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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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仙踪/原著

“跟谁聊天呢?看样子还挺开心。”原斯白坐在病床边,手上削着一个圆润的苹果,抬眸看到池矜献含着笑意的明亮眼睛,没忍住问了一句。

“能是谁啊,不用猜,”池绥从窗边走过来,趁人不备在原斯白身后弯腰抓住人的手腕咬了一口削好皮的果肉,道,“肯定是陆天仙。”

原斯白瞅着几乎少了四分之一的苹果,眼神有些许迷茫,待人说完话他才回过神来,伸手打了池绥一巴掌。

“我给安安削的。”

池矜献将好发完一条消息,闻言抬头反驳:“不是陆哥。”

声音微低,语气矛盾,犹如他好想对方是陆执,却又不想对面是陆执一样。

“噢,”说着,池绥又握住原斯白的手腕,五指使力将整个苹果都拿过来,边啃边说,“他可以等会儿再吃。”

“……”原斯白嗔他,“池绥。”

池绥当听不见,坐原斯白旁边,看着池矜献好像突然有点儿低落的样子,嗤笑道:“不是陆执你这么上心干什么。昨天你同学们的慰问你都只看了一会儿的手机。今天状态明显有提升啊,不是他还有谁,没出息。”

“我就没出息怎么啦。”池矜献嘴巴微撇,很轻地“哼”了声,道,“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要真是陆执昨天我也不会只看一会儿手机。”

被理直气壮地怼回来,池绥顿时感觉心气都不顺了,没忍住烦躁心累地“啧”道:“真是儿大不由爹。”

原斯白低头重新削苹果,闻言轻声一笑,没说话。

“小爸,我迷迷糊糊好像记得晕倒那天我摔了,摔的膝盖。但我今早想起来看了看,膝盖一点青紫都没有,是睡这几天它好了吗?”和小鹿聊完了,池矜献把手机收起来,问道。

“嗯?”原斯白抬头将新削好的苹果递给池矜献,道,“身上没有伤啊,你情况稳定下来后我给你换的病号服,没伤的。”

池绥在一旁接:“记忆错乱了吧。”

闻言,池矜献喃喃道:“没有伤吗。”

可他倒下之前真的听到了很响很痛的一声,明显是肉.体里的骨头碰到了坚硬的东西。

大脑一经思考就会不由自主地放远,感受也是。池矜献眨了下眼睛,盯着被子下自己双腿的膝盖位置。

当时他真的好疼,身体里还很灼渴,最终意志力下意识地选择自保,关闭了意识少受痛苦。陆执的双手有力地半抱住他,还有猛然往下跪去的腿……

所以,是陆执的膝盖砸向了地面?

思及到此,确定只有这一种可能了,池矜献的心不自觉地揪紧起来,差点儿就要控制不住给陆执打电话了!

可陆执已经知道了他是beta的念头及时出没盘旋在头顶,压下去了池矜献很切实际却不敢做的想法,一时之间身上都被叠加了更深一层的低落。

不自觉地开始望着手里的苹果发呆。

“啧,这是怎么了啊?”池绥啃完苹果将核丢进垃圾桶,身体前倾又将某个苹果夺了回来接着啃,啃完还评价,“怎么好像比我刚刚那个甜。”

手里的大苹果转眼变成了大空气,池矜献迷茫,盯着自己修长的手看了十几秒。他霎那没时间伤神了,抬头不友善地盯着池绥,说道:“没到我手上的就算了,怎么到我手上的你还抢!你也好意思!都不脸红!”

“嘿,你再说一……”

“小爸。”池矜献眉毛轻轻一耷,转移阵地,卖惨。

原斯白面无表情地侧眸盯着池绥。

池绥:“……”

“……错了错了,”池绥讪笑,又咬了一口果肉,抬手讨好地摸了一下原斯白胳膊,“别生气嘛。我削,我给他削。”

说完三两口解决了手上的,拿过果盘里一个苹果,开始认真地削了起来。

“小爸,我能问……我是生了什么病吗?”昨天刚醒,原斯白还哭了,池矜献哪怕再想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敢问。

加上他当时又不疼不痒的,等原斯白跟池绥从杨医生那里回来,他也给忘了。

话落,病房里猛然陷入了一阵沉默,就连池绥削苹果的动作都顿了一瞬。

“安安,”最后还是原斯白柔声道,“你二次分化了。”

“啊?……真的嘛?”怔愣转瞬即逝,池矜献眼睛微亮,含了些期待,“什么性别呀?”

原斯白轻松地笑了笑,在池绥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池矜献,还说了句“来,儿子”的音效中,他道:“beta啊。”

…………唉。

池矜献张嘴小口咬果肉,唉声叹气道:“就知道。”

第二性别和第一性别相同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他果然做不了那百分之一。

这辈子无望成为oga了,他从小就喜欢自己是beta——但这个性别在他和陆执之间直接横了条天堑一般的鸿沟。

想到这儿,池矜献又叹息了一声,跟个小老头儿似的,愁得不行。

原斯白被他逗笑,问:“干什么这么唉声叹气的?”

池矜献继续“唉”,咬果肉摆手:“没事儿,问题不大。”

待他好好想想,世上无难事总有办法的嘛。

“那我是因为这次分化才进医院的吗?”池矜献问。同时眉头轻蹙,心道,他也没见别人分化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啊。

果然,原斯白否认了:“不是。但也有点关系吧。”

“是怎么了?”池矜献睁着询问的眼神问道。

原斯白道:“杨医生说,可以暂且把它称呼为信息素缺失紊乱症。”

“……啊?”池矜献懵然,盯着他小爸看了会儿,又寻求现实似的盯了会儿苹果,最后还是不怎么能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啊?我……我不是beta嘛?怎么会缺信息素啊,还紊乱。”

恰巧此时,病房的门被谁敲响了。池绥去开门,杨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里走了进来。

他推了推眼镜,道:“今天感觉怎么样啊矜献?”

