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没理他,就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自己嘴里灌。
烈酒过喉,他想起的是路乔,以前,她是不是也是这么不要命的喝法才换来的路家的一笔笔单子?
她有严重的胃病,到底是怎样忍着痛苦喝下去了那么多的酒?
心里像是有把钝刀在不紧不慢的割着他的肉,钝钝的疼痛感,让他感觉窒息。
又是一杯酒下肚,那些酒液烧灼着心肺,好像他吞下的是一团火一样。
“宴哥,你别喝了,有什么烦心事你跟我说呀,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受一点,这么喝酒麻痹自己,没用的。”
易之实在看不下去,伸手夺过他的酒杯。
易之的话,也不知道谁戳中了他的哪根神经,他松了手,颓然的倒在沙发上。
他说:“我在想温然的事情。”
喝的有点儿多了,呼吸间都是浓烈的酒味。
易之偏头不解问:“温然?她怎么了?”
霍宴说:“我最近知道了一些事情,发现我们可能并不是很合适。”
“嗯?这话怎么说?”
从烟盒里抽了一根烟,修剪干净的拇指在打火机上点燃了一簇火焰。
他没有跟易之解释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说了一句完全文不对题的话。
“自从跟路乔分开以后,有段时间我一度不相信感情,这辈子也做好了一个人孤独终老的准备,所以遇到温然,其实完全在我的预料之外。”
仰头徐徐的吐出了一口烟气,喉结在滚动着,是男人才有的那种迷人。
“她很开朗,很乐观,虽然我们的相遇并不太美好,但是在那段时间里,她确实带给我了不少的慰藉。”
“我觉得她是合适的人,再加上之前的那件荒唐事,所以我决定跟她在一起。”
烟灰如雪花般飘落。在烟灰缸里覆了一层灰白,“事实证明,她也确实给我的生活带来了不少鲜活的气息,所以,我觉得那就这样吧。跟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在一起,生活起码不会再像死水一样的平静,那不如就这样吧。”
“后来大概是相处久了,才慢慢有了些感情。我觉得她挺好的,但是我现在才发现,她骗了我,我认识的那个人,跟真实的她似乎有着不小的差距,我们好像并不太合适……”
霍宴最讨厌欺骗,被在一起三年的女朋友,欺骗了整整三年,所以觉得难以接受,这不难理解。
易之问他说:“所以说,你打算跟她分手?”
霍宴说:“我觉得,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冷静。”
“然后呢?她不同意?”
“嗯,她没有同意,而且没有对之前的欺骗对我做任何的解释。”
易之猜测着事情的发展,“就算你准备跟她直说的时候,发生了投毒的事情,然后温然救了你,有了救命之恩,你觉得,这件事情难办了,犹豫了?”
霍宴把恩情跟感情分的很清,其实是顾及着她的病情,为了不刺激她,酿成悲剧,所以才没法再提出来分开这件事。
但是,易之说的也差不了多少,他没多做解释。
“那分手啊,别动摇,必须先分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