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云凡背对着那人,
平淡的语气下掩盖不住他的震惊情绪,
他一只手伸向怀中的烟,
但感受到另一只手被安夏握着的冰凉触感,
又松开了那包烟,
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会出现?”
“我还没死呢,我为什么不会出现?”
那熟悉的、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在他背后响起:
“别来无恙啊?”
“你不应该出现,至少在这个时间点,
“你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云凡深吸了一口气:
“你不是他,
“至少,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他。”
“你的感觉一如既往的敏锐啊,
“不愧是我的乖徒儿
“不错,
“我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他,
“但我确实就是他没错
“你以为,只有你能参透时空的奥秘么?
“呵呵,你对仙人的力量,一无所知。”
那苍老而熟悉的声音传入云凡的耳中,
令云凡的身躯猛地一震,
他深吸了一口气,
才恢复了平静:
“你来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
“你不是猜到了么?
“当然是为阻止你影响这个世界的我要做的事
“呵呵,
“两世师徒的缘分,
“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么?”
穿着破旧袍子的老人乐呵呵地笑着,
朝云凡一旁的童姥望了一眼:
“这个人是谁?
“真是面生,
“你不是一向不近女色、一心修行的么?
“怎么现在开窍了?”
“哼,
“你除了满脑子女色,
“也就位面之子的身份值得一提。”
云凡冷笑一声,
伸手示意童姥不要轻举妄动,
随后缓缓转过身来,
目光坚定地望着那穿着破烂袍子的老人:
“那么,
“师傅,
“你现在来找我是为了”
哪知,
他话说到一半,
那穿着破烂袍子的老人就猛地尖叫起来:
“什么!?你是谁!?”
云凡茫然地望着身前的老人,
挠了挠头,
迷惑不解地说道:
“师傅你这是”
“你莫要装了!
“我徒儿哪有这么胖!
“快说!云凡去了哪儿!?”
那穿着破烂袍子的老人瞪着眼睛怒视着云凡说道。
“我徒儿哪有这么胖?”
云凡先是征了半晌,
随后感觉一口老血直往喉咙撞:
“你这老东西莫非眼瞎了么!?
“我就是云凡!!!”
“你放屁!
“云凡不可能胖成这个鬼样子!
“说!云凡去了哪里!”
“”
云凡额头青筋跳动,
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取出怀中的左轮,
“呯”地一声朝着天空开了一枪,
面无表情地望着那老头说道:
“现在你信了么?”
“你不但冒充云凡的样子,
“还借了他的东西!
“看来你俩关系匪浅!
“快说!云凡在哪!?”
那老头跳着脚喊道。
“”
云凡感觉自己心脏病都要被气出来了,
他转过头,
怒瞪着正憋着笑一张脸涨得通红的安夏:
“瞧你干的好事!”
安夏轻咳一声,
凭着过人的意志力收起了笑容,
一本正经地对那穿着破烂袍子的老人说道:
“叔,
“他确实是我师傅,
“只不过他这三年陷入了一种无法行动的状态,
“由我负责他的一日三餐,
“然后,
“然后我就,”
安夏脸一红:
“然后我给他喂得多了一些”
“你那是喂得多了一些么?
“你那是多得离谱!”
云凡瞪着安夏声讨着安夏的罪行。
“原来如此,
“确实离谱,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喂猪”
那穿着破烂的老头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又忽然有些警醒,
望着安夏说道:
“等一下,我的好侄女,
“你叫他什么?”
“师傅啊。”
安夏理所当然地说道。
“师傅?他是你师傅?”
那穿着破烂袍子的老人惊愕地说道。
“是啊。”
安夏有些疑惑地说道。
“他为什么是你师傅?”
那穿着破烂袍子的老人有些迷茫地说道。
“我说师傅,
“你不要在这儿打什么机锋了好吗?”
云凡挠了挠头:
“不是你让我务必收她为徒的吗?”
“我什么时候让你收她为徒了?
“我是让你代师收徒!
“让她做你师妹!
“这很难理解吗?”
穿着破烂的老头错愕地望着云凡,
仿佛在望着一个在广场赤身跳钢管舞的壮汉。
“我说你这是什么眼神?
“当初明明是你自己没说明白!”
云凡恼了:
“你的意思是这怪我咯?”
“好好的徒弟变成徒孙了,
“这不怪你!?”
老人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跟她年纪都差不多,
“你还做她师傅你就不觉得奇怪?”
“我说你什么意思啊!?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怎么就不能做她的师傅了!?”
云凡气急败坏: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没有看不起你,
“就是你不觉得奇怪吗,这”
破旧袍子老人脸色古怪。
“我没有觉得奇怪,谢谢!”
云凡冷哼一声,
毫不掩饰对自己师傅的鄙夷。
“我算是明白,
“你当初一直说的那个叫什么母胎单身的词是什么意思了”
破旧袍子老人深吸了一口气:
“你就活该单身。”
“哎,不是,我单身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你有病吧?”
被刺中了心中永远的痛,
云凡骂骂咧咧地跳起脚来,
指着一旁的安夏朗声说道:
“我就是她师傅!
“这事就这么定了!
“天王老子来了也改不了!”
“”
一旁的安夏小声说道:
“其实师兄也不错”
“好徒儿,
“你放心,
“不要被这个老东西吓到了,
“你师傅我做出的承诺,
“绝不会食言,
“你永远是我徒弟,
“这事不会改变,
“他也别想改变!”
云凡哼地一声,
想了想,又补充道:
“做师兄地照顾师妹多有不便,
“还是做师傅亲近些。”
听得云凡说“亲近”,
安夏先是脸一红,
然后想到云凡说的“亲近”就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么一回事,
脸上的红晕便退了回去,
跺了跺脚,低着头小声说道:
“其实师兄师妹或许比师傅徒儿更亲近些”
“傻徒儿,你放心,
“这老东西没办法逼我们做任何事。”
云凡宽慰地揉了揉安夏的脑袋,
转头怒视着那穿着破烂袍子的老头:
“来吧,你不是要阻止我搅了你的事么?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