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温情

陈安歌起了邪念。

想亲她,想占有,想让她哭着求饶。

“唐栀。”他偏头,避开她的靠近,浪荡多情的桃花眼只剩浓烈的一团火:“去练琴。”嗓音喑哑低沉的不成样子。

谁能想到,他陈安歌竟然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吻而狼狈不已。

唐栀虽未经人事,但明白男女之事。

她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眸里映着他的样子,没有一丝恐惧和胆怯。

她说:“陈安歌,我过了十八岁的生日了。”

这样的话语落在少年耳中,就是一种信号——可以为所欲为的信号。

陈安歌在某些方面就是个畜生,看中的猎物无一幸免。可眼前的女孩是唐栀。他最不应该起邪念的人。

理智和欲望纠缠争斗,最后理智占了上风。

既然决定不当畜生,他觉得应该给坐怀不乱的自己一点奖励。

额头相抵,他在触碰到她的唇时,先吻了她的脸颊:“老子今天先放了你……”

没说完的后半句:但是也得捞点甜头。

唐栀并不会接吻,吻技生涩的很。陈安歌也不打算教,只是碰了碰她的嘴唇就离开。

陈安歌主动亲她这件事在唐栀脑海里开出一朵绚烂的烟花。

等他坐起身靠回到沙发角落点烟时,唐栀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跟着起身,从他手里拿了打火机。

“我给你点?”女孩小脸红红的,终究是个害羞的小女孩。

要是真做点什么,指不定怎么哭呢。

陈安歌叼着烟往她那侧扬了扬下巴,唐栀划开打火机,蓝色的火焰在她眼底映出一小簇光,她倾身过去,把那根烟点燃。

“比上次熟练。”

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烟雾之后那张妖孽的脸庞愈发勾人。他冷静下来,浑身只剩多情的浪荡劲儿。

唐栀把打火机放在桌上,脱了鞋子像小孩撒泼耍赖那样钻进他怀里。两只手揽住他的脖颈,坐在他腿上,靠住沙发扶手。小脑袋贴近他的肩膀。

她压着他胳膊了。陈安歌换了个手拿烟。

没推开她,也没回抱住她。

“耍什么赖。去练琴。”

唐栀不想去弹琴。她小时候不想弹琴就想蹭在妈妈怀里撒娇。可是她不怎么敢。

现在这个没完成的事儿落到陈安歌身上了。

那个吻也让她尝到了甜头。

“一会儿再练琴,行吗?”陈安歌怀里很暖,唐栀不想离开。也知道她或许不应该在他怀里乱动,所以只是脑袋往他那边凑了凑。

艹。

陈安歌把烟递给她:“灭了。”

“怎么不抽了?”

“你觉得呢?”他给她一个‘你明知故问’的眼神。

她这样缠着他,他的确不太方便抽烟,可是一根烟才抽了一口,他这么穷,扔掉怪可惜的。

唐栀拿烟的姿势很僵硬,问:“要不然我替你抽?”

“唐栀。”

这一次他的停顿更明显了。这是他要发脾气的前兆。

唐栀听话地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重新窝回到他怀里。

他呼吸时都会有烟的味道。

唐栀早就习惯了。

陈安歌拿了手机在群里发了消息。

【今天不营业,不用来了。】

群里人多,基本一条街打台球的顾客都在。

手机响个不停,疯狂进消息。

【陈老板自从养了小娇妻,天天不务正业。】

【别瞎说,也可能今晚准备办正事。所以不让咱们去。】

【唐姑娘那小身板,陈老板你可悠着点。】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兄弟们啊。】

男生开起玩笑都是荤话,陈安歌懒得理,调了静音,随它去了。

抬起两条腿搭在茶几上,陈安歌动了动:“起来,腿麻了。”

唐栀突然想,如果是南意和许爷。许爷估计会说:“意宝,我换个姿势抱你。”

南意就会开开心心挂在许爷身上。

陈安歌不是许爷,不会温温柔柔和她讲话。

他会像现在这样,严肃地告诉你,快起开,他腿麻了。

唐栀轻轻笑出声,慢吞吞下去,蹲在他旁边给他捏腿:“陈安歌,你为什么和许爷会成为好兄弟啊。你们性格一点也不像。”

陈安歌脑袋枕着一条手臂,仰头看到茶几正上方的白炽灯,想着明天要把这贼几把刺眼的灯泡换了。

顺便回了她的话:“因为他是一条丑狗,能衬托我的帅。”

唐栀:“.........”

她第一次感受到陈安歌的幽默。

给他认真捏腿半天,见他舒服的都要睡着了,她问:“还麻吗?”

她乖的像一只小兔子,水汪汪的眼睛就那么瞧着他。心思也明晃晃写在脸上。

可能是年龄大了,容易心软,陈安歌啧声:“再赖五分钟就滚去练琴。”

“好呀。”

再一次尝到了甜头。唐栀感觉自己此刻就是泡在蜂蜜罐里的小熊维尼。幸福的冒泡泡。

她坐在他腿上,这次自己借力扶着沙发。

腿上基本没重量,陈安歌看她一眼:“要坐就好好坐。”

“哦……”

泡泡变成了粉红色。唐栀听话地松手,整个人的重量交给他。

他们两个都属于话不太多的人,唐栀不是个有趣的人,很难主动找到有意思的话题和他一起聊聊。陈安歌更是,别指望他能说点什么。不让她滚蛋就不错了。

所以两人相处时基本是安静沉默状态。不过唐栀很享受这样的平静。就是很奇怪,她在陈安歌身上总能感受到安全感和坚定。明明他是个让人不会有安全感的性格。

“陈安歌,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小女孩儿发丝蹭了蹭他下巴,喜欢且依赖着他。

也别指望陈老板能说点甜言蜜语,他按亮手机屏幕告诉她:“五分钟到了。”非常的不留情面。

说是五分钟,南意可能会赖十五分钟甚至二十分钟,又或者整晚都挂在宁知许身上。唐栀不会,五分钟一到准定乖乖跑去练琴了。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听话的孩子才有糖吃。何况,她今晚吃的糖太多了,该乖乖听话了。

她走过去掀开钢琴盖,十指在琴键上流畅的跳跃,陈安歌点了烟,不懂音乐,也坐在沙发上听着。

要不然就一辈子吧。

他供她上大学,将来挣钱给她买个好钢琴。就算不比唐家,也最起码让她不愁吃喝。

念头一出。

少年垂首吸一口烟。

真他妈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