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安歌的记忆里,唐栀很少连名带姓叫他。大多是软着嗓子喊他安安。
也只有她会这么叫他。
“安安,我给你买了早餐。”
“安安,你喜欢看什么电影呀?我最喜欢看《罗马假日》。”
“安安,你打台球的样子真帅。”
“安安安安”
明明是个出身名门的骄矜大小姐,在外那么软弱好欺,在他这里却像是有用不完的勇气和毅力。
少年转身,逆着光咬烟。微仰着头,烟雾缥缈之下,一张脸依旧妖孽精致。陈安歌像个漂亮的海妖。专门挑着傍晚出行,捕获途径的姑娘。
小姑娘手指捻着身侧的薄纱,嗓音里含了委屈:“你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
话音停顿一瞬,低低呢喃:“都两次了。”
上一次是在夜市,她隔了两年第一次见他。可他没有认出她。擦肩而过都吝啬一个眼神。
明明两人关系从来不足以给她撒娇委屈的权利。可她偏偏这样控诉。
这条缠人的小尾巴啊
陈安歌往前走两步,看着姑娘毛茸茸的发顶,笑起来的声音有点散漫:“今天穿的挺好看。”
他是正儿八经在夸人。
但配着他那副吊儿郎当的痞样,这话怎么听怎么不正经。
唐栀下意识捂住胸口,抬眼怯懦望着他,无辜的双眼里盈着水光。
整体状态像块香香甜甜的小熊软糖,特别好欺负。
“我说。”陈安歌丢了烟,俯身视线与她平齐,惑人的桃花眼里一如既往带着几分淡薄玩味。形状漂亮的唇瓣一开一合,他放慢语速,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你今天穿的挺好看。”
“头发长了。”
“个子也高了一点。”
“没胖。”
“这样算和你说话了吧。”抬手,手指搭上她身后拉链处,滚烫的指尖触碰到少女略带凉意的肌肤。
唐栀条件反射似的缩了一下。
但没躲开。
跌在他的目光里,感受着他身后的动作。
陈安歌的小拇指按住她的衣裙,两指衔住拉链,慢慢给她拉上。整个动作出奇地没有丝毫冒犯之意。
将女孩的无措和紧张尽收眼底,陈安歌收回手,保持着弯身和她视线平齐。
“不是粗心的人,怎么连拉链都没系好。今天的事儿,怕了?”
简简单单一句看似安哄关心的话,惹得唐栀轻易落了泪。
眼里包着两团泪,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落。
陈安歌不会给她擦眼泪的。他就静静站在那里,看她哭得泣不成声。
两年了。
南意在原地始终等着宁知许。
唐栀看似在往前走。可实际上,也还在原地。
陈安歌依旧一回头,就能看见她。
这种认知令人挺难受。
幽深的桃花眼里藏了情绪,他挺直背,刚要起身,却被女孩攥住了衣角。纤细白嫩的手指死死揪住他衣服一角。
小姑娘哭的抽抽搭搭,睫毛也湿漉漉的,显得陈安歌贼他妈不像个人。
欺负姑娘嘛这不是。
他叹气,不再动了:“哭什么?”
唐栀吸吸鼻子,手指抠着他的衣服,反问:“你今天为什么会来?”
学神他家里有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