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罗握着夺日的手微微颤抖,死死的盯着老者,冷冷的说:“所有人退后!此人本上卿自己处理!”
然后对老者说:“摘下你的面具!”纵使知道他只是一具傀儡,但他的操控者一定听得到他的话!
‘游子游子,这幕后的策划者究竟是什么人!’
甘罗两次听到这句话绝非偶然,若无深意,这些傀儡又为何在他面前两次说起这句话?
老者眼神空洞的看着甘罗,但恍惚间,甘罗似乎从里面看到了无尽的悲伤与痛苦。
甘罗微微一愣,就在这一刹那间,老者忽然飞身一掌击向甘罗,“噗!”甘罗猝不及防的承受了这一掌,身体摇晃的后退几步,一下子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吐出一口鲜血,“咳咳。”血染红了甘罗的嘴角,脸色苍白若白纸。
“上卿大人!”
“上卿大人!”
“上卿大人!”
就在这时,章邯带人赶到了刑场,老者四顾,发现情况不妙,立刻果断的迅速离开了那里。
章邯欲去追赶,却被甘罗抬手制止了。
甘罗的眉头痛苦的皱了起来,他受的这一掌不轻,额上也已然痛出了冷汗。
“上卿大人!”赵高走过去将甘罗扶起来,李斯冷冷的对一个秦军说:“快去叫太医为上卿大人疗伤!”
“是!”
赵高扶着甘罗,趁机把了他的脉,眉头一皱,刚才的那一掌,已然震伤了甘罗的脾脏,扶着甘罗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刚才甘罗下令让他们不得插手,谁也没料到如此变故,让他们猝不及防。
看着甘罗苍白的脸,赵高不禁疑惑,‘究竟是什么让上卿大人如此失常?不过不过是什么,都对上卿大人十分的不利!’
章邯看着伤势不轻的甘罗,微微皱眉,不解的说:“上卿大人为何阻止章邯缉拿刺客。”
“咳咳咳。”甘罗略微虚弱的说:“那只不过是一个受人控制的傀儡,抓住了也没用。”
而且……这个古怪的傀儡让他十分在意,想起老者傀儡给他的感觉,甘罗心里就总有一种奇怪的异样。
稳定心绪,甘罗再次冷静下来,妖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凝重,看来,他有必要尽快弄清这件事。
这种让人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对这件事有一些不安。
这场刑场之乱暂时拉下帷幕,甘罗盘腿坐在床榻上调息疗伤,额上细汗密布,很是痛苦。
“噗!”甘罗再次吐出一口血,“咳咳咳!”甘罗皱着眉,那个傀儡的那一掌内劲浑厚,他虽然有所防范,但不免还是被震伤,再加上他的身子底本就比常人差不多,此次受的内伤,怕是需要疗养很长的一段时间,只是……有人恐怕并不想给他时间养伤。
天泽一走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眉头一皱,说:“你伤的很重?”
他只不过了离开这并不长的时间,甘罗便在刑场遇刺受伤,近十年来,甘罗受伤的次数屈指可数,细算下去,也只不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多年前的嫪毐之乱,而第二次便是这次的刑场刺杀。
甘罗随意的擦去嘴角的血,淡淡的说:“只不过是受了些内伤。”
天泽走过去,冷冷的说:“自当年嫪毐之乱后,你便再未被人打伤过,只不过是一具傀儡,竟让你受如此重伤。”说着,天泽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杀意。
当年,甘罗尚且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而又身娇体弱的稚子,那个苗疆的老头才会从他的身上讨到便宜,而现如今,甘罗武功不弱,却人被一具傀儡打伤,其中必有什么扰乱了他的心绪。
甘罗微微抿唇,淡淡的说:“当时本上卿只是略微失神,才会让他有机可乘。”
闻言,天泽的眉头皱得更深,淡淡的说:“你可不是如此大意之人,那具傀儡所说的话,有何深意?”
天泽一回来便询问了当时的情况,得知甘罗片刻的失神只因那傀儡的一句话,心中便升起一阵警惕。
“咳咳咳。”甘罗垂下眼睫,一只手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说:“那句话,事关我的过往。”甘罗的语气平静,却隐隐透着一股寒意,让人一时间猜不透他的思绪。
闻言,天泽微微一愣,关于甘罗的过去,从未听他提起过,他们也从未有人敢问,久而久之,他的过往就变成了一种不可触碰的禁忌。
甘罗抬眸,走下床榻,拖着还很虚弱的身体,走到床边,看着窗外被吹落的樱花,淡淡的说:“风雨欲来,这次的风暴已然把我当做了中心,我从不会退缩,只是他们触碰了最不该触碰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
天泽看着甘罗的背影,有一瞬间,他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化不开的孤寂与悲伤,还掺杂着一丝淡淡的冰冷的杀意。
“那你之后有何打算?”天泽淡淡的问道。
“咳咳咳。”甘罗一只手去撑住窗沿,淡淡的:“我要去个地方,一刻也不能缓!”
天泽皱着眉,说:“可是现在你需要好好的调养身体。”
“呵。”甘罗冷冷的笑了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