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有任劳任怨的曼基兄处理得井井有条,高进总算得空闲了下来。
白天四下逛逛、起了兴致到军营里操练操练兵马,晚上在新家里跟玲儿妹妹说些体己话调调情,很是惬意的过了一个多月的甜蜜小日子。
前几日秋收盘点完毕,郯县屯田初见成效,长期耐饥受困、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平民百姓难得有了余粮,家家户户皆是喜不自胜的释放丰收喜悦。
为纪念穿越一周年及收拢民心、展望未来,高进大手一挥,撒了把钱粮搞了个丰收节,于是郯县满城尽是欢声笑语。
哟,便宜老丈人这一回去,咱的新婚蜜月总算圆满补上了。
只是这几天咋就感觉骨头痒痒的,有点不自在捏。
赶紧甩头抛掉被便宜老丈人吊打的怀念,在县府坐了一个多时辰的高进伸伸懒腰,起身踱出门外,见日头偏西,便准备回家跟小肚子渐渐拱起的吕绮玲温存温存。
“少将军!”仆从牵马未至,李二宝步履匆匆的赶了过来。
“什么事?”见亲兵头子满脸愤怒,高进神色一凛。
“广陵急报,孙权率兵追击顾氏一族,扬言顾先生背主投敌,欲将其满门锁拿问罪,幸得甘将军横江拦截未能得逞。今江东兵马汇集丹徒,似有举兵犯我广陵之意。”
孙十万好大的胆子!
接过李二宝递上书信,一目十行速速一览,读完陈登所述事情始末,高进勃然大怒。
就要返回家中告知吕绮玲一声,而后点起兵马南下广陵,却见秦瀚拍马赶到。
“大师兄已经脱险,正举族泛舟直往东海而来?”
“正是!属下接到传讯时顾先生已过盐渎,如今想来当是到了海西,数日后便可抵达此地。”
顾雍将至,料想孙权经过一场大败当不敢轻启战端,高进暂且压下怒火,命秦瀚加大观风堂对江东地区的情报渗透,并遣人西向江夏交好黄祖。
“将军,此等军事利器怎好赠送他人,若是有朝一日落入敌手……”听高进说要送黄祖二十张貊弓,秦瀚吃了一惊,忙出声劝说。
“我自有主意,伯度兄依言行事即可。此外,再密赠三张予那吴郡许贡。”
“喏!”
目视秦瀚领命而去,高进心中暗暗发狠。
来日方长,孙十万,咱俩的账留着日后慢慢算!
不想将戾气带回家中,高进在县府缓了三刻,又听太医吉平求见,道明日即将返回许都,故而先来辞行。
平日闲时闲得慌,怎烦心事一起就接二连三碰到一处了。
听到吉平二字,高进就感到脑门阵阵生疼。
月前曹操遣使先至下邳,得知吕布到了东海,未做停留立即转身北上。
得到朝思暮想的徐州牧,吕布热情的招待天使一番,而后欢天喜地的回下邳跟严氏貂蝉炫耀去了。
颁布诏命后,使者稍作歇息回了许都,吉平却以高进伤势尚未痊愈、需要再用一段时日自己调配的汤药而留了下来。
衣带诏,拉自己入伙啊!
看到吉平少了一根手指的双手,高进哪还不晓得对方打的是什么算盘。
一群不甘大权旁落的昔日权贵,在刘协鼓动下,意图跟老谋深算的曹操扳下手腕,这种破事儿,是咱这种小年轻能参与的吗?刘耷才是热心人,你们怎不找他去?
见吉平在侍从的带领下走进客厅,而后目光灼灼的对着自己连打眼色,示意将紧随在侧的监视之人打发走,高进眼神浮动,只当没有发现。
似模似样的把了会脉,余光看到曹操派遣的心腹两眼紧紧盯着自己,而高进却依旧装傻充愣,念及汉室衰微、曹操专横的吉平心下一酸,不禁泪水盈眶。
“二宝,使者远道而来,我政务繁忙一直未能好生款待,你且叫人备下宴席,好好从旁作陪。”
“喏!”听得高进吩咐,李二宝无视两个侍卫推辞,唤来一群弟兄将其生硬的架了出去。
“少将军!”以为事有转机,吉平心中大喜,就要忙不迭的说起刘协血书讨曹诏命一事。
“且慢!汝之来意,吾已尽知。”
“吉平未言,少将军如何得知?且听我——”
“可是衣带诏。”最后三个字高进说得声若蚊蝇,但落入吉平耳中却如晴空霹雳。
“怎、怎……”惊惧过后,吉平缓了缓神,正待出言以大义相劝,却对上高进不容分说的犀利眼神,顿时哑口无言。
“高进与温侯只愿守土一方,皆无意参合朝中纷争,此事吉先生休要提起。”
因徐州送往许都的州郡赋税为诸侯之冠,此外每每以各种名义为天子进贡诸多珍奇贵重之物,董承等人皆以为是因高进少年意气,仍对汉室抱有忠诚之心。
虽觉不可思议,但反复商议后,董承等人对吉平此行能否说服高进,以便里应外合共谋曹操抱有一丝幻想。
“平,有负诸公所托。”
见高进目光坚定,显然心意不可动摇,吉平大失所望。
看吉平神情呆滞,想到此人日后悲惨遭遇,高进有些于心不忍。
“当今战乱不断、瘟疫横行,吉先生医术超凡,或坐堂问诊或悬壶济世皆可造化万民,何苦参与那等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之事?”
“荒谬!竖子怎敢口出妄言!道此等无君无父之语!”
正值失魂落魄之际,突然听到高进这般话,吉平顿时怒火升腾,顾不得场合直接挺身而起,戟指高进恨声怒斥。
“无君无父?”
面对吉平扣来的帽子,晓得对方是为愚忠耿直之辈,心下虽对其人此等做派甚为不喜,但犹存三分敬意的高进也不动怒,只是冷笑一声,“说句不当听的话,若无曹操,天下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霸。袁本初早有废帝之心,今陈兵河北即将入主中原,若是曹操遭遇不测,你道袁绍无人可挡兵临许都,陛下与满朝公卿能有一个讨得了好?”
“你——”
“董承此人原是牛辅部曲,董卓火烧洛阳时其人为争夺功劳,干起伤天害理的事可比谁都卖力,后侥幸随波逐流入了许都,父凭女贵做了国舅当上车骑将军,怎就摇身一变成了忠于汉室的贞洁之辈。”
“董——”
“吉先生怎知,除去曹操之后,那董承就不会是下一个董卓?”
欲辨不能,矢志不移的吉平留下一句“竖子不足以某”后甩袖离去。
这什么破事啊。
想起先前与曹操约好年便入许都,到时却要避不可免的撞上那群满口仁义道德的锄奸卫士,高进一时烦心不已。
我本陷阵一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