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彻底被清出朝堂。
樊彻被封为王爷。
朝堂的局势一下子就变了。
原本皇帝的儿子中,只有秦羽这一个成年皇子。
其他皇子最大的也才16岁。
加上皇帝向来偏宠秦羽,其他皇子的母族也不强大。
所以樊彻的回归,一下子让被皇帝逼到对立面的臣子们有了想法。
皇帝自然知道樊彻的回归对他来说有多危险。
想趁着他刚回来,还没有自己势力的时候,随便给块封地把人打发走。
但是太后怎么肯。
以母子分别二十多年,难得团聚为由。
强行把樊彻留在京城。
这下子,整个朝堂局势都紧张起来。
皇帝刚被砍掉一部分势力,在朝堂上难免有点顾不过来。
而赵国公和李太尉,则是每天走路带风。
樊彻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宫里陪太后,但还是会抽出时间来明安堂。
赵国公和李太尉就趁机跟着上门来。
话里话外,都有想把人拉过来合作的意思。
楚蕴没拒绝也没同意。
原主的愿望是继承宋家的衣钵。
虽说看上去和朝堂无关。
但是依着她之前做那些事,算是已经把皇帝给得罪死了。
如果太后和赵国公一党获胜,对原主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
不过楚蕴也不想过多掺和朝政,毕竟原主的性格,应该不是醉心权势的人。
楚蕴没有明确的答复,赵国公等人也不敢逼迫。
只是碰到一些关键问题,赵国公就会拉着扭扭捏捏的樊彻过来。
楚蕴则是能帮的就帮一点。
作为回报,楚蕴提出把秦羽的牢房放在年夕瑶隔壁。
事情都快尘埃落定了,也该检验一下这对真爱了。
虽然这对真爱,看上去压根不需要检验。
赵国公和李太尉咬着牙同意去周旋。
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年夕瑶身上的伤好了大半。
只不过没有经过系统的医治。
仅靠秦羽送的那一点药,根本不足以让她很好的恢复。
所以留下了瘸腿的毛病。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让年夕瑶难受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哪天就会被拉出去砍头。
但凡牢里有一点风吹草动。
她都会紧张的要死。
可紧张中,又带着一丝期待。
那天和秦羽的谈话不算愉快。
可他到底还是答应了会想办法救她出去。
所以整整一个多月,年夕瑶每天都在获救的期待和被砍头的恐惧中度过。
“吱”牢房的大门再次打开。
年夕瑶心里一跳。
等看到秦羽那张熟悉的脸,差点没激动的热泪盈眶。
一瘸一拐的跑过来。
“秦羽”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牢头推了秦羽一把。
年夕瑶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
不敢置信的看着狱卒打开她隔壁的牢门。
亲手把秦羽往里推。
“看看看,看什么看,人就在隔壁,以后有的是机会看。”
秦羽踉跄着被推进隔壁牢房。
年夕瑶这才发现,秦羽虽然不是穿的囚服。
可是和平时华贵的衣服完全不一样。
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暗色衣服上,一些不知名的污渍。
头发散乱,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颓废暴躁的气息。
而且看着她的眼神
是怨恨?
牢头亲自把牢房门锁上,还不放心的拉了好几下。
确定不会有问题之后。
才带着一众狱卒离开。
“你你怎么会?”年夕瑶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为什么?不是想办法救我出去的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他可是皇子啊,皇上最喜欢的儿子。
就算没了太子之位,也不该是这个待遇。
秦羽直接冷笑。
“为什么?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这几天秦羽没比年夕瑶好过。
他至今也没想到。
向来顺风顺水的自己,会有栽跟头的一天。
而且还是一栽就爬不起来的跟头。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从他遇到年夕瑶开始的。
他不是没想过,要是没有年夕瑶。
他按照正常流程上门提亲。
是不是宋绮就不会那么反感他。
如果没有年夕瑶,他喜欢的人,还是宋绮。
那么他们会不会也能琴瑟和鸣。
以宋绮的本事,说不定还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可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上次来看年夕瑶,她也自私的只想到她自己。
面对这样的年夕瑶。
他做不到不怨恨。
他甚至在想,当初的自己眼睛瞎了吗?
只看到年夕瑶能断脉如神。
却不想想,他身处这样的地位,真正需要的,是一个聪明智慧的女人。
可年夕瑶除了断脉,蠢不可及。
年夕瑶摇头。
她怎么会知道?
“还不是因为宋绮。”
“因为她?”
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吗?
就算她医术好一点,但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大夫,又能翻得起多大的风浪。
况且,年夕瑶至今也不认为楚蕴医术真的好。
秦羽不说话。
他也不相信不是吗?
可事实就是如此。
年夕瑶却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被关进来,难道说又像上次那样,你准备对付她,反而被她倒打一耙吗?”
秦羽抿着嘴巴,算是默认了年夕瑶的猜测。
年夕瑶当即就白了脸。
“那你是什么罪名被关进来的。”
“谋害太后。”
年夕瑶:
年夕瑶脸色更白。
她就算没有看过史书,但是从电视剧里也知道。
不管太后是不是亲生祖母,在古代这个嫡母为尊的世界。
嫡母比亲娘还要大。
谋害嫡祖母,被人揭穿,那就真的完了。
“你怎么这么没分寸?”年夕瑶绝望的质问。
秦羽是唯一能救她的人,现在他自身都难保。
那自己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被拉出去砍头吗?
一想到这点,年夕瑶全身都在发抖。
“我没分寸?”秦羽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觉得我会傻到对太后下毒?”
“那是宋绮陷害的?”年夕瑶当即明白过来。
“你一个皇子,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你有什么用!”
年夕瑶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穿了秦羽的自尊心。
“还不都是你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除了号脉一无是处。”
“你你胡说。”年夕瑶心虚的涨红了脸。
秦羽脸上全是冷漠。
“是不是胡说,你清楚,我也清楚,那些你说能救的人,哪个不是自己硬扛过来的。
你真当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