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杂志的手紧了紧,原本红润的指甲,变得有些苍白。
路乔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紧紧地抿起了唇。
眼神很暗沉,一片黑暗深渊之内,蛰伏的凶兽也睁开了眼睛,鲜红的血丝在里边潋滟着,将眼睛染得猩红。
他是入戏太深,可她还清醒着,绝对不能被他的这些行为所蛊惑,万劫不复的深渊掉进去一次就行了,不是任何时候都有那样的好运气,能够侥幸逃生,她这么提醒自己,不想死,就别被迷惑了。
好一会之后,路乔才调整好心情,起身走到了霍宴的办公桌前。
擦拭干净的窗玻璃上,映出了一双墨色泛滥,透不出光亮的眼睛。
温然这一刀割的极深,是真的存了死意,划破了动脉,虽然及时做了处理,但是到了医院还是需要缝针,帮助伤口愈合。
生无可恋的躺在病床上,医生在她的耳边叮嘱着伤口近期不能沾水等注意事项。
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霍宴。
她翕动唇,用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声音喃喃着,“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我已经失去我的全世界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眼泪无声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头上留下了浅浅的水痕。
“霍总,温小姐的病房在这里。”
齐助理的声音传来,温然猛地坐起身,不可置信的朝病房门口看去。
“阿宴……”
刚一出声,眼泪就掉了下来。
对这个人的无限眷恋,和失去他的惶恐不安,泛滥成灾。
她现在都不敢高声说话,生怕这是个梦,她害怕自己的声音一大,就会惊醒过来。
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就会消失,她面对的只有冷冷冰冰的现实。
“阿宴,你终于来看我了。”
她真的委屈极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这一日就已经让她受尽了相思的煎熬。
霍宴一开口,直接就将气氛给打破了,“为什么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做一回事?”
没有想象中温声细语的安慰,也没有任何疼惜紧张的关心,他的声音如此冷醒,一整块冰,那么用力地砸下来,把她整个人都给砸懵了。
“阿宴,我……”
“温然,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以死相逼想要复合吗?”
霍宴裹挟着一身的冷气进来,冷的温然浑身发抖。
“你口口声声说,这是爱,以爱之名,做尽了所有的伤害之事。但是很抱歉,小然,你的深情只感动的只有你自己……”
这场相爱,也许当初两个主演都入了戏,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变成了独角戏,分解成了两个部分,这部戏的主角都在演对方无法配合的独角戏。
“这不是爱,是绑架。”
道德绑架,以爱作为外衣,但终归是不算犯罪的犯罪。
“爱,不是求来的,也不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来的,小然,你用错了方法,只能把我从你的身边越推越远。”
霍宴的面色很冷,字字句句都像是戳在心上的刀子,刀刀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