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头蒙进了被子里,柔软又温暖的被褥里,满是霍宴的气息,铺天盖地,无处可躲。
路乔烦躁不已,指甲狠狠得抠进了自己的手心里,刺痛感让她冷静了一些。
她深呼吸,背对着霍宴,强迫自己忽略掉霍宴的味道,让自己睡觉。
霍宴站在床边,看着她的背影,神情晦涩难明。
卧室里,星光缓缓地在流淌,安静的沉闷,让人觉得窒息。
——
霍宴送给温然的公寓。
所有房间的灯都被打开了,温然坐在客厅里,地上倒着几个空掉的啤酒瓶。
霍宴除了自己的一些衣物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带走,酒柜里摆满了各种昂贵的名酒,可她一瓶都没有碰。
可是她喝不惯,霍宴的那些昂贵名酒,她哪一种都不喜欢。
以前,和霍宴在一起的时候,她还能勉强自己去喝,为的就是能够跟他再接近一些。
可是现在,都分开了,她也没有理由在委屈自己了,反正喝不喝,他都不在乎了……
现在再去了解他的喜好,又能怎么样?
温然摇头,笑的讽刺。
把手里空掉的易拉罐再次捏扁了,她用力丢远,撞到墙上之后,反弹回来,咕噜噜的又重新滚到了她的脚边。
温然没在意,看着桌上摆着的一堆还没打开的啤酒,这么多的啤酒加起来,甚至还不够买霍宴酒柜里任何一瓶酒的一杯。
价格相差的好远,这就好像是她跟霍宴一样,他们之间隔着的距离,也是这么深。
大概是喝多了,不胜酒力,她都出现了幻觉,那些啤酒每一罐都有了表情,一个个都在嘲笑她,都在说:“怪不得你和霍宴不合适,一个高贵,一个低贱,云和泥之别,连口味都不一样,怎么配得上他,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不合适,你们不合适……”
魔咒一样,一遍遍的重复,就连捂耳朵都挡不住这声音。
“闭嘴!闭嘴!闭嘴!我们是最合适的,霍宴跟我才是最合适的!”
恶从心起,她尖叫着,将所有的啤酒都给扫落在了地上。
咕噜噜的到处滚。
温然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泪流满面。
“阿宴,是我的,是我的!”
她反复喃喃着,眼里渐渐像是积蓄起了风暴,疯狂,显得歇斯底里。
他是我的,谁都别想把他抢走!
黑暗,渐渐被太阳撕开了一道口子,将黑夜逐渐的驱散,天已经明了。
路乔做了个梦,梦里被一只凶狠的狼给扑到了,那头狼压着她,对着她露出了森森獠牙。
这匹狼有些沉,路乔压的有些喘不过来气。
路乔好不容易从噩梦中挣扎醒来,一睁眼就看见了霍宴。
昨天晚上,霍宴没走,让他睡了之后,无耻的也跟着上床,她躺在他的怀里,被他压住了。
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这么压着她,她当然会觉得沉重。
而且还被压的做噩梦。
路乔咬牙,心里暗骂霍宴无耻。
手都被这个无耻的男人攥在大手里,丝毫不能动弹。
她尝试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挣扎开,反而获得了霍宴一记摸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