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也无所谓。
对现阶段的严绍来讲,最重要的就是粮草,若是不能得到足够的粮草,他这次就只能无功而返,这才是严绍真正不能承受的。
并不是他不能接受失败,何况这也不能算作是失败,他不能接受的是时间上的损失。
若是这次不能顺势攻下青州全境,下次再想如此便要多能带半年到一年的时间。
为何?自是为了安顿刚刚投降的青州黄巾。十万人口即便是后世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何况是在这么一个连吃饭时连调味品都不全的年代?
想想也知道要想安顿这十万多人究竟需要费多大的功夫。这还是算上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动,若是出现变动事情恐怕还要麻烦一些。
若是严绍能彻底吞并这十万多人,对自身的实力增长毋庸置疑,可是时间上的损失却...
如今正是群雄并起之时,如曹操,袁绍等都刚刚开始崭露头角。
不抓住这个机会奠定手中的实力,悔之晚矣,严绍很清楚自己的本事如何。真的凭着自身的能力,别说是曹操这种枭雄,即便是袁绍也有极大的不如,唯一的胜算便是把握好眼前的机会。
对他而言,别说是一年,就是半年也是耽搁不得的。
所以,若是能抢到时间上的先机,便是得罪的人多了一些又能如何?
不必严绍再多言,一直站在旁边的管亥简单的用眼神示意一下,早就蓄势待发的军士们就一股脑的冲了进去。
守在府邸门前的家兵们哪敢阻拦,再者家主也没有下令,他们也就乐得这么看着。
自然,这个世上也不是没有愣头愣脑的,不过在地上多了几具尸首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挡在前面了。
看着脚底下的尸首,那家主气的直哆嗦。
他当然不是在为死掉的家兵们愤怒,或许这些家兵在死前的一刻都在尽忠职守。然而对于这个时代的世家而言,他们就只是一些奴仆,在一些极端的世家看来,甚至就连人都算不上,只能称得上是一些物件而已,属于自家的物件。
这种不知道有多少的物件,就算死的再多又能如何?对自己来讲根本就连一点损失都算不上,真正让他愤怒的是眼前严绍的所作所为。
无论严绍同王玄他们的矛盾究竟多大,跟他们都没什么关系。就算这些人争权夺势又能如何,世家永远是世家。
作为这个时代的权利基石,无论是谁上台都只能乖乖的跟他们合作,没有其他任何的选择。
掌握着无尽财力跟人力的他们,本身就勉强能算是一个个微型的诸侯。
规模稍大一些的世家,就算跟那些真正的诸侯相比也没什么区别了。
即便是如曹操这样重视寒门的,也借助世家的力量才能成事,何况是其他人。
如袁绍这样的,更是以世家的代言人自居。
这个时代除了黄巾之外,恐怕也不会有谁会对世家出手了吧。
然而现在,严绍,这个其他世家都多少有些好感的少年英雄,现在却是对他们下手。
严绍倒是没有理会他,仅仅只是随着麾下的军士们踏入院落。
跟在后面,董昭还有太史慈担忧的对视一眼,却也没有说些什么。
一队又一队的军士踏入府邸内,引来一片片的惊叫声。
到不奇怪,或许过去确实有过不少黄巾攻城的事例。历史上乐安甚至曾经被青州黄巾彻底攻陷。但是在这个时代,因为严绍的缘故历史发生了变化。
若不是横空出世冒出来了一个裴元绍,青州黄巾几乎一蹶不振。即便是裴元绍本人也不敢过于大张旗鼓,免得引来严绍注意。
可是现在,严绍的所作所为却是真的跟黄巾也没什么区别了。
不,或许还是有些的吧,至少严绍在下令之前曾经下令不许冒犯世家里的女眷以及私人财物,而不是像黄巾那样如蝗虫一般,所经之处,寸草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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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队的军士开入府邸,因为严绍之前下过的军令,不敢对府邸内的女眷有丝毫冒犯,而是直接寻找起了藏在粮府邸内的粮仓——————这几年黄巾猖獗,许多世家都不敢再将粮食放在城外,很多甚至干脆藏在府邸内,生怕会被饥民劫走,这家也是如此。
“主公,不若由某去好言劝慰一番,以此平息怨愤。”带着一丝担忧,董昭开口道。
出身自世家的他,却是绝对不愿意看到严绍跟世家交恶。
然而听到他的话,严绍却不以为然的道:“某只担心这家所储的粮食不够多,公仁不必担忧,某所为也是为了大局,了不起将来多做些补偿给他们好了。”
嘛,确实,现在严绍最担心的并不是别的,正是这家没有足够的粮食。
这已经是这座城池最大的一个世家了,若是连这家都不够,他就只能一家一家的争粮。
如此得罪人还没什么,最关键的是浪费时间,这才是严绍觉得最麻烦的。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并没有错。
不多时,就见已经有军士跑了过来。
“主公,我们发现粮仓,只是...”
