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后不后悔,说不上关系。
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后悔没有用,所以他很少去想这个问题。
“那你有没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又爱上了路小姐,想要跟她再续前缘的时候?”
霍宴喝酒的动作一顿,看着在院子里吃糕点的路乔,手一点点的收拢。
他转头看了易之一眼。
易之推了他一下,挤眉弄眼:“怎么了?害羞了?咱们兄弟之间谁跟谁呀,用得着害羞吗,快说快说,你有没有想过要和路小姐和好的念头。”
“你很闲是不是,我听说最近易叔正在替你相亲,你如果很闲的话,我不介意替易叔当个传话筒,替你找一找能负责你下半生的那个人。”
催婚这个威胁很有用,易之立马双手投降,“别,哥,嘴下留情,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跟你提这事了,你别去找我爸,我还小,现在没有做好结婚的打算,你别坑我。”
易之怂了,霍宴就高兴了。
“还小呢,都二十多的人了,自己该不该稳重点儿,心里没一点数吗?”
“有有有,心里当然有数,不过我现在真没做好结婚,跟一个女孩子一起组建一个新的家庭的准备。”
易之说:“宴哥,我还把自己当成个孩子呢,怎么能承担得起一个家庭的责任?”
易之的话,蓦地触碰到了霍宴某根神经,霍宴愣住了。
婚姻,就是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他要承担的是一个家庭的责任。
可是,他跟路乔,这个家庭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组建成功,在一切都没有开始之前,他就已经把她拒之了门外。
他并没有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甚至还给了他的妻子和孩子无尽的伤害……
如果婚姻都需要经过打分,那么,他和路乔的这一段,一定会是零分。
他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也同样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在婚姻这项考试里,他的成绩是度数。
心里五味杂陈,各种各样的情绪混合在一起,异常的复杂。
易之说着说着,身边的人就没有了声音,霍宴在怔怔的出神,看着楼下的院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宴哥?宴哥!”
易之喊了他好几声都不见他回神,只好伸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
身体先于大脑,条件反射性的抓住了易之的手。
“做什么?”
霍宴沉声问。
经过专业的训练,霍宴的反应迅速,臂力惊人。
易之几乎都要怀疑自己的手腕会被他给捏碎了。
“疼!疼!疼……宴哥,快放手,我手快要断了。”
霍宴这才放松了力道。
易之揉着自己的手腕,呲牙咧嘴地问:“宴哥,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霍宴的神色微深,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没什么,叫我有事吗?”
易之说:“霍叔在叫你,让你下去。”
“嗯,那走吧。”
霍宴将酒杯放在了窗台上,转身离开。
透明的玻璃酒杯里,一点残存的酒液残留在杯底,冰块染上了同样的金色,在灯光下缓缓流转,如同上好的琉璃,如此之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