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战部这一路袭击了很多运输队吗?”
白莲问道。
“倒也不算很多,但接下来还有一批运输队要从各城运来,尽管龙皇已经准备好了大量的备战物资,但若任由烈阳战部这样截断,难免会影响军心!”
犬妖叹了口气:
“其实,我倒是不关心这种事
“龙皇高瞻远瞩,想必一定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但我担心的是
“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位发妻,虽生得不甚好看,但我自认也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和她倒也算天作之合,这些年我与他感情逐渐深厚,她也怀上了我的骨肉
“但却正好撞上了旧妖皇留下的那个传统:每一位年龄合适的妖都必须参与战部作战任务,按职责的重要性确定参与任务的次数
“这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传统,简直愚蠢之极!
“新妖皇也对这传统提出异议,当时各尊者都在场,继任的新凤王和新龙王也在场,以战时不宜多生事端为由,否决了新妖皇的提议,不然哼!”
犬妖显然有些愤然:
“我那发妻刚怀上我的骨肉,刚好有一个任务派到她头上,好巧不巧的,还是最危险的运输队斥候
“虽然我犬族做斥候工作是最合适不过,但难道我犬族没其他更合适的人了么?那么多汉子想上战场,想做危险的工作,却像我一样在这里做这种审查队,对自己的同胞出手
“刚怀孕的妇孺,却要担负最危险的职责!
“更重要的是,她跟着的运输队走的线路,正好就在烈阳战部的封锁线上
“一想到我发妻可能会被烈阳战部截下,还有可能要以怀孕之身直面修士的四大主战部之一,
“孤立无援,凶险万分,
“我这心里担心啊!”
“这些传统确实不太合理,
白莲叹了口气:
“但既然已经推行了一段时间,如果贸然取消,很可能会导致战部青黄不接,龙皇也是没有办法,
“不过,如果你只是担心烈阳战部的话,倒也不必。”
“怎么说?”
犬妖一愣,随后大喜:
“莫非烈阳战部改了路线,打算去截断别的运输队线路了?”
“不是,那几条运输队线路是烈阳战部的必取之地,也是对我妖族前线灵石供给量最大的地方,所以若非不可抵抗之力,烈阳战部不可能改变策略。”
“那,那是你见过我发妻,她逃出来了?”
犬妖又问,随即又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您不认得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发妻是谁?
“白总督察,还请您不要安慰我了,最终的结果如何,我都可以接受,其实我都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论我发妻是生死是,都是命数,
“您若是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我或许会更难受些
“我记得您那支运输队的出发时间比我发妻的还要早些,就连您都遭受了烈阳战部的攻击,想来她那儿也不例外”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有些落寞:
“我见过烈阳战部出手,那些修士统一穿着烈日纹的袍子,战力比之我妖族主战部丝毫不弱,我发妻那支运输队运送的灵石不多,任务不重,所以配置的战力都是些老弱病残,这样的队伍,遇上烈阳战部,恐怕凶多吉少了”
“真不用担心,现在烈阳战部的残党应该只顾着逃回蛮族的地界,遇到运输队或者妖族战部想来不会有心思出手的。”
白莲认真地说道。
“残党?”
犬妖一愣:
“残党是什么意思?”
“烈阳战部的主战部已经被灭了,所以现在烈阳战部只剩下残党了。”
“真的?”
犬妖又惊又喜:
“被谁灭了?莫非是”
“是我。”
未免被人查问支援运输队的旧妖皇势力是如何得知运输队遇险随后又加以救援,以至于留意到云炼丹师等人的存在,于是白莲想了想,便决定扯谎。
“你?”
犬妖脸上的喜色僵在了脸上,望着白莲的眼神中,喜悦逐渐消逝,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笑容依旧:
“那真是谢谢您啊。”
“不客气,只是我运气比较好罢了。”
白莲点了点头。
“队长,审查完毕,没有发现修士的禁制残留。”
突然,审查队的犬妖们聚拢在一处,一名小头目模样的犬妖朝白莲这边走了过来,对白莲身前的犬妖说道。
“好,辛苦了。”
白莲身前的犬妖点了点头,又转过头望着白莲:
“感谢督察的配合,您可以带着运输队离开了。”
“嗯。“
白莲点了点头,朝身后的两名小督察使了个颜色,随后越过犬妖离去;
便见两名小督察一左一右发号施令,待三支小队列队集结后,跟随着白莲的脚步朝前线走去。
望着白莲魁梧的背影越走越远,那原先抱怨的犬妖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长一叹:
“一支主战部至少有一名六品,还有十二支小战部,每一支战部的战将都至少有五品水准,而你即便是妖族数一数二的强者,但也不过五品巅峰
“即便你临阵突破,也不过能增加点逃生的概率罢了,又如何是蛮族四大战部之一的对手?
“都说白虎一族的天骄如何了得,勇武过人,只是容貌名不副实,如今看来这白虎一族的天骄除容貌名不副实外,勇武过人想来也是自我吹嘘之过
“这吹来吹去,本事就这么些,一戳就破的谎言,有什么意义?”
他又退开了些,漠然的望着运输队的一只只白狼妖从她身前经过。
突然,运输队中,一群被五花大绑的、身形有些狼狈的人族俘虏从他身前经过,令他不由眼前一亮。
“虽然自我吹嘘,但这白莲也是实实在在有些功绩的,至少也打过一两场恶战,不然不会有这么多”
正小声喃喃自语,这犬妖的声音突然一顿,
他望着运输队中裹挟着的那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人族俘虏,
望见他们身上穿着的袍子上那鲜红的烈日纹,
望得半张着嘴巴,口中那“俘虏”二字却迟迟说不出口。
“烈、烈日纹”
许久之后,他揉了揉眼睛,确认了眼中的景象后,结结巴巴的呢喃着:
“还,还是烈阳战部主战部级别的烈日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