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蕴无语的看着跪了一地求登基的老头子们。
嗯
似乎就差一个登基了。
这些老头还是挺可爱的嘛。
为表上位者的谦逊和体恤,楚蕴走过去一个个把人扶起来。
装模作样的推脱。
“诸位大人言重了,本宫只是一介女流,怎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乱了祖宗规矩。”
大臣们:
想到这位之前口口声声‘为了社稷和百姓一切都可以改变’的口头禅。
几位老臣狠狠抽着嘴角。
还能怎么样,当然要当一个体察上意的好臣子啊。
“启禀殿下,为君者该以社稷和百姓为重,如今天下再没有比殿下更适合做南国之主的人。
还望殿下为了南国社稷和天下百姓,担此重任。”
“丞相说的对,如今南国唯有殿下您才能当得起南国之主,臣等是代表天下百姓请殿下登基,为万民之主。”
“各位大人言重了。”
“不言重不言重,我们都是为了南国,都是为了百姓。”
“不不不,言重了,本宫哪能担此重任。”
“不不不没有言重,南国唯有殿下您才能资格,殿下若再要推辞,臣便长跪不起。”
“臣也是。”
“臣也是。”
楚蕴一脸无奈,“诸位大人怎么能行此大礼,本宫实在受不起。”
“殿下您绝对受得起。”
“哎,还是日后再说吧,再过几日就是父皇忌日了,容本宫思索几日。”
丞相觉得自己又懂了。
嗯,先皇忌日那天再谋大事。
大臣们恭敬的行礼,走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为天下百姓多想想,百姓需要你,南国需要你。
只要是为了社稷和百姓,祖宗礼法可以改的云云。
好不容易送走了几位老臣。
楚蕴对小和尚道,“看吧,大家不仅觉得我是好人,还非要让本宫当皇帝。哎~”
澄空:
不想说话了。
楚蕴又问,“好了,你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了。”
小和尚想了想,再次问出自己的疑惑。
“敢问殿下您走的又是什么道?”
要说圣人之道,她杀人的时候从未犹豫。
可要说走君王之道,那她头顶上和自己完全不相融的气运和功德又算什么。
楚蕴挑眉,嘴角轻勾,“大概修的无情道吧。”
澄空:
粉鸭子:
粉鸭子心里腹诽。
他们上域之人,生来就在万千位面生灵飞升的终点,作为原住民,还需要修?
开玩笑吧。
颇有些同情的看着小和尚。
臭女人修过毛线的大道啊,一个劲忽悠人家小可怜。
“敢问殿下,无情道又为何道?”
楚蕴微笑,“小和尚,你的问题太多了,不适合佛家说的无欲无求,要不你还是还俗吧。”
“凡尘俗世自有凡尘俗世的乐趣,你从未体验过,说不定体验过后,会很喜欢呢。
到时候,你现在苦想不通的问题,说不定就都想通了。”
澄空:
看小和尚一脸懵逼的样子,估摸着也说的差不多了。
这个位面,没有以杀止杀的武道,也没有修真大道,就连圣人思想,也留下甚少,导致佛门一家独大。
但是少了百花齐放,这个小位面佛家思想也没有那么包罗万象,较为单一。
小和尚天赋极高,天生佛心,本身也是极为聪慧之人,可惜困于格局。
佛道想要进一步发展,大概是需要大气运大智慧之人的强势崛起或者来一次取经才行。
澄空拧着眉心想了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
“殿下,小僧想先回黄觉寺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算不需要佛眼,也能预见。
当初来长公主身边,是想了悟,想修补自己的佛心。
可反而
楚蕴哦了一声,“你想走随时可以走。”
小和尚正要道谢,洛檀直接蹭的冲到他身边。
阴森森的道,
“殿下,这和尚知道的太多了。”
澄空:
楚蕴挥挥手,“无事,退下吧。”
洛檀不甘不愿的退下。
小和尚对楚蕴行了一礼。
“五日后,小僧在黄觉寺恭候殿下,也提前祝殿下荣登大宝。”
楚蕴微微一笑。
“嗯。”
就知道这小和尚是个有眼色的,除了不通人性偶尔犯点傻,总体上还是可以的。
小和尚离开后,粉鸭子疑惑的问。
“楚蕴,你为什么对个和尚说那么多。”
以前可没见臭女人对谁这么耐心。
“啧,你不会真看上人家了吧。”
“让他还俗啊。”死鸭子蠢的话都听不懂了?
她在这里的时候,是镇得住朝臣,但是原主不一定。
这小和尚是天生的佛子,身怀大气运,可以说不比男主光环差。
若是能忽悠他辅佐原主,原主这个女皇,应该是稳了。
粉鸭子卧槽了一声。
“楚蕴,你真看上那小和尚了?”
臭女人莫非不打算让原主回来了,自己在这里逍遥一世。
嗯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
做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休息了。
“不过,你这不行啊,说了半天,没把人留下,反而把人给说走了。”
楚蕴冷冷的睨他一眼。
“智障。”
粉鸭子:
-
七月十八,先皇忌日。
长公主带领百官祭拜。
祭拜期间,先皇竟降下天命意志,废黜慕名却,命长公主登基为皇。
百官集体请愿。
长公主无奈黄袍加身。
黄觉寺大殿之上,群臣高呼万岁。
呼声震动天地。
这一日,南国,也是整个曜越大陆史上第一个女皇诞生。
被后世无数文人笔墨反复书写的繁华传奇历史正式开启。
此时的黄觉寺大殿外。
澄空目光平静的看着那个女子坐上高位,看着她被万人敬仰。
对今天的结果,意外,也不意外。
意外是因为,凭一女子之身,真的能够突破层层阻碍走上那个万人敬仰的位置。
不意外的是,她似乎本该身在至高处,俯瞰众生。
他无法想象,她屈于人下的样子。
“澄空,你的心乱了。”
澄空敛下浓密的长睫,如玉的脸上闪过无措,“师父,弟子有罪。”
师父眼睛一闭,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师父,您说,何为好人,何为大道?”小和尚问道。
陛下说她自己是好人,可他看到了她毫不犹豫的手刃反抗她的人。
对待自己的兄长和驸马,更是狠绝无情。
比起对待政敌,都还要来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