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乔挣扎着,讽刺说:“哦,是吗,那还真是恶人有恶报。”
霍宴深埋在她的脖颈里,若有似无的玫瑰香冲淡了医院里边到处充斥的消毒水味道,好像那些生老病死的烦躁也随之远去了。
“我担心她,甚至是很害怕。”
路乔挣扎的动作停了。
很多人都说,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男人很少会对人表达害怕,疲劳这种情绪。
像霍宴这样的人,更是这样。
他一向高高在上,什么时候会在人前显露出自己的脆弱,说自己害怕。
路乔垂下了眸子。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也是,毕竟母子连心。
虽然听说霍宴最近和司韵安的关系并不太好,两个人一直都在闹矛盾,但是,二十多年的母子情份,不管怎么样,都是斩不断的。
司韵安这个时候生死未卜,霍宴如果还能像往常一样,那么能够绷住自己的情绪,那才是有问题。
路乔鬼迷心窍一般的,把自己的手由推改为了抵挡。
不再去挣扎了,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能够触摸到一个真实的体温,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确实会让人非常心安。
不过都只是饮鸩止渴而已。
半分钟之后,路乔不耐烦说:“你抱好了没有?”
“没有,再一会儿。”
他的呼吸热气喷在了自己的耳边,她忍不住战栗,态度激烈的反抗起来,“霍宴,你有病?公共场合强行占便宜,你还要不要脸了?”
霍宴一动不动,“一会儿就好。”
他的大手在她的后脑轻轻地摩挲着,老茧擦着头皮,就像过了电流一样,若有似无的痒。
路乔紧紧握着拳头,位置正好就抵在了他的肚子上,“霍宴,我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你别逼我发火!”
霍宴深深的叹了口气,松开了她,顺手还将她的一缕头发拢到了她的耳后。
路乔别过头去,对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显得无比抗拒。
可在旁边,作为旁观者,温然却觉得两个人如此的亲密,是任何人都无法夹进去的亲密无间。
指甲紧紧的抠在了自己的手心里,温然低下头,整个人都藏进了黑暗里。
没关系,现在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忍忍,只要忍忍就能够过去了。
不需要多长时间,现在的一切都会从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到时候,路乔就是她的手下败将,毫无反抗之力。
霍宴会看清楚路乔的真面目,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会的。
一定会的。
所以,温然,一切都会好的,现在所受的伤害根本就不值一提,以后肯定会好起来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
现在一定要忍!
唇角用力的被咬破了,满嘴都是血腥的味道。
用尽了力气才将自己克制住,她一步步的后退,最终自己的身影,彻彻底底隐没在了黑暗中,就像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的消失了。
只有地上的一滴血迹,无声的提醒着远处的两人有人来过。
但是远处的两个人没有发现。
外面的天色逐渐的就变了,今天没有月亮,也看不见星星,黑暗暗的很彻底……
夜色浓郁的让人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