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毛利小五郎协助目暮警部办完案件也到了傍晚时分。
今天的案件虽然让人印象深刻,可这并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爸爸!”女儿小兰和柯南都朝他跑了过来,兰更是一脸紧张,“爸爸,我刚才才听说有人在宴会现场被毒杀了。你没事吧?”她在游乐园玩到了最后,出门时看见了来接他们的高木警官才知道有这种事情发生。
“毛利叔叔,凶手是不是已经抓到了?”
急切的求知欲硬生生把女儿暖暖的关心压了一头。
毛利小五郎在揪着小鬼脸蛋的同时,回答了女儿的问题:“放心吧,我没事。”
“对了,目暮警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那个始终蒙着面具的人到底是谁?她不是迹部家的大小姐吗?”他问起了他最在乎的事情,为什么又突然变成月桥和金田一了?
“这个问题……”目暮警部犹豫了一下,看了眼不明所以的柯南和小兰,“我们还是单独说吧。”
这是不想让孩子们知道的意思了。
“小鬼,不准偷听。小兰,你替我看好他。”女儿是乖的,至于这个半路来到他这里的小学生就一点也不乖了。
毛利小五郎满是嫌弃。
切,不听就不听。
和毛利大叔斗智斗勇多回的江户川柯南早就知道了对方的习惯,已经提前给毛利小五郎装上了窃听器。这样,什么都瞒不过他。
他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然后,大概走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耳畔传来了模糊但也清晰的声音。
“目暮警部,那个蒙面人是月桥夫妇的女儿吗?”刚刚走到安全地点,毛利小五郎就急切的发问了。
“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有告诉我这个孩子的情况?她现在住哪里?为什么会住进迹部家,还有了那么一个奇怪的名字?她自己取的吗?”
江户川柯南难得听见毛利小五郎用这么急切的口吻说话。
那个女孩?故交之女吗?另外,月桥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毛利老弟,你这样,让我从哪个问题开始回答啊?”目暮警部头疼扶额,“你让我从头说起吧。就从10年前的那一天开始。”
10年前……江户川柯南心脏一跳,瞬间想到的,便是金田一三。
紧接着,目暮警部就和毛利小五郎一同聊起了发生在10年前,乃至更久之前的往事。
月桥琉生和月桥茜是一对相当恩爱的夫妇,他们从某个读者见面会里相识后,很快就结为了夫妻,之后定居在东京。
月桥夫妇本身就是圈子里小有名气的推理小说迷,特别月桥茜又是业界有名的大学教授,经常和丈夫一起帮警局解决数学方面的疑难推理,因此,他们和不少警界高层都认识,而在这其中,由于月桥茜曾担任过妃英理的大学老师,两家住得也很近,毛利夫妇也就与月桥夫妇关系特别要好。
“无论何时,那对夫妇都会给人特别的印象。”目暮警部回忆道。
无论是月桥琉生选择跟随妻子姓氏,甚至主动充当家庭主夫的举动,亦或是他们夫妇很早就宣布丁克的消息,都在圈子内外引发了一场场小型地震。
但在他们结婚后的第四年里,月桥茜意外怀孕,次年八月,在这对夫妇精心养育的木槿花开花的日子里,一个叫槿的女孩就此诞生。
嘴上说着要丁克到底的月桥夫妇对这个意外诞生的孩子百般宠溺,月桥茜甚至早在孩子出生时就为她准备好了从小学到大学的教育基金。
那段时间里,月桥家每天都充斥着欢声笑语,等女儿年纪稍大一点,月桥夫妇就开始带着她出入各大警局,可以说,许多现在已经步入中年老年的警界人士都是看着这个小女孩一路长大的。
而月桥槿也没有辜负大家对她的喜爱与祝福,从小就在智力上展示了非同一般的天赋,15岁时更是破格被东都大提前录取,那时,大家都认为她在下一个10年里,会变成新一任月桥教授。
可是,还没等她长大,厄运,便突然降临在了这一家三口身上。
在月桥槿考上大学的那一年,她的父母如往常一样在小区附近的公园里散步,在那里捡到了一张被风吹来的手帕。
手帕上,用红色血迹写着‘救救我’三个字,再无其他,根据歪歪扭扭的笔迹,月桥夫妇判定这很有可能来源于小孩的手笔,并且这三个字中间有间隔,笔触也有所改变,他们觉得,也许这封求救信并不止是一个小孩所写。
带着这些猜测,他们连忙赶往了警局。
目暮警部就是接待他们的人,而很快,随着字迹和血迹被专家鉴定出并非全部出自一人,事情就开始变得大条了,事件被一层一层上传,警视厅很快就成立了特别搜查部门,聚集各处精英,专门负责对这件事的专项调查,原本就和警视厅有合作关系的月桥茜更是马上变成了特聘专家,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协助这起案件的调查。
