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讲起娱乐圈的经历，张婷似乎很感兴趣，听得认真。
这些东西离她很近，打开手机电视，每天都能看到明星，走在路上，路边广告牌，地铁站海报，公交车站，都有明星代言。
这些东西也离她很远，她知道，自己看到的，都是人家想让她看的，明星有的是人设。
台上文质彬彬，台下衣冠禽兽，台上玉女傻白甜，台下欲女腹黑，这种人多了去。
人心隔肚皮，更何况隔电视机。
真实的明星什么样她也不知道，今晚是她第一次听说明星的事。
车很快到学校门口，张婷下车，林寻打开车窗，对她说道：“你要是对未来没方向，可以先尝试着学习，明天中午来找我，我给你点以前的学习资料啥的。”
家里人搞教育的，从小到大书本保存完好，二年级请假条父亲肝癌去世都还在林朝鹰书房摆着。
杨蕊的也有，高中学习笔记比他还齐。
“哦。”张婷站在原地点点头，然后看着汽车尾灯慢慢消失。
好像，这个便宜哥哥也不是那么讨厌。
第二天，打电话给杨蕊，林寻在她家拿到学习笔记，厚厚一叠。
“小寻，不吃饭再走？”老丈人很客气的留人。
“不了，剧组挺忙的，下次吧，下次阿姨在我再来。”
杨朔厨艺遭得一批，听杨蕊说家里一直是她妈做饭。
“你这小子，是不是收到什么风声？别听她们姐们两胡说，我手艺很好的。”
“不了，真的有事，忙，下次，下次再来。”
跑出杨家，回到学校，林寻把学习资料给张婷。
当着他的面，张婷翻了一下，看到笔记本上的名字，问道：“这就是网上说的那个姐姐吧，字写得真好。”
“额，小孩子不该问的别问，快去上课吧，家教我给你联系了，以后晚自习不用来学校，去家里上。”
“家，哪个家？”
“昨天你吃饭那个。”林寻警告道：“张阿姨也在，你不想挨骂的话老老实实上课。”
今天他听老王说了，张婷平时没少在学校惹是生非，顶撞老师，和同学吵架，叛逆的事没少干。
和他接触的一点不一样。
“知道了。”嘴一撇，张婷走了。
……
一周后，盗墓笔记之听雷开机，接着第二天，少年的你开机。
在少年的你开机后半个月，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开机。
林杨影视同时开三部戏，网络上话题热度很高，有人唱衰，有人祝贺，有人期待。
“听雷朱老师主演，毛姐也在，选角确实不错，看介绍，为了场景逼真，剧组花了一千多万，按照的描述搭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十三仓。”
“三叔这回终于不吭了。”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阵仗才叫大，古装男神张治尧，上一次看他还是在古剑奇谭里的紫胤真人，这次搭配杨蜜，赵又挺，热芭，肯定有看头，从放出的定妆照来看，帅哥美女齐活。”
“林杨同时开机三部戏，最让我失望的是少年的你，小成本制作，投资不过四五千万，没有大牌出演，还是不火的生活类题材。”
“少年的你，打着校园霸凌的偶像剧，票房超过五百万，我直播吃翔。”
“楼上又想骗吃骗喝，人家电影都没上映就在胡说八道，看过了吗，谁说校园霸凌没市场，能反应社会现象不是好事吗？”
除了网友评论，一些资深导演也对最近两年快速崛起的林寻冷嘲热讽。
“电影和电视剧不一样，区别大了去，不能什么人都能拍的。”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
“看到电影赚钱就想拍电影，年轻人，耗子尾汁。”
拍戏休息时间，林寻注意到，针对他的好几个导演都是伯纳的，本来想顶两句的，想想还是算了。
搞不好又是一场网络骂战。
……
“先停一下。”
深夜两点，学校外面一条小巷子，鼻青脸肿的林寻躺在地上，被四五个人围殴。
晚上八九点拍戏围观人多，剧组又不可能封路，只能把夜戏移在半夜三更。
林寻爬起身，对殴打他的群演道：“这几脚感觉不对，太轻了，我不好做出反应，用点力，咱们一次过，对大家都好。”
“抓头发的时候用力点，平时你们怎么打人的，现在就这么来。”
“林哥，这不好吧，真下手，你未必扛得住啊。”
“没事，来，你这样搞一天都拍不完，吐口水环节认真吐，别吐地上。”
监视器后面，导演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对围观的邢非道：“这才是真正的演员，你们应该向他学习。”
“邢非，你表演方式不对，太电视剧化了，表情稍微大点，注意眼神，陈念这个角色全在眼神和台词上。”
“一会你和林寻有对手戏，你们俩商量好怎么演了吗？”
“商量过了。”短发齐肩，素颜的邢非目光坚毅。
何止是商量过，这场戏她下午和林寻排练过十多次，熟得不能再熟。
“好了，开拍。”见林寻那边差不多，导演大声喊道。
“砰！”
阴暗的角落里，路灯昏暗不定，啤酒瓶落在林寻头上，小混混嘴里骂骂咧咧毒打他，邢非吓一跳。
不看现场，只看监视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打。
“咔，过！”
两分钟后，对讲机传来周江声音。
第二场，晚自习放学，路过的陈念看到刘北山被打，哆哆嗦嗦拿手机报警，被小混混看到后也挨打。
生活费被抢，手机被砸了，手掌划破。
小混混戏谑的让她亲一口陌生的刘北山，并且当着大家的面两人再做点事。
看着被抓着头发，打得不成人样子的刘北山，陈念在他眼里看到自己没有的坚强。
即便遍体鳞伤，他的眼中依旧是反抗。
不像自己，只有懦弱，同学被欺凌后跳楼自杀，她不敢说，也不敢报警。
现在那帮欺凌者现在欺凌到她头上，殴打，整蛊，辱骂，推她下楼梯。
明明心里充满恐惧，害怕，无助，她也只能用马上高考，忍一忍就过去的理由忍着，不敢告老师，不敢和家里人说。
闭着眼睛，陈念在小混混的胁迫下含泪亲吻了眼前这个同样被欺负的男孩。
下一秒，在小混混哈哈大笑，放松警惕的时候，刘北山猛的转身压住领头的人，拳头猛砸上去，完全是凶狠不要命架势。
其他小混混冲上去和他拼打在一起，他也不顾，只认准领头的，一个劲的打，满手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