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现在我们确实搞不清他跟杜雷之间到底是什么过节。”
秦王李世民也是叹了口气,“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一个是县令,两人似乎没有什么交集,怎会有如此大的仇恨?”
长孙无忌却是觉出来了一丝味道说道,“杜雷两地县令,做了几件事,多半跟突厥有关。”
吓得旁边秦琼连连摇摇头说道,“长孙先生,这种话恐怕就有点过了。”
秦王李世民叹息一声,“但愿我们是想多了。”
而齐王李元吉此时吗,已经是暴跳如雷,太子知道了,父皇李渊也知道了。
所以现在取消对杜雷的刺杀,或许成了他唯一自保的方式。既然取消了刺杀,那么,马彪的一切,就无足轻重了,。
儿子马姨回来了,刺杀杜雷取消了,马彪还是有点不甘心。齐王府的人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儿子马义住处,这个问题查不清楚,马彪便如坐针毡。
查来查去,终于被他查到了突破口。
林化和刘东的关系被他查了出来。
林化以前也是江湖人士,后来遇到了齐王李元吉,逐渐走上了官途,而刘东带着一帮人在长安城里乞讨,逐渐成为了长安城里的情报贩子。
如刘东所说马彪的实力完全可以碾压他,但是马飚出人意料的选择了沉默。
并不是因为他的仁慈,而是他知道现在这个当口上,自己动刘东,便会惊觉林化,这小子要是在李元吉面前再说着什么,自己同样不得安稳。
所以要动刘东,有的是机会,不必着急于一时。
三天之后,杜雷就可以下地活动了。对他来说主要的是失血过多,身体有些虚弱,伤口的话并没有伤到要害。
看着他在地上来回慢走,药王孙思邈频频点头,不错不错,年轻人就是恢复的快。
杜雷连连道谢,真的想不到自己居然能亲自跟药王思邈面对面的交流。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感到了既兴奋又紧张。
更紧张的在后面,这天下午秦王李世民来了,专程来看杜雷。
这是两人之间第一次没有外人的谈话。
李世民笑着说道“杜雷,你在恒安县做的事情,本王都清楚,我想听听你对突厥怎么看。”
杜雷知道李世民对突厥的态度,那肯定是坚决打击和消灭。
故此他一开口,便直奔要害,“殿下,下官以为突厥这种游牧民族跟他讲和无异于以肉饲虎。”
“他们得了好处,便会退去,没了好处便又杀进来,没有什么信誉可言,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它消灭,这样边境才能长治久安。”
“说的好!”李世民夸奖一声,连连点头,这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心里愈发的欣赏起杜雷来。
“那以你所见,我们该如何击败突厥?”
杜雷再次躬身说道,“殿下正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突厥擅长的是游击战,他们所倚仗的也不过是骑兵罢了。”
“故此我们要想战胜突厥,就要在骑兵上下功夫,以快对快对,只有在骑兵上战胜他,我们才有机会彻底的击败他们。”
听到杜雷的这番分析,秦王李世民眼前一亮,频频点头,“是啊,你说的很对,以往他来攻城,我们坚守,他退去了,那就算了,一来二去,这样反倒是助长了敌人的气焰,打击了我们的气势。”
杜雷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秦王李世民纠缠,他主动出击,躬身问道,“殿下,微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世民呵呵一笑,“这里没有外人,你说便是。”
“殿下,以下官看来,,这不论是民心威望还是治理国家的才能,您都是出类拔萃。”
“可是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下官的话,殿下会明白。”
杜雷说的非常含蓄,看起来只是给秦王李世民提个醒。
但是在秦王看来,他话里的意思却很清楚,这是想要对自己表忠心,想要归附自己。
但是这件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笑着说道,“好了,时候差不多了,你好好歇着吧,等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回到了自己的秦王府,李世民坐在书房里许久未动。
脑海中回想着杜雷跟自己说的那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一个县令,一个才上任几个月的县令,已经把时局看得这么清楚,那要么说,此人是个绝顶天才,已经洞悉一切。
要么就是说自己跟太子之间的纷争已经是路人皆知,所以就连一个远在千里外的县令,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想来想去,李世民认为他是后者,自己跟李建成的争斗,几乎已经公开化。
如今,齐王李元吉也站队李建成,所以本就气盛太子,现在是如虎添翼,自己所仰仗的唯有军中的势力。
听完秦王对杜雷的介绍,长孙无忌频频点头,“此子果然有些东西,现在看来,当初太子让他做刺史,倒不是没有原因。”
“这么说倒是本王小气了!”李世民笑了起来。
此时的杜雷却有点儿坐不住了,自己在这一呆就是四五天。
可是秦王为了保密,禁止自己的人出入,想给耿庄他们送个消息都做不到。
不但不让出去,在家也不消停。
这天下午冯立来了,冯立自然是代表太子李建成来的。
想想也是,既然高祖皇帝李渊命李建成来查清楚杜雷被刺杀一案,他派人来见杜雷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而冯立这次来,更多的则是试探。
和杜雷的谈话,开始还是中规中距,围绕着被刺杀的事展开,听杜雷讲了,从长安出发一直到蒲津渡,再到崔家庄,这一路走来的情况。
听完这些,冯立没有表态,而是转脸试探着问道,“杜雷,不知道你对调往障县有何看法,若是觉得朝廷对你不公,我可回去转告太子,让他在皇帝面前为你多多美言几句。”
杜雷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冯将军,杜某今年刚上任,能做个县令,已经知足,哪里还敢有什么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