风火火地站起身来,走到房间内一张被劈成两半的床旁边,抬腿一扫,便将床扫开了两边,一个被锁链拴着的长条盒子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拴着盒子的锁链已经被斩成两半,盒子也已经被打开,盒子里面空空如也。
“刀唔见咗?”
刘一风颤颤巍巍地望着这空空如也的景象,眼睛里仿佛燃起了怒火:
“混账!扑街!一定系徐莽一定系徐莽!徐莽,你好大嘅狗胆!居然连我东兴嘅旗屠龙刀都够胆偷走!我一定要佢碎尸万段!”
他豁然站起身,声如鸣雷:
“我刘一风,发誓今日要杀个血流成河!我唔止要杀佢全家,仲要将佢个女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他猛地转身,关刀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淡淡的无形纹路:
“今日边个敢阻我,我就杀边个!”
“”
云凡不知作何回复,只好淡然点头:
“你说得对。”
“阿福阿贵,我哋走!杀光佢哋!”
跟在群情激奋的兔子们身后,安夏缩在云凡怀中,仰头望着云凡问道:
“师傅,我们不让他查清楚再动手吗?如果真的冤枉错人,会不会不太好?”
“如果我出声让他们查清楚,结果真是那个叫徐莽的兔子做的,你猜他们会不会对你有不满?”
云凡笑了笑,说道。
“这个好像是这样”
安夏若有所思。
“就算真的证明了不是那个徐莽做的,那个徐莽不过是一个东兴都进不了的小角色,他对你感恩戴德,有什么用吗?其他的兔子也不会记你的恩情
“这个刘一风,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还是借着这件事给你下绊子?我们不需要关心这些东西,没必要。”
“这样会不会有点冷血呀?”
安夏有些犹豫地说道。
“以目前所知的情报来看,这里是一个无法之地。”
云凡轻声说道:
“所谓的无法之地,就是冷血之人才能过得好的地方,这里没有公理,只有所谓的道义,而道义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最冷血的,只有漠视法度、漠视生命,才能得到道义的认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就比修士控制下的国度稍微好一点。”
“是这样吗?这种状况会不会对我们的考验有影响?”
“有,而且影响很大。”
“那我们可以改变他吗?”
安夏迟疑地说道。
“固有的成见是很难改变的,为防搞得在这里被人人喊打,所以现在还不行,搞清楚局势再说。”
云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