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看到秦固,自然也看到了他藏药的动作:“你拿的什么?”
“没没没……没什么,我走错路了,我先走了。”
“慢着!”
云舒走到秦固身前,伸手:“拿出来。”
秦固浑身直冒汗:“我——”
“快点。”
秦固没了办法,只能拿出来。
“又是胃药?我做菜有这么难吃?”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拿这玩意儿了。
秦固干干的笑:“小嫂子,不是你做的难吃,单纯就是我想吃这玩意儿——”
傅南璟幽幽的看了过来,喝了一口汤:“蠢。”
秦固看着他毫不犹豫下嘴的模样,一张俊脸格外扭曲。
乖乖。
二哥为了讨好小嫂子,是真的拼命啊!
还能做到神色自如喝了她的汤?
云舒挑眉:“你也想喝汤?”
“不不不,我不想——”秦固直摇头。
他不想死。
他想活着。
他越反抗,云舒就越想让他喝汤。
她走出房间,朝着楼下喊了一声:“傅叔,拿一碗汤上来。”
屋内的秦固:“……”
完了完了。
小嫂子来真的了。
傅南璟坐在床上,慢悠悠的喝汤,看到秦固求救的眼神,薄唇一勾。
“味道挺好的。”
“不,我不信——”
秦固摇头如拨浪鼓,云舒的手艺,她已经见识过了。
怎么可能会相信这话?
那汤看着还行,一入口,谁知道难喝不难喝?
傅叔动作快,送上了一碗汤,云舒端着汤,递给了秦固:“你要是把这汤喝下去了,胃药我就当做没看到,你要是不喝,我就告诉沈部长,你前些时候跟我们去外地的时候,看姑娘了!”
“我什么时候看姑娘了?”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说。”云舒狡黠一笑。
秦固看向了傅南璟,“二哥!”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当着他的面,威胁人?
傅南璟闻声,薄唇翕动:“我是病人,说话不管用。”
秦固:“……”
重色轻友。
秦固看着眼前这汤,深吸一口气,端过小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嗯???
嗯???
嗯嗯嗯??
秦固愣了,这汤好像不难喝,甚至还挺好喝的。
冬瓜的清香混合着肉类的丰腴,好喝。
他咂咂嘴:“小嫂子,这真是你做的?”
“嗯哼,怎么样,好喝吗?”
云舒的了傅南璟的夸奖,一脸自信。
秦固点头:“说实话,比之前好喝多了,你老实告诉我,这是第几遍才成功的?”
云舒:“……”
“说,我不告诉二哥。”
“第二遍。”
云舒抬头望天。
秦固伸手:“小嫂子,手艺真不错,我饿了,我再去喝一碗,你和二哥慢慢聊。”
秦固甩下这话,不等云舒开口,一溜小跑下楼。
云舒看着他的背影,哼了哼。
“做饭很难吗?有手就行!”
身后的傅南璟拿着勺子时的手一顿:“……”
宝,说话的时候想想之前,对你来说,做饭挺难的。
云舒受了鼓励,接二连三的开始下厨。
厨艺长进不少,已经从煲汤,过渡到了炒菜,只不过味道拿捏的不是很精准。
傅南璟在家里躺了一周,实在躺不住了,提出要去集团。
他腿上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但云舒秉承着伤筋动骨一百天的原则,给他准备了轮椅。
“……”
轮椅出场,全场静默。
尤其是秦固:“小嫂子,你这是当二哥是残废?”
“你懂什么,我这是关心他,他腿上的伤还没痊愈,坐着轮椅,我也放心。”
云舒蹲在傅南璟身边,眉眼温柔:“阿璟,我今天约了朋友,不能陪你去集团,你要小心点。”
傅南璟没反驳,顺了她的意思。
“好。”
他抬手:“秦固,扶我。”
秦固翻了一个白眼,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声:妻管严。
傅南璟走到现在的位置,受过不少伤。
之前都差点丢了命,都没这么重视。
现在都休息了大半个月了,还要坐轮椅出门?
要是这话是从老九或者他嘴里说出来的,二哥指定是一个眼神,摧毁他们的存在。
哪会答应?
还不是因为这话是小嫂子说的。
秦固默默地想。
傅南璟坐上轮椅,云舒亲了亲他的唇瓣,完全就没拿秦固当外人。
秦固嘴角一抽。
这是他能看的场面吗?
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避讳?他一个小男孩儿,得罪谁了,要看到这些场面?
……
傅南璟走后,云舒上楼,洗漱之后,换上了一套休闲服。
她走出傅园,驱车直奔和朋友约好的地点。
偌大的咖啡店,没什么客人,环境清幽。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醇香味道,还流淌着轻微的音乐声。
云舒走进咖啡厅,走到了最偏僻的角落。
“来了。”
里面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一席雾霾蓝旗袍,衬得她越发贵气,手腕上带着玉镯,莹润通透。
云舒坐下:“曼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云小姐,这次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帮帮我们。”
“你说。”
“前些时间,我们接到一单生意,要求极高,馆内的老师傅们都已经试过了,都没能让客户满意,我思来想去,只能找您了。”
苏曼缓缓开口,拿出一张纸:“这是客户需要的花样,我们能力不足,不能让客户满意,您可能是唯一能让客户满意的人了。”
苏曼是帝都赫赫有名的刺绣馆——月牙馆的老板。
在帝都也算是刺绣界赫赫有名的刺绣大师,手下有不少业内精英。
包含了苏绣,湘绣,粤绣,以及蜀绣。
其中蜀绣是针法最多,手法最为复杂,大多数都是飞禽走兽。
而这次客户提出的要求很难,需要刺绣出大量的飞禽走兽,还要采用双面三异绣。
双面三异绣是在双面绣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新品类,正反面各有图案,针法,色调各有不同,难度极高。
双面三异绣结合蜀绣,难度直线攀升。
难怪连苏曼都没了办法。
云舒看着图样,抿了抿嘴角:“曼姨,您应该知道,我很多年没碰这些了。”
云舒以前跟着老绣娘学过手艺,当时爷爷还挺喜欢她的绣品。
后来为了讨好傅宸放弃了刺绣,如今她也不想再拿起来这门手艺。
苏曼脸色焦急:“云小姐,我知道您隐退了,但这次月牙馆遇到了危险,希望您能帮忙,您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