“只是?”见那军士似乎有些迟疑,严绍连忙问到。
“只是其中存粮似乎并不怎么多,恐怕...”
听到这里,严绍连忙随着那军士跟了过去。到那一看,就见府邸内的某一处建造了许多粮仓。
讲道理,在这种府邸内见到这么多的粮仓确实有些很奇怪的样子。毕竟这种山山水水的院落里,盖了这么多的粮仓确实有些别扭。
可是没办法,世事如此,然而在走进了其中的一个粮仓之后,严绍的心却是凉了一下。
也难怪严绍会如此,其实粮仓里面的粮食也算不少。至少对某户百姓而言已经是如山一般,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数字。即便是对世家而言也一样不是小数目。
然而,对于十几万人而言,就显得实在是太少了...
杯水车薪...
至少对严绍来讲绝对不够。
“果然,我们还要这么一路上干下去啊...”似是无奈,又似是无所谓的,严绍对旁边的董昭开口道。
听了这话,董昭的面色微变,他身边的管亥几人却跟严绍一样,都是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也确实无所谓,毕竟这帮人的匪性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在他们看来别说只是掠夺粮食了,就算是将里面的人杀光又能如何?别看他们现在的身份地位不同以往,看上去似乎也有些气度了,实际上这帮人的本性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如此。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个小世家,其中积累也不是其他人可比,再加上这个城池里面还有两个小世家在,加在一块也能让严绍多坚持几天。
“三天左右吗。”严绍抿了抿嘴唇。“若是顺利,足够我们攻下下一个城池了。”
“而且后方粮草运转不断,主公给后方的书信也该快到了,只要后方运转的练粮草数量增多,我们的压力也就能减少许多。”在旁边,程昱也开口道。
严绍后方的粮道一直畅通无阻,虽说运送上来的粮草并不是很多,至少跟十万多人相比并不算多,好歹也是足够万余兵马使用。
节省一些,足够三万人坚持上一阵子。
再加上后方运来的粮草不断增多,用不了多久,粮草的数量就能得到加大。
只要熬过这一阵,严绍目前面临的窘境也就自然而然的解除了。
严绍倒是没想过,是否要在这个城池停留一段时间,等着后方的粮草送上来,因为事情已经是很明显的了。
短时间内后方的粮草数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提升上来,要是严绍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根本就是坐吃山空——————吃枣药丸。
若是严绍不想如此,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不断领兵西进,洗劫一个又一个的城池,将其中的粮草洗劫一空。
而他也正是打算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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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严绍几乎没有一刻停留,只是给那些个世家留下一点足以糊口的粮草跟看似和粮食等价的财货,便领着兵马往下一个城池而去。
当然,他也没有彻底的放下一切。
这个城池原本就只有几百守军,攻城时只是抵挡了一下就告破。问题是严绍麾下都是些虎狼之军,根本不是这些人可比。一个照面的功夫,已经把绝大部分的兵马杀了个一干二净。
