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子,快叫声爸爸!”
“走开!臭高进,你再欺负我儿子,我定要叫你好看!”
“嗬,这哪是欺负,我是在叫咱儿子感受下啥叫浓浓父爱。”
在外出征几个月,高进早就归心似箭,辞了徐庶一上船便叫满帆朝东莱笔直而行,待上了岸,更是抛下庞统只领十余名亲卫连夜赶回东海。
先进城见过温恢,草草问下政务,在曼基兄满是怨念的目光下,高进大摇大摆的策马回了城南家中。
不等跟赖在东海不回下邳的吕布打声招呼,一入家门,得知妻儿正在房中午睡,高进换了身便装随即闯将进来。
轻声细语的跟一脸惊喜的吕绮玲说了会话,瞧得儿子睁开朦胧睡眼,高进探手过去先是三个举高高,然后凑到高启嫩嫩的小脸上接连啃了几口。
可惜,小家伙与只见过几眼、唯有一点模糊印象的父亲不大亲近,被钢须扎了几下,便扁着嘴扭身找吕绮玲去了。
“嘿,这臭小子。”看着儿子躲在吕绮玲怀里,不时用略带戒备防范的小眼神瞪来,高进心下大乐。
不满的哼唧几声,高启往吕绮玲胸前拱了拱,然后不无得意的瞥着眼吃起奶来。
这混小子,一会老子夺了你的口粮!
“噗——”
吃饱喝足,小家伙惬意的给高进放了几个响屁。
“吔吔吔,儿子拉屎啦,快叫婢女带出去擦屁股。”
少傾,房门再度紧闭。
“臭高进,你想干嘛,这大白天的!唔……要死啊你!”
“嘿,还不知道一会是谁欲仙欲死呢。”
……
快两个时辰后,在高启连连喊饿的啼哭声中,高进耸拉着脑袋出了房间。
“混账!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摆这臭脸给谁看!”
这语气,不用看也知道是便宜老丈人来了。
“我……”
抬起头,对上吕布怒火快要喷涌而出的双眼,高进一脸呆滞,口中连道怎么可能。
“混账东西!你在神神叨叨什么!”
看高进两眼发直,完全无视自己存在,吕布更是怒火中烧,但随后一语入耳,却是瞬间转怒为喜。
“此话当真!”
“不出意外,当是如此。”
哺乳期怎么会怀孕?怎么可能怀孕?而且还是一发即中。
当识海内响起小可爱的献功之声时,高进完全傻住了。
“哈哈哈……男的女的?”一阵狂笑后,吕布死死盯着高进。
“明日方能知晓,不过,十有八九,还是个来讨债的。”
“呸!再这样说我家孙儿,小心我抽你!”
突闻喜事,吕布一下没了收拾高进的心思,两条大长腿一迈,竟是急不可耐的找严氏报喜去了。
儿子,看来不止你的口粮要没,老子也要再当和尚吃一年素了!
待到第二天傍晚,从高进口中确认吕绮玲再度有孕在身,且腹中孩儿与高启一般乃是战环天成,吕布更是欣喜若狂,在校场狠狠宣泄一通后意犹未尽,乃以替高进庆功为名大摆筵席,席间笑逐颜开与赵云等人连连把酒共饮。
一连几夜,吕布皆是酩酊大醉。
“啥?岳父大人你要去辽东?”
这日一早,天蒙蒙亮,被强制分房而居的高进被吕布粗暴叫醒,听得宿醉后仍精神奕奕的便宜老丈人意气风发说出一番话,穿越男掏了掏耳朵,感觉自个似乎有些幻听。
“没错!此前有言在先,中原基业让启儿继承,塞外疆土由我吕家孙儿据之。高进,你敢食言而肥?!”
“岳父说的哪里话,手心手背都是肉,便是过继姓吕,他不还是我和玲儿的孩子,我怎会厚此薄彼区别对待?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便宜老丈人今儿发什么疯?怎变得如此急躁?
“辽东初定,实不宜轻动刀兵……”
“某自带三千狼骑前往,无须你高家父子相助!”
随口找的理由还没说完就被吕布挥手打断,高进心下一突,“不是心血来潮随便说说,便宜老丈人这是要玩真的?”
“你遣人多造那等羊绒衣物,某此次跨海北上辽东,欲待明年开春之后方会折返。”
“使不得!”听吕布连如何御寒这等细节都考虑到,显然是真打算替自己去开分矿,高进顿时一个激灵睡意尽消。
“有何使不得?区区塞外胡夷,但率三千飞骑,某自纵横大漠。莫非,你在小视于我?”
“岳父大人神勇无敌,骑战更是天下无双,若至塞外,自如龙归大海、虎归山林。只是曹袁之战胜负未分,岳父还须坐镇徐州以观天下之变……”
“屁的坐镇徐州!你跟曹阿瞒的赌约与我何干!”
见吕布狠一挥手转过身,竟是铁了心要北上辽东,高进略感头疼之余,亦对还只是个受精卵的次子产生丝丝羡慕嫉妒。
“岳父且静心听小婿一言。”
吕布冷哼一声。
“岳父坐镇徐州,实非止干系我与曹孟德誓约。官渡一役,若袁绍胜,则我等势必挥师北上,败袁谭而袭河北;若曹操胜,小婿则望岳父助上一臂之力,好叫小婿以雷霆之势拿下青州。事有缓急,辽东何时不可去,然青州,唯曹胜袁败之际最宜取之。小婿言尽于此,还望岳父大人三思。”
吕布沉默良久,“六个月,我最多再在徐州呆半年,要是到时曹袁仍是胜负未分,青徐二州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
半年足矣!曹阿瞒军中缺粮,怎可能再跟袁绍耗上半年,不出三月,官渡之战必有结果。
“一言为定?”
“哼!你难不成想跟我也来次击掌为誓?”吕布侧首瞪视高进,眼中不无讥讽。
“哪里哪里,小婿岂敢。”
“吾孙明年便将出世,有些账还需算个明白。启儿是我外孙,我助你拿下青州乃是应有之意,他日我取塞外只带麾下兵马,无须你出一兵一将相助。然,一始军中物资,你需予我准备周全!”
“这……”便宜老丈人这是发什么疯?心中嘀咕一声,高进甚是纳闷,“岳父说的哪里话,本是一家人,何必分得如此清楚。”
“不清不楚,他日必有后患。”
“大业若成,二子虽一高一吕姓氏不同,然彼此血脉相连,中原塞外当往来互助永为兄弟之邦……”
“那是他兄弟俩以后的事,我却要跟你论个明白。”
看吕布目光炯炯,一定要自己给个说法,高进无奈,只能点头应下。
目视吕布离去,高进眉头一蹙,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无风不起浪,便宜老丈人突然计较起这事,定是有人暗中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