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纸巾到了它本身力道能够承受的极限,被路乔撕了个粉碎。
“你这是非法拘禁,你就不害怕我报警吗?”
霍宴主动站起来收拾桌子,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齐清追来锦城了,虽说强龙不过地头蛇,但是齐清不是好对付的,还是小心为好。”
路乔凝眸,意外不明的打量着霍宴,照他的意思,他把她软禁在这里,不让她出去,其实是想保护她的?
怎么可能,又不是在做梦。
霍宴现在想弄死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保护她。
更何况就算是这样,齐清也是冲着霍宴来的,霍宴如果真的想要保护她,那也应该是离她远一点。
而不是把她绑在身边。
这样给外人的错觉就是,她就是霍宴跟看重的人。
齐清又不是傻子,当然要找上来。
路乔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但是没想到霍宴能无耻到这样的地步。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管关系好不好,齐清如果要下手的话,都会考虑到你。”
路乔咬牙,“那也是你拖我下水的,你就是想要害死我是吗?”
霍宴的眼神很深,看了她一眼,忽然俯身过来,吻了她的额头一下。
“抱歉,是我给你惹出来的麻烦,放心,我很快就会解决的。”
擦过额头的羽毛,很轻,路乔抚着自己的额头,狠狠怔住了,有点类似于电脑死机的状态,反应不过来。
你是无意穿堂风,却偏偏孤倨引山洪。
也许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无意间的一个动作,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他一直都是这么自私的人,那些自以为的温柔,其实对她来说都是比刀子还要锋利,比毒药还要毒剧毒的残忍伤害。
路乔垂下眸,抚在额头上的手指渐渐的滑落下来,最终落在了嘴角的疤痕上。
冷冷的上扬着的蜈蚣形状的疤痕,就像是一个讥笑的笑容,无比嘲讽的对着霍宴的背影。
眼底有幽暗的光,明明灭灭,暗潮涌动着将一切吞没。
——
路乔并不觉得霍宴的说法是对的,但是已经跟霍宴捆绑在一起了,齐清不会放过她的。
之前在商场里的经历,已经让她确信了这一点。
她就算是再厌恶霍宴的虚伪,现在也确实不得不进行了妥协。
并不是贪生怕死,只是不想因为霍宴,把自己的家里人也卷进来罢了。
她可以去死,不得好死,死无全尸都无所谓,但是家里人是她最后的底线,一丝一毫都不能被动。
撕得粉碎的纸团在手里团成了一小,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样子,皱皱巴巴的像是痛到了极点,而蜷缩起来的心脏。
她深呼吸,压下了心里翻涌着的情绪。
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爷爷,我最近在外面有事情要处理,可能最近一段时间不会回去了,您帮我跟小虽然说声抱歉,家里有什么事情,及时打电话告诉我。”
“好,早点回来。”
“嗯,会的,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会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