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寥寥是军师,出了一堆主意。
她告诉南意:你就把他扑倒,看看他有没有反应。按你这张脸,其实撩撩就能出效果。不过你男朋友也太帅了,估计对美的抵抗力也挺强。你就下点猛料。
南意心里燃起了小火苗,蠢蠢欲动的小心思都快按耐不住。她想扒开宁知许衣服看看他到底是禁欲还是对她没兴趣。
踏入大学校门第一天,还有一个月才成年,她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宿管阿姨锁楼门之前,南意跑了。
学校离酒店不算远,贫穷的富十八代没有选择出租车这样奢侈的交通工具,在晚上十点毅然步行而去。
十分钟后,她从便利店出来,手里拎了两罐啤酒。生活费有限,她连两毛钱的塑料袋都没舍得买。两只手都拎着酒,在这午夜的街头,显得十分叛逆。
二十分钟后,她抵达了酒店。
二十二分钟后,小妖精敲响了老干部的房门。
门一打开,门内门外两人皆是一愣。
宁知许是没想到一个多小时前刚提醒他锁好房门的人,此刻就站在他门前。
南意愣的是她看到了什么美妙的画面!
宁知许刚洗过澡,换上了柔软舒适的睡衣。头发半干,带着湿意的细软发丝落在眉眼,眉宇绮丽工整,眼眸漆黑纯粹,像是嵌了两颗黑曜石。他整个人温柔的发光,平常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点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男朋友真是角角落落帅的无可挑剔。
南意磕颜磕的上头,感叹这种货色怎么就落她手里了呢。真他妈美妙啊。
她强忍住把美少年扑倒的冲动,声音稳得一批:“你在洗澡啊。”
宁知许侧身让她进来:“刚洗完。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看到她手里还握着两罐啤酒,挑眉问:“找我喝酒?”
南意经过浴室时闻到水汽和洗发水的味道。脑海里飞快闪现纪寥寥的话。
——南意,你要充分利用你的美貌。你进去就钻他浴室洗澡,把自己淋湿。你懂那种诱惑吗!没有人可以抵抗得住!
南意先体会到那种诱惑了。
这也太刺激了。
她今晚起了坏心思,想法一个接一个,回话就很慢:“不是找你喝酒......宿舍没有热水,我想来你这洗个澡。”
这个理由非常合理且让人无法拒绝。
宁知许靠着墙,单手拿着毛巾擦头发:“那这啤酒是?”
“我半路渴了。”这次她答得很快。
为了增强这话可信度,南意拉开易拉罐,一口气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罐。
宁知许看出南意有点反常,却不知道原因。只当她是睡不惯宿舍,找个理由过来玩。
对她,他一贯放纵。
“那你要去洗澡?”
“嗯。”小姑娘重重点头。
扯下他擦头发的毛巾,她一溜烟钻进浴室。没过两秒,又狼狈出来。
她满脸尴尬,指了指玻璃门:“你这浴室,怎么是透明的。”
宁知许刚才就想提醒她,可她行动太快,都没给他说话机会。他直起身,态度简直不能更君子了:“现在酒店基本都是这样。你洗澡吧,我先出去。你好了我再进来。”
他出去,她不就白来了。
“不用了,我不洗了。”南意站在他面前,踮脚把毛巾罩他脑袋上,胡乱擦了擦。
宁知许头发被她弄得像是一团乱草,他无奈扯下她的手,问她:“你不是来洗澡的吗?”
南意是个不会撒谎的孩子,进度条刚走一半,她就编不下去了。
垂头看自己脚尖,她莫名觉得有点羞耻,吭哧半天,吐出一句:“宁知许,我想和你睡。”
“好。”
他订的是大床房,位置宽敞。他问南意:“你睡哪边?”
南意看他快要成佛了,佛光洒满整间屋子。
忍不住提醒:“宁知许,你就没压力吗?”
“?”
认真考虑三秒,宁知许点头:“也有。不过复读一年时间也够。问题不大。”
这他妈的。
我和你说睡觉,你和我说高考。
南意深呼吸一口气:“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宁知许脑子跟不上她的转速:“或许,我该有什么压力呢?”
“就……我是女的,你是男的。说睡就睡,你没压力吗?”她问的很认真。
宁知许垂眸盯着女孩的脸,数秒后摸摸鼻尖笑了,他笑的很愉悦,胸腔都在微微震动。
“我说你怎么突然带酒过来了。”他俯身,视线和她平齐,唇角上扬着,拖腔带调道:“你这是想睡许爷啊。”
南意之前还挺胆大猖狂,这会儿顿觉自己是个女流氓。
半夜敲响男朋友的房门,问他:一起睡吗?
这叫什么事儿啊。
刚想逃跑,宁知许却握住她的手腕,借着力道和她一起倒在床上。突然落下来两人的重量,大床中央瞬间塌陷下去。
宁知许在她上方,温热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满嘴酒气,像个醉酒好色的小酒鬼。
似乎发现什么极好玩的事情,宁知许脸上笑意始终没有散去。
南意羞得捂住眼睛,瓮声瓮气道:“宁知许,你别笑了。”
宁知许手臂撑在她脸边,薄薄肌肤力量。
他往下压了一寸,唇瓣几乎贴上她的。
这是自己的女朋友。
没什么需要克制的。
宁知许毫不犹豫亲了下去。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唇。
南意难得在如此美妙的时刻分神了。猜想他是不是上感觉了。
结果下一秒,他离开她的唇,告诉她:“南意,你还太小。”
这口吻瞬间把她拉回到现实。好像王义东和南耀业的结合体。没有人比他更像个老干部。
南意放下捂眼睛的手,勾住他的脖颈,往下压,让他贴近自己:“真的是因为我年龄小。不是因为你没兴趣?”
“没兴趣?”
宁知许细细品味这三个字,笑意更深。他有些时候不能理解她这奇奇怪怪的想法都从何而来:“你觉得我会对你没兴趣?”
南意想了想,否定了:“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我的美貌在这摆着呢。”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觉得宁知许太淡定了。
脑袋一抽,她的手往下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