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人心里憋屈的要死,到底还是只能问袁青寒。
袁青寒脸色苍白。
她能说自己在两位夫人到之前就在房间吗?
她能说见过公主吗?
自己在内室,她们在外面说话她自然也听到了。
自己并不是真正的男子,所以也没有那么强烈要避嫌的心思,加上公主说一会儿就回来。
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她给自己设的局呢。
如果她如实说了,那么长公主会不会恼羞成怒,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
南国女子是不能为官的,更不用说女扮男装参加科举。
这等欺君之罪,足以杀头。
袁青寒下意识看向慕名却。
此时她拿不定主意是照实了说,还是替慕芙华隐瞒。
慕名却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兄妹情了。
要不是青寒的把柄还在她手里,他真想立即就处决了这个妹妹。
对袁青寒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出去。
如果是以往,这个妹妹对自己还有惧怕,也许可以整治一番,但是今天看来
不一样了。
他不敢拿青寒的性命赌。
只能先委屈她一下,等今天这事一过,他发誓,绝对不会再顾念兄妹之情。
接收到慕名却的意思。
袁青寒睫毛一颤,垂下眸子。
心里一阵酸楚。
果然,虽然皇上看上去很看重自己,可到底还是比不过长公主殿下。
他对自己的好,总归还是有限度的吧。
袁青寒声音沙哑的开口。
“没有,我没有见过公主。我”袁青寒哽了一下,咽下嘴里的苦涩,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真是好笑,自己被她陷害成这样,反而还要帮她隐瞒。
楚蕴看袁青寒那副仿佛委屈到极点的样子,微微叹气。
虽然她说谎不对。
本宫还是不要揭穿她好了。
我可是要当好人的。
粉鸭子:
“袁兄!”有年轻官员惊道,“你还在袒护公主,她都把你害成什么样了。”
楚蕴呵笑一声,“袒护?
夏大人,看来你对我的成见不是一般的深。”
“下官只是坚持自己的判断。”夏大人虽然保持着跪下的姿态,但是说这话的时候,下巴微仰。
一副不惧权贵的样子。
楚蕴再次冷笑,转头对慕名却告状,“皇兄你看。夏大人好大的胆子,竟敢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于我。
这么多人都听见了,驸马都亲口承认没见过我,他还非要空口污蔑。
皇兄你说怎么办吧。”
慕名却:
办个锤子办。
老子想办的人是你。
楚蕴假装看不见慕名却的黑脸。
“我可记得皇兄不久前才对我说过,万事当以天下百姓和南国的江山社稷为重。”
“像夏大人这样,为了一己之私胡乱攀咬的,和市井无赖有什么区别。这样的人,留在朝廷,难道不是社稷之祸?百姓之祸?”
楚蕴说的大义凛然。
一脸胡子拉碴的刑部侍郎点点头,走出来,“皇上,空口污蔑他人,当杖责三十,并处以十年牢狱之刑,污蔑皇族之人,罪加一等。”
慕名却火大的刮了一眼夏大人。
虽然明白他是出于好心,但是也太没脑子了。
更憋屈的是,自己身为一国之君,也保不了他。
夏大人冷静下来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人已经被拖到板子上了。
处置了夏大人,跪在地上的一群小年轻终于有点怂了。
一群人又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查出是谁陷害驸马和两位夫人。
找不到罪魁祸首,三人也只好自认倒霉。
慕名却舍不得真正的惩罚袁青寒。
想轻轻揭过。
“既然找不到幕后之人,看来便是意外了,既然如此,那便是家事。
黄氏、陈氏,由两家自行处置,驸马就由朕代皇妹处置,就就罚袁爱卿闭门思过三一个月吧。”
众人:???
这惩罚,会不会太轻了?
楚蕴直接开口,“皇兄,此举不妥。”
“就算是个意外,可是驸马毕竟是‘男子’,这样毁了两位夫人的清誉,一点表示都没有,算什么男子汉。
驸马,你不可能连一点点男子的担当都没有吧?”
慕名却和袁青寒双双白了脸。
‘男子汉’这个词对他们的杀伤力
楚蕴又搬出一套家国大事的理由。
“寻常男子,要是一不小心唐突了未出阁的女子,但凡有点担当的,都会娶回家。
两位夫人已有夫家,虽然不需要驸马把人八抬大轿娶回家。
但是驸马连一点歉意都不愿意表示吗?”
“你这样,让天下百姓怎么看你,怎么看皇上,怎么看我们慕家皇室。”
慕名却气的额头上青筋直冒,整张脸都狰狞着。
慕名瑾也忍不了了。
咬牙切齿,“皇妹,你非要把人往死里逼吗,他可是你的驸马。”
就算没有真正的夫妻之情,但是这么久的相处。
青寒一直都是无限度的包容忍让她,就算是养个阿猫阿狗也有感情了吧。
自己这个皇妹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
以前对付政敌的时候,还没这种感觉,现在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
她骨子里,就是一个没有感情不懂感恩的人。
“四皇兄,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不管是主动还是意外,驸马都唐突了人家。
我劝她像个男人一样有点担当,怎么就往死里逼了?”
“四皇兄,你该不会像夏大人一样,是非不分吧。”
慕名瑾:
“四王爷,您别为我求情了。”
袁青寒身体已经没之前那么难受了,只是脸色还有一点淡淡的红晕。
走到慕名却面前,掀袍一跪。
“请皇上恩准,自明日起,臣愿每日跪于承德殿前三个时辰,为天下百姓和皇上祈福祷告。
为今日的大意之举赎罪。”
说完有抬头看向楚蕴,“长公主殿下可满意了?”
楚蕴微微一笑,“我满不满意不重要,你应该问问,两位夫人满意吗?”
陈家和黄家当然不敢说不满意,皇上和王爷的态度明摆着。
而且
袁青寒在关键时刻还是有点脑子的。
要说赎罪,补偿。
她要钱没钱,要势力没势力。
打着为百姓,为皇上的幌子,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楚蕴微微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身为驸马的妻子,我也表示一下吧,我愿意捐出我今年所有的俸禄,以及公主府今年所有的收入,全部送去北面蝗灾区,就当是替驸马赎罪了。”
“长公主殿下大义。”
“长公主仁德,不愧是天下女子表率。”
伴随着老臣们的夸赞,楚蕴对空间里揪着头顶毛的粉鸭子道。
“看,大家都夸我呢,你还说我不是好人?”
粉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