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揪住了霍宴的衣领,用力的摇晃他的身体,“明明你们结婚,和她在一起做假夫妻,是为了要她捐肾给我,这就是一笔交易而已,她怎么就成了你的责任了!”
她厉声质问:“霍宴,你回答我啊!”
霍宴眼神猛然凌厉,“你知道捐赠协议的事情?”
他从来没有跟温然透露过一星半点这件事情,一直以为这件事情被他瞒得好好的,她并不知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温然说完之后自己也后悔了,没想到自己口不择言,竟然将自己知道这件事情给透露了出来。
霍宴的眼神让她没由来的发慌。
“不……没有……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眼神闪烁,心理素质太差,撒的谎太过拙劣,一眼就能看穿。
霍宴沉声说:“你知道我耐心有限,不要让我问第三遍,什么时候知道的?”
霍宴的眼里卷起了漩涡,温然看着自己的身影就在那片漩涡之中反映着,黑不见底。
她总有一种错觉,好像对他说了谎话,就会立刻被那片漩涡给撕成碎片。
温然离开了目光,不敢跟他对视。
她想撒个对自己有利的谎,但是像是被霍宴施了法,她不受控制的说出了真话。
“在你跟她认证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就已经知道了。”
温然说:“你把协议放在了书房,我进去的时候无意间就发现了。”
书房,对霍宴来说,是比卧室还要私密的地方。
里面放着许多关于霍氏集团的机密文件,就连帮他处理工作,一直跟随他左右的陈助理,出入都需要先告知霍宴,得到霍宴的同意之后才可以。
他也跟温然说过很多次这件事情,但是看来每一次答应过他之后,温然都是阳奉阴违了。
现在越跟温然相处,越觉得,温然跟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女孩子完全不一样了。
他甚至有时候会有些荒唐的觉得,她是不是被人给魂穿了。
难怪之前他醉酒吻了路乔之后,温然会莫名其妙地劝他不要跟路乔离婚。
她的理由是成全他们,不想做他们婚姻里的第三者。
当时他只觉得有些奇怪,但是现在想起来才惊觉,温然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表里如一,她那么说,不过是害怕自己的肾源没有了,无法再进行手术罢了……
她想要活着,所以替自己争取机会,这也许不算是错的,但是当他知道路乔已经丢了一颗肾之后,再想起温然的这些举动,就觉得她像是个杀人未遂的凶手。
她伪装的太好,把自己自私的那些阴暗的心思,都用一种让人心疼的方式表现了出来。
他是有多瞎,三年多的时间,被她就这么玩弄在鼓掌之中,明明破绽百出,却一次都没有抓到狐狸的尾巴,一厢情愿的认为温然就是太过单纯善良。
霍宴面色骤冷,心里最后一点怜惜之意也彻底被温然自己给消磨干净了。
他用一种温然从没在他身上见过的眼神看着她,冷冷说:“温然,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心,彻底的慌了,溃不成军。
“阿宴,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