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的爱好如此与众不同。”黄越面色纠结,似乎正在斟酌自己的用词,“不过没事的,客户有需求我们一定满足。”
“既然你是林欢的朋友,我可以用给你申请员工价,标价的七折。”
“谢谢,拍完请你吃饭。”秦安打开黑色的本子,开始观看里面的套餐,只扫了一眼,手指就不自觉地用力捏紧。
是真的贵!最便宜的棚内摄影套餐都要上万块!
“中间那个好看。”离夏的声音响起,语气中透着满满的喜欢,她看中的是一对穿着传统婚纱的夫妻照片,鲜红的婚纱上绣着金线,富贵大气。
黄越见秦安的目光锁定在那张照片上,便介绍道:“这是半年前一对夫妻拍的照片,我们留下来做样张了。”
“你看这婚服都是手工缝制的,大红的婚服穿起来喜庆吉祥,价格也不贵,员工价下来也就一万七。”
“不舒服吗?怎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黄越递过一杯水,关切道。
秦安张张嘴,本想换成最便宜的,但想到离夏如此喜欢,只能心一狠,倒吸口冷气道:“能分期吗?”
黄越往椅背上一靠,尴尬笑道:“不好意思,我们暂时没有这个服务。”
“那你看能不能再申请一下,给员工价再稍微打个折?比如一折?”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就连秦安都略微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要不,下”
“怎么了?”一个头发夹杂着花白,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注意到这个情况,温柔笑道。
秦安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身上很干净,并没有愿力缠绕也就不再多加注意。
“是这样的,店长。”黄越将秦安的情况如实告知。
“爱情是不分性别和种族的,本质都一样珍贵。”被称为店长的中年男子拍拍秦安的肩膀,安慰道:“可以理解,年轻人总会有点难处,我可以给你分期。”
秦安顿时就对这个善解人意,气度随和的店长有了好感,连忙握住他的手,“感谢,怎么称呼?”
“柳望先。”中年男子摆摆手道,让郑莹带着秦安先去二楼试穿婚服后便离开了。
既然店长都交待了,黄越也就没再说什么,先去摄影棚准备拍摄器材,而秦安则在郑莹的带领下来到服装间。
各种各样的服装摆满上百平的空间,单单婚服就有数十套。
“柳店长人挺不错。”秦安随口道。
“确实,要不是冲着店长的魅力,这里的员工估计得走了一半。”郑莹将婚服递过来后笑道:“你先换好衣服,然后我带你去化妆。”
待郑莹离开后,拿着婚服的秦安没有直接去更衣室更换,而是自顾自溜达起来,看到什么都好奇地摸一下。
“难道我们想错了?真正的关键不在阳光相馆?”在秦安看来,除了员工身上或多或少有沾惹上一点愿力之外,并没有与众不同的地方,或者是外面有哪个地方让员工都沾上了愿力。
“哎呀,不要乱逛了,赶紧拍照,拍照!”离夏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好了,马上就去。”秦安满脸无奈。
等他化好妆来到摄影棚的时候,员工都已经在等着了。
不得不说,化妆是个力气活,前前后后折腾了他一个多小时,发型都精心打理过了,现在的他一扫往日那随意的模样,倒也有点俊美帅气的味道。
至于手上那把绣花伞则没什么好打扮的,拿着大红的头纱一盖就是,毕竟化妆师姐也没有给伞化妆的经验。
“来!双手抱着伞,像搂着腰那样。”黄越在下面指挥道,并不断寻找角度。
在秦安的目光中,仿佛怀里的绣花伞已经变成了离夏,大红的薄纱下掩藏着美艳娇羞的脸,在脑海中略有歉意道:“以后和你堂堂正正拍一套更好的。”
“嗯。”
“真是个怪人,对把伞都能深情脉脉的。”
“我对我的老婆也能这样。”
“你有老婆。”
“当然,只是隔着一道无法打破的屏幕而已。”
下面的员工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在被黄越瞪了一眼后才连忙闭嘴。
黄越也终于找到合适的角度,随着咔嚓一声,闪光灯亮起。
一股深深的恶意笼罩在秦安身上,他豁然回头,发现黄越身上的愿力猛然加剧,整张脸笼罩在黑雾中,看不清模样,并且透过门口可以看到有一道血红的身影从摄影棚外一闪而逝。
“是他?”秦安眯起眼睛,但还是听从他的指挥,不断摆出一个个姿势,白花花的一万七可不能白花。
拍照的速度很快,毕竟不用像其他的夫妻,双人不断调整姿势。
“看看效果怎么样。”黄越举着相机不断按动按钮,不得不说拍照技术还是顶尖的,至少在秦安看来完全挑不出毛病。
“如果没问题的话,你后天就能来拿照片了。”
“好的。”秦安借势将手放在黄越的肩膀上,发现之前的判断并没有错,眼前的黄越不过是个普通人。
秦安眉头紧皱,这就奇怪了,刚刚的愿力和恶意是真真切切的,难道说恶意是来自那道血红身影?
就在他还在思考之际,一道仓皇失措的人影闯了进来,一路丁零当啷踢倒遍地的物品,“出现了!有灵体!”
郑莹脸色青白,嘴唇都被咬破了皮,惊慌地大喊大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冷静点,大喊大叫什么?”黄越扶住脚步有些踉跄的郑莹。
“胡峰说的没错,那个女人真的在这里!”郑莹的情绪已经崩溃,说话变成大叫,“这又不关我们的事!她为什么一直要缠着我们不放?”
“慢慢说。”柳望先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不得不说柳望先温和的声音真的有某种魅力,郑莹的情绪逐步稳定下来,啜泣道:“店长我也要辞职,她就在厕所里。”
“刚刚我在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原先也没有在意,直到那个声音走进最后的那个隔间里面。”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最后的隔间有什么问题?”秦安不解道。
“最后的隔间之前坏了,所以早就被钉死了。”柳望先长叹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