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乔打开看了一眼,是霍宴接受采访时戴得那款“唯一”的女戒,和霍宴的那一个是一对。
路乔垂眸盯着盒子里边的戒指,确实很漂亮,但是除此之外,她别无其他想法。
拿起来细细端详,她发现内侧隐隐约约的印有“HandL”的字样。
很小的字,痕迹有深有浅,“and”这个单词的笔触也不是那么的流畅,看起来并不圆润,像是自己用工具刻的。
路乔心里微动,她想起了已经遗失的那一枚戒指。
霍宴自己做的那一枚戒指的内侧,也有这个字样,同样是他自己动手,自己去刻的……
说实话她对那枚戒指的印象已经不是那么清楚了,关于那枚戒指她唯一记得最清楚的记忆,就是那天在咖啡店里听到的歌曲。
“抱一抱,就当作从没有在一起
好不好,要解释都已经来不及
算了吧,我付出过什么没关系
我忽略自己,就因为遇见你……”
就因为遇见霍宴,从此渡不过一生的情劫。
说散就散,真的是一语成谶,说散了就散了。
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合适,不大也不小,异常的服帖。
但是,一片冰凉顺着手指直通心脏。
她早就过了说一句爱就能够感动半天的年纪,也再没有对霍宴的一丝期待,所以他做什么,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钻戒再好,寓意再好,时间不对了,心境不对了,谈何感动?谈何动心?
她为眯起眼睛,看钻石在阳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亮,眼里除了浓浓的讽刺之外,只剩一片虚无。
路乔问:“霍宴的助理还在楼下吗?”
助理回答她说:“不在,把东西送来以后就走了。”
路乔说:“哦,那麻烦你跑一趟,帮我把这个重新还回去吧,不用直接给霍宴,也送到霍氏集团的前台就行。”
“好的路总。”
重新把戒指放进盒子里,她把钻戒随意递给了助理。
助理接过之后,转身离开。
在轻轻合上门的声音里,路乔缓缓地将目光转向了窗外,眼睛里蒙了一层迷雾,看不清楚眼底的情绪。
唯一。
你是我此生唯一……
霍宴选这款戒指,到底是有什么用意?
与其说是表白,她更愿意相信,里边别有深意。
就像是她看到这款戒指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就是,恨。
霍宴曾经是她此生唯一的爱人,现如今,便是她此生唯一恨到骨子里,恨到了极致的人。
这都是唯一,但是却是截然相反的意思。
霍宴送这个戒指来,是否,也是和她同样的想法?
告诉她,她是她此生唯一最厌恶最痛恨的女人?
路乔缓缓闭起了眼睛,管他是爱是恨,管他用意到底为何,生死都经历过,她还有什么都好怕的。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一无所有,霍宴要是踩到了她的雷区,把她实在逼急了,那大不了她就和他拼命。
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死而已。
她连死都不怕,自然是什么都吓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