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气温最高,能够稍稍的好受一点。
但是手上的冻疮,会痒痛难耐。
忍不住想去挠,但是一碰就很疼,煎熬难受。
她眉头皱的很紧,手尽量在火堆旁边暖着。
霍宴一直在留心路乔的一举一动,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双手套。
雪白的绒手套,造型很可爱,露指头的那一种,不会妨碍做事,又很温暖。
这是来之前经过一家保暖衣物的店时候买的,当时就考虑到天气太冷,可能会用上,现在送给路乔刚好。
走到她身后,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因为已经预料到她会拒绝,霍宴斟酌着,在想怎么说才能让她接受。
霍宴觉得自己现在挺怂的。
而可怕的是,他并不对这种怂的表现感到抗拒和反感。
身后站了个人,路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转头正好就对上一双绒绒的手套。
怔了怔,她抬头看向霍宴,沾沾黑眸中清楚的映出霍宴的脸。
霍宴同时也在看她。
她蹲着,从他的这个视角,看到的正好是她的正脸。
白净的脸,很干净,少了那些化妆品的点缀修饰,并不显得寡淡,少了几分刻意勾勒出来的冷淡,多了几分清纯,像个刚从学校里出来的高中生。
干净的不染尘埃,仿佛碰一下就是亵渎。
脸上有点血迹,大概是之前在替人包扎伤口的时候,不小心溅了上去的,正好就落在眼角下边,像颗小小的泪痣。
极尽妍丽。
霍宴喉结滚动,沉声说:“戴上这个,手会好受点。”
路乔从地上站起来,“不用了,戴着不方便,我心领了。”
真的时间太长,猛的一站起来,身体适应不了,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朝前面倒了下去。
霍宴一惊,瞬间伸手接住了她。
“路乔!”
他声音低低的在她的耳边响起。
路乔轻轻的晃了晃头,身体慢慢适应了之后,眨了两下眼睛,视线也逐渐的恢复了清明。
眼前是放大的脸,眉是眉,眼是眼,好看极了。
路乔心里猛地一颤,连忙就把他给推开了,疏离而客气的道了一声谢。
其他多余的没多说,她转身走进了帐篷里。
霍宴手收紧,毛绒绒的手套在指腹下留下了温暖而柔软的触感。
旁边的火堆,一根柴火在火舌坚持不懈的舔舐,终于断裂了,迸裂出了火星子,木材里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霍宴如梦初醒,大步走过去将手套交给了一个正准备往帐篷里走的医生,让他帮忙把这双手套交给路乔。
没说多余的话,他就匆匆走了。
和路乔的方向走得相反,渐行渐远。
医生看看手里厚厚的绒手套,再看看霍宴远去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进了帐篷。
最终,路乔还是把这双手套戴在手上。
毛绒绒的手套将红肿的像是萝卜一样的手指护住,确实舒服了很多,下午,手就缓了过来,再配合着冻疮膏,那种隐隐的疼痛感就慢慢消失了。
同时,那个开飞机来送救灾物资的帅哥,给路乔送了双手套的消息很快也就在众人中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