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整个人怔楞在当场。
根本找不到话来反驳。
现在摆在台面上的东西。
别说外人,就是自己都不信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可是他想不通,他贴身佩戴的香包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谁给他放进去的,谁又有机会?
而且宋绮是怎么知道的。
秦羽眯着眼睛,之前他的猜测没错。
宋绮,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大夫而已。
他不信背后没有赵国公和李太尉等人的手笔。
那边年夕瑶看秦羽无话可说,整个人更是慌得不行。
刚才之所以能支撑这么久,不吐露一个字。
都是相信秦羽一定回来,也一定能解决如今的局面。
可是眼看秦羽都要被百姓们群起而攻之了。
再不做点什么开脱的话,她都不知道这些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刚才可是说好的,要证明令牌就是太子给他们的,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楚蕴淡淡的转过目光,微微一笑,嘲讽之情溢于言表。
周围人也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年夕瑶。
“今天我算是见识了,这世上竟有如此无理取闹之人。”
“脸皮也忒厚了吧。”
“证明令牌是太子给的,目的不就是要证实太子就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吗?
现在还有谁能说不足以证明的?
除非睁着眼睛说瞎话。”
“年二姑娘,劝你少说两句,别暴露你的无知和无耻,老娘怕忍不住一巴掌拍死你。”
年夕瑶气的满脸通红。
“我说的不对吗?如果真是太子做的,他有必要把毒药藏在贴身携带的香囊里吗?
而且你怎么就知道那里面有毒药的,是你,肯定是你偷偷放进去的,你故意陷害我们,你才卑鄙。”
楚蕴淡定的拨了拨长发。
红唇微张,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自小学医,嗅觉比常人灵敏一些,有什么问题?
而且,我得提醒年小姐一下,虽然我与太子有未婚夫妻之名,但是从未和太子有过任何接触。
可不像你一样,和太子殿下同吃同住。
就连从杭州到京城的路上,二位都是同乘一车,同住一屋。”
“所以,有机会往太子贴身之物里塞东西的人,可不是我。”
“你”年夕瑶气炸了,“难道还是我吗?”
楚蕴笑眯眯的摇头,“我没说是你呀,本来就是太子殿下自己带在身上的嘛。”
年夕瑶发了一大通火,发现最后还是绕到秦羽身上。
脸色难看的彻底。
那边秦羽也眸子喷火,狠瞪着楚蕴。
“哎呀,我还以为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原来都是真的呀,啧啧啧,这也太不要脸了。”
“可不就是真的吗?早就说是真的了,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就是这不要脸的程度,也是我没想到的。”
“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证据确凿,根本没什么好审的了,赶紧给个说法啊。”
“给什么说法,这是在审案子,审完了当然应该定罪了。”
“各位大人赶紧的吧,大家都看着呢。”
“咱们肯定是要亲眼看到太子和年夕瑶定罪的,如果是太子就可以如此为所欲为的话,那咱们百姓们以后没活路了。”
“”
王大人脸都青了。
横了一眼李太尉和赵国公等人。
寻常百姓怎么敢说这种话,还不是这些人的人混在其中浑水摸鱼。
李太尉铜铃大的眼睛一瞪。
“王大人看着本官干什么,没听到百姓们的心声吗?赶紧的呀。”
王大人气结。
赶紧个屁。
他怎么判。他敢判吗?
但是他不做表示,围观的百姓们仗着人多势众,没有罢休的意思。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街角人群的边缘处,一个老太监带着几个人,脸色凝重的看着这边的动静。
老太监捏了捏手里的圣旨。
一咬牙,对身边的小太监道,“速去回禀皇上,情况有变,把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皇上,请皇上定夺。”
皇上给的圣旨是,驱散群众,将太子和宋绮带进宫里说明情况再做定夺。
现在这圣旨一下去的话。
太子都不说,恐怕皇上也要被波及。
小太监赶紧跑了。
秦羽和年夕瑶崩溃的被喷了整整一个多时辰。
就连王大人都崩溃了,圣旨才姗姗来迟。
“太子无德,枉顾礼义。欺上瞒下,罪无可恕。今褫夺其太子封号,即刻押入天牢,待朕核实其所有罪责,绝不轻饶。”
“年参事之庶女年夕瑶,行为下贱,无半点女子之德,心肠歹毒,罪无可恕。
赐其50大板,择日菜市口处斩,钦此。”
老太监合上圣旨,交给秦羽。
“殿下,接旨吧。”
“不,公公,这件事还有误会,这”
不仅要褫夺他的太子之位,还要夕儿死。
这绝对不行。
“殿下,这是皇上的亲笔圣旨。”老太监提醒。
同时淡淡的瞥了一眼明显已经吓傻了的年夕瑶,对身后的侍卫挥挥手。
“拿下。即刻行刑。”
直到厚重的板子打在身上,年夕瑶才确定,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年夕瑶想叫,想说她是冤枉的,但是随即就是一坨臭气熏天,不知道用作什么的抹布塞进嘴里。
心里的屈辱和身上的疼痛,让年夕瑶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猩红着眼,努力抬头看向那边优雅的站在人群中的楚蕴。
心里的恨意差点没直接冲破头顶。
凭什么?
凭什么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矫揉造作,家世平常的古代女人,能这样耀武扬威的看着她的狼狈。
她今天明明是来曝光宋绮的真面目的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偏差。
宋绮没事,她和秦羽却一败涂地。
甚至还要被砍头。
板子一下下好不留情的打在身上。
不到三十下,年夕瑶直接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老太监眼皮都不眨一下,“继续。”
“皇上说了,此事绝不姑息。”
总要有人承担百姓的怒火。
太子好歹是皇上的亲儿子,那么倒霉的人,就只有年夕瑶了。
年夕瑶不好过,秦羽同样不好过。
他的忍耐在年夕瑶晕过去的那一瞬间,就彻底崩塌。
“住手,你们住手,没看到她都晕过去了吗?”
没有人搭理他。
不管他再怎么呵斥,从前见着他跟哈巴狗一样的侍卫太监们,依旧半点不留情面。
在秦羽咆哮般的呼喊声中,终于打完五十大板。
没等秦羽挣脱侍卫的阻拦,年夕瑶直接被侍卫架起来往外拖。
“站住,你们放开她,这么对她她会死的。”
“殿下,这是皇上的旨意。”大太监耐着性子解释。
也就是足够了解皇上,他才没有对秦羽甩脸子。
要他说,太子自从遇到这个叫年夕瑶的女人,就跟中了邪一样。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赶紧想办法洗清自己身上的罪责,给皇上一个态度吗?
居然为了一个区区庶女反抗皇上。
“可是父皇也没说现在就让她死。她现在需要医治,谁也别想把她从我带走。我不许。”
楚蕴笑眯眯的走上前,“殿下别急啊,其实不必担心的,你们都是要一块儿进天牢的呢。”
齐齐整整进牢房,这才是有情人的正确打开方式嘛。
秦羽身体一僵,刷的一下转过头来。
眼神像是要吃人。
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