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和盗跖被送进了蜃楼的牢房,盗跖打量自己所在的这座牢房,与噬牙狱的铜墙铁壁比起来这里简直是太小儿科了,看起来很容易逃走,但,真的是那样吗?
“啧啧啧,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我这个盗王之王关在这里,也太看不起我了吧。”盗跖说道。
“呵。”白凤毫不留情地打击着盗跖,嘲讽道:“你以为真的有这么简单吗?蜃楼可是公输家族的霸道机关术与阴阳家的阴阳术结合建造而成,也就只有你这样无知的人,才会觉得这个牢房普通。”
“呃”盗跖额上划过三条黑线,说:“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讨厌?小心以后找不到媳妇儿!”
闻言,白凤宛若看一个白痴似的看了盗跖一眼,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清丽的身影,想当那个人,白凤心里不由得一痛。
白凤对于自己的伤感掩饰的很好,以至于盗跖没有察觉到半分异样。
就在盗跖默默在心里诅咒白凤时,一根黑色的羽毛从空中轻轻飘落。
“还真是狼狈啊白凤,竟然被人抓住了。”一道邪魅的声音在牢房中响起,下一刻,一抹黑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只见墨鸦一手插在腰上,面色邪魅的看着白凤。
盗跖看着突然出现的墨鸦,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虽然他与墨鸦只见过一面,但他对这个人却是印象深刻。
“这里是蜃楼,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最不该在这里的,却是你们两个。”墨鸦看了盗跖一眼,邪魅的说:“正如白凤所言,这些牢房的确暗藏玄机,此牢房虽然简陋,但只要是被关进这里的人,就绝无逃出去的机会!”
“绝无逃出去的机会?”盗跖略微诧异地看着墨鸦。
墨鸦解释道:“这座牢房名为困心,顾名思义,它会永远困住被关在这里的犯人的心,就算你的人离开了这里,心也会被永远的困在这座牢房中。”
“困心不困人?”盗跖觉得自己都听懵了,“呵呵。”墨鸦把玩着手中的黑色羽毛,说:“没错,而且这座牢房,正是上卿大人亲手设计的。”
墨鸦此话一出,盗跖白凤二人皆是一愣。
“所以,你是来救我们出去的吗?”白凤带有一丝不确定地看着墨鸦。
“呵呵。”墨鸦勾唇一笑,说:“当然不是。”
“啊?”盗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不是甘罗上卿派他来救他们俩出去的吗?
墨鸦见他们略微疑惑的模样,心中升起一股恶趣味,说:“想要逃出这里,就得靠你们自己的力量,可不要迷失在梦里哦。”说完,没等到他们追问,墨鸦便打了个响指。
他们四周的景物就开始像水波一般变化,一道刺眼的强光迫使盗跖和白凤闭上眼睛。
“白凤?”盗跖看着一片漆黑的四周,在她睁开眼睛开始他就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了,没有一点声音,他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音。
突然,眼前出现一道光,盗跖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水声。
当视线明朗,看清周围的景物时,盗跖微微一愣,眼前熟悉的景象,让他仿佛觉得回到了墨家机关城,在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牵动他心绪的人
“蓉,蓉儿?”盗跖定定的,看着前面的那抹身影,叫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端木蓉就站在护栏边,风轻轻吹起她的发,轻轻扫过她的脸庞。
端木蓉微微侧目,看向向她走来的盗跖,那清冷的眼神,轻轻触动着盗跖的心弦。
另一边,白凤的幻境,他轻轻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站在湖边,清澈如镜的湖面,竟倒映着他年少时的模样。
白凤出神地看着倒映在湖面的倒影,尘封多年的记忆蓦然苏醒,伴随而来的,或许会是无尽的绝望与伤痛。
他忆起了许多年前那个可笑的自己,忆起了那个黄昏,忆起了那个人脸畔最后的一抹笑容,是他心中永远愈合不了的伤
现实中,墨鸦看着倒在地上,陷入沉睡的两个人,脸上难得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这座牢房会为他们编织一个梦境,或喜或悲,稍有不慎,他们便会迷失在梦里,再也无法醒过来。
所以,他有些担心白凤会迷失在当年的噩梦中,无法醒来,对此他却不能插手半分。
因为,这是上卿大人的安排,他十分不解上卿大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
太阳渐渐西移,余晖洒在蜃楼上,仿佛披上了一件华贵的金沙。
姬如千泷立于蟾宫之上,静静地望着同样笼上轻纱的大海,夕阳的辉光温柔地洒在她身上,她的眸子却丝毫未绯光渲染,干净得毫无瑕疵。
不久,月神从里面走出来,手轻柔地放到姬如千泷的肩头,然后带着她走进了蟾宫。
夜幕渐渐降临,黑暗吞噬掉最后一抹光辉,黑夜总是令人恐惧的,所有的危险都能在黑夜中掩藏,看不到一丝踪影。
桑海被黑夜笼罩,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危机,嬴政东巡在即,危机暗涌,桑海此时已经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