至于原来的县官,更是直接就跑掉了。
就凭这剩下的几十个残兵败将,如今这里简直就是无政府主义。
要是严绍就这么放任不管,可以想象这里的情况会如何。不说这样是否不负责任,这里毕竟不是三不管的地方,将来也是严绍的治地。
眼下这里的百姓对严绍还没什么恶感,严绍就算跟世家闹得再怎么不开心,好歹对百姓秋毫无犯。
当然,这也跟老百姓没什么好搜刮的有关。若是百姓一个个都富得流油,严绍也是不可能会放过的。
离开之前,严绍留下了大概五百兵丁,算是将这个城池纳入自己的掌握之中。
跟着一块留下的还有万余黄巾,也就是所谓的黄巾家眷。这也是程昱给的主意,让如此多的老弱跟着一块行军始终不便,不如将其中一部分留下来,如此可以减轻许多负担。
“而且等将来主公拿下了乐安,也一样是要将这十万人分摊到各县,耕地屯田,反到十分麻烦。倒不如就地解决,也可以少了许多麻烦。”
“若是协调的好了,等到主公攻下乐安之时,这里相信已经初有成效,来年便是万倾良田。”
好吧,万顷良田或许显得有点夸张,不过回报绝对不算少就是了。
而且就这么带着十万大军行动确实不便,沿途还要考虑他们的速度,整体上将速度是受到拖累的。
若是这么放下一部分,一是后面运上来的粮草能减少许多损耗。在一个就是能加快行军速度,可说是一举多得。
对如此良策,严绍当然是欣然接纳,没有拒绝。
而在留下了万余人,让他们再新的地方官员引导下开垦田地后,严绍的行军速度也巫师增加了许多。
“说来主公打算如何处置那王玄?”
策马在严绍的身边,管亥有些好奇的温道。
要说严绍之前跟王玄也有过一段时间的蜜月期,当年严绍跟焦和对手时王玄一直是站在严绍这边的。
可是后来当利益出现冲突时,一切就都很不好说了。
至少严绍跟王玄如今就是反目成仇,两者之间的关系差的一塌糊涂。
而在听到了管亥的话后,严绍也只是冷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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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安兵马本就不多,分摊到每个城池的就更少的可怜,多点能有三五百,少的甚至只有一两百。这还是黄巾猖獗,各县都加强守备的情况下。
自然,这倒不是说真就只有这点手段,紧要关头还是可以发动城中百姓协助守城的。
但这是最紧要的情况下才会如此,其他情况就未必了。至少在严绍对世家掠夺的消息传出去之前,乐安各县对严绍的抵触并不强烈。
说到底王玄不过是个朝廷委派的官员,还是代理的,连个郡守的头衔也没有,现在的都是其他人加给他的。
也就不奇怪他得不到其他人的效忠了,严绍能如此快的攻城略地也与这有交大的关系。不然就凭严绍这些没什么重装备的兵马,想攻破城池,难度还是有点的。
就是在这种近乎不抵抗的情况下,严绍的进军速度快的惊人,没多久已经攻陷除了治所之外几乎全部的城池。
等到严绍兵马出现在距离城池不远的位置时,王玄已经惊慌到了极点。
不过也就是这时,一名骑手从西边的方向疾驰而来,直入严绍大营。
在听说来人送的是一封书信,而且写信的还瘦刘备时,严绍升起一点兴趣来。
只是等到那骑手来到严绍面前,战战兢兢的将书信递给严绍,阅读一番之后,严绍却冷笑起来。
“主公?”看着严绍面带冷笑的样子,太史慈等人有些惊讶,在确定严绍介意后,太史慈看了一眼,勃然怒道:“这刘备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织席贩履之徒,居然也敢来说和,言语间还有讥讽之意...”
其他人看了一遍,也恼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