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手里的矿泉水瓶脱手,自由落地到马路上,咕噜噜滚出好远。
路乔被人掐着脖子抵在树上,后背结结实实的撞到树身,疼的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霍宴的眼里都是血丝,红的像是电视剧里黑化的那些大魔头一样,嗜血而残忍。
但是大魔头手里掐着的女人,表现得却跟电视剧里落入魔头待宰羔羊一点都不一样,她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甚至还有些不着调的想,这是第三次了。
这是霍宴第三次为了温然对她动手了。
微闭了下眼睛,路乔清楚感觉到贴着自己皮肤的那只大手在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怜惜,而是愤怒,想要掐死她的那种愤怒太过强烈,控制不住的让手发抖。
“路乔,我警告过你,不许你动小然。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是吗?敢干出买凶投毒的事情?嗯?你胆子是真大啊。”
森然的声音,像是抵在她喉咙的一把薄而锋利的刀,轻轻一划,感觉冰凉,瞬间见血封喉。
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点,路乔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力气再做伪装,所有的脆弱暴露在阳光下,暴晒的发疼。
路乔说:“买通护士给温然投毒的不是我。霍宴,我还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会卑鄙的对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下手。”
“狡辩!”
霍宴眼睛里冒着火,“证据摆在那,我还不瞎,有胆子做亏心事,没胆子承认,还睁着眼说谎话,路乔,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证据?
哪里的证据?
警察都调查清楚了她跟这个案子没有一点的关系,他又是在哪里找到的证据,证明她就是凶手?
看吧,这个人总是在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她,不管做什么,在他眼里,她都是个心机深沉的坏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投毒这个事情重点根本不在她真的做没做这件事,重点其实在霍宴的心到底偏向哪边上。
他但凡往她这里偏点心,就根本不会来怀疑她。
他对她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就算是拿出无数个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她无辜,他心里的那么一丝的怀疑也能够将所有的证据打垮。
霍宴说:“路乔,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令我作呕的人。”
路乔无声的笑了。
世事无常,人心易变啊。
当年就算是当着他的面打了人,他还替她揉手心问她“手疼不疼?”,甚至还牵着她的手跟她说:“有人欺负你,你就狠狠的报复回去,怎么出气怎么来,我家的小朋友,就该恣意快乐的活着,谁的气都不能受。”,对她无比纵容的那个人呵。
现在却狠狠掐着的脖子,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跟她说,“你真让我恶心。”
人心变得如此之快,变得如此之彻底,真是让她猝不及防。
路乔笑的差点眼泪都下来了。
喉咙里哽着,她却好似无比轻松地说:“谢谢夸奖,能成功的恶心到霍先生,也算是我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