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说:“救命之恩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你不能因为她救了你,就把自己的所有都牺牲了吧。”
他一直对温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不是厌恶,就是觉得这个人,让他友好不起来,就算两个人因为霍宴也打交道有三年了,关系也只是点头之交,不冷不淡的。
从私心里来说,他更希望霍宴跟路乔复合。
“再说了,你现在已经跟路乔结婚了,在跟温然有牵扯其实说真的,有点不太合适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嘛,她们两个人你总得有个选择。”
烟雾朦胧,看不太出来霍宴是什么样的神情。
易之说:“宴哥,感情这种事情就是要快刀斩乱麻,不然的话瞻前顾后,只能越理越乱。”
感情。
这个词听起来可真是让人头疼。
剪不断理还乱。
霍宴没有说话,沉默的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易之的酒杯里空了,他鼓起勇气说:“宴哥,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但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问。”
“温然和路小姐,你到底真正喜欢的,或者说你真正喜欢过的,到底是谁?”
易之说:“宴哥,说句不好听的,你这样跟两个人牵扯不清,就连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也觉得这种行为真的挺渣的。”
渣?
好像是挺渣的。
当初是为了温然才跟路乔结得婚,他们从来没有把这一段婚姻当成了一回事。
然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情,他们之前产生了无数的纠葛,他才有些将他们的婚姻放在眼里。
他们之间,从始至终都有些一个隔阂,温然,是他和路乔婚姻的开始,也是这段婚姻的结束。
因她而起,也因为她定了性质,不可能有任何的发展。
以前,他一直没有正视过,或者说,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但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这个问题也许不得不解决了。
霍宴缓缓睁开了眼睛。
温然和路乔,他到底真正喜欢的谁?
手里的烟好一会儿都没有抽一口,烟丝慢慢都烧成了烟灰,无声的落在了霍宴的裤子上。
名贵的西裤,脏了一块,而它的主人却没有及时拂去那一块脏污。
也许他有答案,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宴哥,你都让我问了,就别再回避了,回答我呗,也好让我把这么多年的疑惑解开了……”
易之连声催促他说。
霍宴却掐了烟,声音凉而淡,“你喝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我没喝多。我很清醒的,你别想这么糊弄我,转移话题这一招不管用。”
易之想知道答案。
霍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冷不淡的,易之却感觉有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直窜向了自己的头顶。
强烈的求生欲使得她迅速就改了口,“啊,对,我喝醉了……哎哟,不行,头好疼,必须得赶紧回去睡一觉了……宴哥,再见。”
演技拙劣的捂着头,易之就走了。
房门轻轻关上,霍宴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温然房间的房间,原本已经空了的酒杯重新又倒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