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楚蕴和叶菁菁身上。
“你们呢,你们有什么解释的吗?”
叶菁菁俏脸一板。
郡主府的下人都招了,罗伊人随便威胁几句,大理寺卿不会就这么调转枪头,柿子捡软的捏吧。
她刚想说话,余光瞥见楚蕴眼睫一抬,顿时住了嘴。
等了半天,此时楚蕴已经找了个回廊的一角坐下。
凉凉的撇了一眼倚在门口,满眼怨毒的罗伊人。
“方才我就已经说过了,不管宁伊郡主现在是不是受了伤,遭了罪,大秦律法可没有规定受伤生病就不能被告了。
大人看上去不到六十吧,记性就这么差了吗?
要是伤了病了就不能被人告,那谁要是杀了人,直接掰断一条腿躺在床上,是不是就不用负责任了?”
常在:
他才四十不到,这丫头居然讽刺他。
楚蕴不理睬常在变幻的脸色,继续说道。
“难不成非要她得逞了,躺在那里要死不活的人变成我们,才有资格告状吗?”
“我还说是她自己运气不好,或者被其他还有什么人顺水推舟,自食其果呢,凭什么赖到我们头上,有证据吗?”
“五皇子出现在郡主府,她宁伊郡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能知道吗?
我杜家再有钱,也买不动五皇子身边的人吧。
凭什么就要怀疑到我们身上。”
“而且我们状告她,大人可是审出人证来的。”
“要是她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也要告状,那便告啊,大人自可查证,干什么要问我,我要是会查案子,大人您这位置要不让我坐坐?”
常在:
已经不想说话了。
“好了,那”常在制止的话还没出口。
那边罗伊人见势头不对,再次开口。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给你们下药,那你怎么解释中药的是我而不是你?不是给你下的吗?你怎么就没事呢?”
楚蕴不在意的撇撇嘴,“首先,有一点要搞清楚,不是我说你给我下药的,叶菁菁只告了你给她下药,至于你给我下药的事情”
“我什么时候说过?”
楚蕴眯着眼睛看了常在一眼,“不是常大人审出来的吗?你该问常大人啊。”
常在一僵,脸都木了。
楚蕴还在说。
“不过几既然非要问我,那我就勉为其难说说我的猜测好了。”
“可能我好事做多了,老天都在帮我。而你多行不义,老天都见不惯你要惩罚你呢。
你若还想知道更细致的,自己查啊。”
罗伊人气的翻白眼,眼看就要厥过去。
大夫赶紧又是一通忙活。
楚蕴站起身,几步走到常在面前。
常在条件反射的后退两步。
等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脸色腾地一下红了。
楚蕴微笑着看这他,“其实我也理解大人,您身在朝廷,有时候会有一些身不由己。”
“宁伊郡主好歹是五皇子的未婚妻,查她就相当于不给五皇子面子。”
“原本我以为,任大人在绵州都敢查五皇子和宁伊郡主,常大人身为大理寺卿,总览大秦所有重案要案,应该更敢查才对。”
楚蕴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的道,“看来是我想多了。”
常在:
他感觉一口气憋在胸口,整个人差点没被憋死。
这丫头居然内涵他不如任正阳那老匹夫。
那老匹夫就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莽夫,偏偏陛下惯着他,百姓吹捧他。
搞得自己和他比起来,就是个奸臣一样。
常在气的胡子都在抖,狠狠咬了咬牙,“那就查,全都要查。”
其实这丫头说的也没错,任老头都敢查,他为什么就不敢。
不仅是宁伊郡主和五皇子,眼前这位,他也要查。
说的她自己当真就多无辜似的。
五皇子和宁伊郡主吃这么大的苦头,搞不好还真就是这丫头干的。
楚蕴这才欣慰的点点头。
一副你没有辜负我的期待的表情。
楚蕴微笑着再次说道,“不过大人,我和叶姑娘也不是闲的没事干的,今日您尽快查证宁伊郡主逼婚以及毁人清白的事,要是明天一早还没出结果的话,我们就只好敲闻登鼓告御状了。”
“什么!”常在瞬间竖起眉毛。
这丫头当他们大理寺的人是神仙吗?
这个案子一看就很复杂,牵涉到了五皇子宁伊郡主,还有国公府,说不定宫里的惠贵妃也有牵扯。
一天不到就要结果。
神探也做不到啊。
还告御状!!!
那不是妥妥的打他的脸吗?
陛下又悔怎么看他?
他真想一巴掌打醒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闻登鼓那是能随便敲的吗?
不知道要被打三十大板才能爬上去?
楚蕴无辜的一摊手,“不是我们不相信大人,实在是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您看五皇子和郡主的眼神。”
楚蕴指了指那边盯杀父仇人一般盯着楚蕴的三人。
“以他们的权势,我实在是担心,大人查案的速度,比不比得上证据销毁的速度。”
“当然,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我相信大人一天之内是能查出来的。
当初在绵州的时候,任大人不是也一天不到的时间就查出真相了吗?
您应该不比任大人差吧?”
常在:
他能说比任老头差吗?
就是累到吐血,也不能。
任总督也无语。
那一天之内查出来的,只是你想要的真相而已吧。
虽然他也看不惯常在那副油腔滑调、溜须拍马的德行,但是这厮也不算大奸大恶。
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也不介意帮上一把。
免得他也跟自己当初一样,落得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给人当枪使的下场。
任总督上前一步,正想说话。
结果常在不耐烦的唾沫已经喷到他脸上。
“让开让开,没看到本官在忙吗?不相干的人赶紧一边呆着去。”
任总督:
任总督摸了一把脸,语气也冲了起来,“常在,你要是求我,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
他又不是来添乱的,吼什么吼。
常在气的跳脚。
一副受到极大侮辱的样子。
“任正阳,你到底是南地总督还是大秦宰相,这里有你什么事,给我起开。”
刚那丫头口口声声说他比不上任正阳。
这老东西还真当自己比不上他吗?
他还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