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些兵器的支持,低阶修士完全没有和高阶修士对抗的能力,孙家虽然只有几支战部,但每一支战部的战将至少都有金丹修为呢。”
钟管事摊了摊手:
“您要想违抗家主令,恐怕一个照面,您的修士战部就要全员投降了。”
“我也没说我没有兵器支持呀。”
孙蕊似小狐狸般阴险一笑:
“你别忘了,孙家这些年的大大小小所有事务都是我在打理,上面分配下来的兵器,我扣下来一部分再正常不过了。”
“您”
钟管家一愣:
“您怎么做到的?邬家送来的单子,还有比对的兵器总数全部严丝合缝,没有一分差错,您是怎么扣下来的?”
“想学啊?”
孙蕊挑了挑眉:
“想学会了以后也有样学样扣一点儿下来给你拿回家当传家宝?”
“您又拿小的开玩笑”
“这不是你先拿我开玩笑的嘛?”
孙蕊浅浅一笑:
“好了,有空的话,去帮我支会一下长老院那边,报备一下,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要做什么事还是要经过他们的同意的
“然后你再去蛮族的预备役战部看看,试试能不能在这三天拉一套战部的班底回去,
“想来虽然蛮族现在规模小,但修士总量还是蛮多的。”
顿了顿,她又说道:
“对了,虽然最开始的时候我对蛮族战将的谋略能力没什么指望,毕竟这种落后野蛮的地方战部作战时全是横冲直撞,没有半点的策略性,
“不过这次的妖族之行我遇到的一个蛮族战部,他们的谋略能力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战部本身的底子有些羸弱,显然不被蛮族所看重
“你知道的,现在的天权七星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我们孙家也需要,所以在物色战部的班底时,你顺便帮我看看有没有这样的人才,只要有这样的人才为我压阵,我在孙家也就有了立足之本。”
“不如小的直接帮你找那支战部不就好了?”
钟管事点了点头:
“既然那支战部不被蛮族所看重,想来把那支战部挖走,再支付足够的代价,长老会也不会太为难我们。”
“很可惜,那支战部遇到的对手远比他们要强大无数倍,尽管他们的谋略能力令我对蛮族刮目相看,不过现在的他们大概已经被送进妖族腹地当俘虏了吧。”
孙蕊无奈一笑:
“能找到这样的遗漏明珠最好,找不到也无所谓,我可以找找那些大齐战将馆的同学,只要付出的代价足够,或许也能得到他们的帮助,
“不过那些温室的花朵只能说可堪一用吧。”
地牢
阴暗、潮湿、茅草和臭虫。
这样的环境对唐广来说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自从被年老带离贫民窟,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了。
从刚被封了总将的荣誉加身,到阶下囚的转变,令唐广一时难以缓过神来。
周围牢房传来的全是被鞭笞的惨叫,以及被疼痛与疾病加身折磨引发的呻吟,令他联想到了唐氏战部的其他同伴,不由有些心烦意乱,
他不知道他的兄弟们过得如何,但今天狱卒从他牢房门前拖过的一具尸体上的衣服令他有点儿眼熟,
好像是他手下的一名什长?或是组长?
他忘不了那具尸体被拖过他所在的牢房门前时,那双仿佛死不瞑目的眼神,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要害他们到这种下场,为什么不妥协。
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发生的一切的一起,他都完全摸不出个脉络。
妥协妥协有用吗?
反正他已经妥协了,
在那张“为谋取烈阳战部总将职位故意延误战机,致使烈阳战部前总将凉晨被运输队强者牵制消耗大量精力以至于遭遇危机时无法逃生,并在回归蛮族路途中对同伴战部出手,致使蛮族双雄全灭,在长老会议事堂颠倒黑白诬告同僚,罪犯唐广自承罪名并接受斩首之刑”的认罪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但直到现在,地牢外传来的惨叫声也始终没能停止,从他牢房门前拖过的一具具尸体也从没有断绝过。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唐氏战部仅剩的主战成员四十七人、辅战人员三十一人,
此时已经有十七具尸体从他面前拖了过去,每一具都死不瞑目。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并不代表他冷血,他其实已经心如刀绞,但他拥有绝对的冷静,知道此时不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唯有冷静地思考,或许才能寻到黑暗中闪烁的微光。
他还是有些想不通局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是因为其他十二战部的缘故?
如果那十二战部的其他战部在长老会中稍微能有一点点影响力,恐怕也不会被派去深入妖族做拖延时间的炮灰。
自己和其他十二战部的筹码应该是一样的,而且自己还是先到一步,拥有话语权和先入为主的印象分,为什么自己会变成牺牲品?
“为什么呢?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喃喃自语,望着地牢外,眼神空洞。
“为什么?因为你太弱啦。”
地牢外负责看守唐广的狱卒听见了唐广的喃喃自语,轻蔑地一笑:
“就你还想做烈阳战部的总将啊,想得美!
“你要是化神,那还有可能,你一个小小的金丹嘛,没可能的啦!”
“为什么长老会不信我,让我唐氏战部背这口黑锅?”
唐广冷笑起来:
“我太弱?我唐氏战部的战绩,什么时候弱过?我唐氏战部什么时候有没完成任务的时候?
“我唐氏战部是唯一一个从未有任务失败纪录的战部,凭什么说我弱?”
“哟,哟,说你还来气呢,你不弱你怎么被送到地牢里来了?”
狱卒没有半点客气:
“小孩子都知道西瓜和芝麻哪边更重要,既然一定要定罪,西瓜一样的十一支战部,和你一个芝麻一样的唐氏战部比,哪边更重要点儿?”
“这”
唐广神情一清,恍然大悟般一震,又苦恼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这些政治上的东西,我是一点儿都不懂啊
“我只知道行军打仗,为什么要接触这些勾心斗角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一个能让我安心打仗、建功立业的地方吗?”
头发抓了好一会,将许久没洗的头发抓出了大片大片的头皮屑,抓着抓着,他忽然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来,直勾勾地望着正有一口没一口地饮酒的狱卒:
“不对一个狱卒是不可能想到这一层的,
“你是哪一方的人?
“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