搜查结果并不顺利,因为他们并没有找到第二块手帕,而第一块手帕也因为前一天下了雨等客观因素,难以采集证据,类似的手帕销往了全国各地,他们根本找不到这条手帕的购买者。
在案件陷入僵局时,是月桥夫妇不眠不休地运用他们所学的数学知识,结合东京那几日的天气预报,人工测算并推理出了孩子可能存在的区间。无数警力被调动,去搜寻,最后,终于在一间教堂内找到了那些被拐的孩子们。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那伙穷凶恶极的邪徒还在用古代的刑罚虐待着孩子们,声称这样才能让生来有罪的他们得到神明的宽恕。
而在地下室里,无数被肢解的残骸,被剥离的人皮,旁边做好的人皮书页,以及那散发着腥臭的巨大血池……刚踏入的警察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呕吐了出来,场面的血腥程度,让从业多年的老警察都不得不在事后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
月桥夫妇因为此事变成了大英雄,得到了警视厅的嘉奖,消息不知道怎么的被媒体知道了,一时间,全国上下都是有关这对传奇夫妇的新闻。
“他们夫妇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大好事……但是……”目暮警部扯了扯帽檐,毛利小五郎亦点燃了手里的烟,沉默的抽着。
死亡的孩子名单中,有一个叫达夫的小孩,他是被那群人杀害的最后一个。警方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人砍下了下半截身体,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事后,有小报分析,那天正好是异教徒们的祷告日,如果能提前一天去,那个可怜的孩子都有可能获救。
没有人不为此感到遗憾,但也有人在看了那则报道后,只感觉到了彻骨的愤怒。
为什么不早一天?
为什么你们这些人明明没救下孩子还会受到表彰?
为什么间接害死了孩子的你们还厚颜无耻的活在这个世上?
没有人能回答这些为什么,达夫的父亲借着感谢为名,找当地警方要到了月桥夫妇的地址。
他前往东京时,正好是月桥槿享受最后一次高中生假期的时候,班级组织了一次班级旅行,他们要趁着冬天,坐动车去北海道看下雪。
月桥家的孩子与杀人犯完美错过了,可月桥夫妇没有那么幸运。
他们死在了达夫父亲的尖刀下。为了彻底的报复,这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在杀人后还对他们夫妇的尸体进行了分解,血溅到了天花板上,墙壁上,到处都是。
甚至他还……
“他们夫妇的内脏缺失了一小部分,之后在餐桌上的餐盘里发现了被煮熟的一些人体组织…”他们从厨房残留的血迹中检测到了dna,并分析了餐盘里的东西。
这是没有对外公布的内容。毛利小五郎当时已经辞职,所以,他也并不清楚其中的细节。
这会再听到,他只能大口大口地吸着烟,企图用尼古丁麻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当时是假期,那间公寓里大部分人都去外地度假了,再加上冬天气温偏低,异味一直没有扩散,所以,直到一周后,去参加学校旅行的月桥槿打开房门,才……”
毛利小五郎狠狠的闭上了眼睛。
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的他无法想象,这对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女孩来说到底有多残忍。
“当时她很镇定。”目暮警部回忆道。
月桥槿的镇定,简直超出了一个十五岁少女的理解范围,甚至他敢断言,哪怕三十岁,四十五岁,再往上叠加,也没人比她做得更好了。
“她用去休学旅行的那台相机第一时间拍摄下了整个案发现场,用自己平时接触到的常识,尽量不给犯罪现场留下多余的痕迹。并且,在确定自己父母全部死亡后,她第一时间给我们打了电话,电话录音里,唇齿清晰地向报警员汇报了她家的地址和现有情况,并给出了自己推测出的死亡时间。”
“一直撑到了我们抵达现场,并且完整的站在那里看我们记录完整个现场,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细节后,她才晕了过去。”
“我们这才发现这个看似没有任何事情的孩子当时已经在发高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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