“杨叔叔好。”池矜献打了招呼,道,“昨天醒了就是被饿得发虚,吃了点东西后就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了,要不是地点是医院我还以为自己没生过病呢。”

他这番话倒是同时宽了在场几位大人的心,全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既然如此,一会儿再做个全身检查,”杨医生道,“没异样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池矜献很迷茫,除了进医院的时候是真觉得自己要没命了,而后便是全程毫无所觉。

他道:“杨叔叔,信息素缺失紊乱症是什么呀?”

“……哦这个啊。”杨医生抬手正了下眼镜腿,将刚开始对原斯白他们说的话更通俗易懂地讲了讲。

池矜献好像听懂了,但还是不明白:“可我是beta啊,怎么会生这样的病。”

周围静默了片刻,杨医生看了看原斯白和池绥,了然,看来是还没解释。

“是beta没错,而且还得庆幸你依旧是beta。”杨医生模棱两可道,“具体的还是以后让你爸和小爸告诉你吧。”

池矜献似懂非懂地“噢”了声,笑道:“那以后是不是靠叔叔研发出来的‘诱制剂’就没事啦?”

粗略来说,同oga发热期alpha易感期恰好相反,他们的信息素是满得要溢出来,所以需要抑制。而池矜献需要一个东西诱发他的缺失症,以此来达到一种平衡状态。

昨天晚上杨医生过来给池矜献扎了一管药,因为好奇他问了药的名字,杨医生先告诉他不知道叫啥,在看到池矜献略显惊恐并且带着“那这药不会把我打死吧”的眼神中,杨医生觉得挺好笑,依旧不慌不忙道:“那就叫它诱制剂吧。”

当场表演现取名字!

“可以这么说。”杨医生被他笑的也跟着笑起来,“我跟你爸交流过这个问题,你的症状不出几年就会好的。”旋即他的语气严肃认真了些,说道,“我保证,别害怕。”

池矜献一拍胸脯:“我不怕的!”

杨医生又笑起来,并且开了个玩笑,道:“等你以后如果有alpha或者oga恋人了,可以试试让他们咬一口你的腺体,说不定跟药的效果差不多。那样就不用诱制剂了。”

池矜献表现出了些许惊讶,问道:“真的假的啊?”

原斯白也一脸好奇地竖起耳朵听。

“你还没试过,我也不知道啊,”杨医生耸肩轻笑,理所当然地道,“如果你试了别忘了过来告诉我结果。又是一项针对你体内药物的研究。”

池矜献:“……”

真是现实的医生。

这次病症虽然来势汹汹,但即将一周过去,哪怕是发热期也已经好了。

出院时,杨医生用非常让人安心的语气说,等下次信息素缺失紊乱症再来临前,那时候的症状绝对不会像这次这么吓人,让他不要紧张,并且中间的这段时间,诱制剂什么的也不用打,就跟平常一样该如何就如何。

但诱制剂一定要时时刻刻备着,不能粗心大意。

晚上回到家的池矜献感到一阵身心舒畅,伸懒腰都觉得比平常伸的圆。

“小爸我饿了。”他蹦着躺到沙发上,拍着肚子冲原斯白傻笑。

原斯白拿他没办法,换了鞋就说:“我去做夜宵。”

池矜献顿时笑得更傻:“谢谢小爸。”

现在没事了,虽然池绥确实有半年不去公司的权利,但为了知道如今的掌管公司者的管理方式以及公司各项的项目进度,他在家还是得办公——池爷爷不允许他逃。

他刚把电脑拿出来放在客厅办公的茶几上,打算随便敲敲键盘应付应付得了,就听池矜献忽而出声道:

“爸。”

池绥抬了下眸,随即又垂下应:“嗯?”

池矜献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道:“杨叔叔说我体内的药物……我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啊?智环就是在检测这个东西吗?”

敲键盘的声音忽而停下,而后又响起一声轻微的“啪”。

池绥把电脑合上了。

池矜献本来只是随便问问,毕竟身体是自己的,命也是自己的,但池绥忽然这么……严肃,他都不敢躺着了。

他一下子坐起来,双手放在膝盖上,堪称正襟危坐,疑惑又小声地问:“怎么了?”

原斯白从厨房走了出来,但没往客厅去,垂着眼眸。

池绥抬眸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旋即收回。他将双肘放在微微叉开的双腿膝盖上,双手十指交握。

客厅里沉默一会儿,池绥才缓缓出声:“你没有出生之前,我有过一个合伙人。”

池矜献错眼不眨地认真听,接受了此时有些过于庄严压抑的气氛。

“当时我比较异想天开吧,针对医学跟进了一项项目。”池绥说,“oga和alpha同beta不一样,他们每隔一段固定的时间就会经受发热期和易感期。尤其是oga,当他们一旦不小心在外面发了热,那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我想研发出一款很有用的抑制剂,哪怕不能一劳永逸,也可以看到成果。”

这个池矜献是知道的,目前联盟里所售的抑制剂,就都带有池家的标志。

“那是……”池矜献小声猜测道,“发现了第二条研究方向吗?”

话落,池绥又沉默了半晌,他站起身走到对面,坐在了池矜献身边。

好像离自己的孩子近一些,他还可以有勇气说下去。

“我只是个投资者,对药物研究可以给予他们所有需要的支持,我想要的东西也确实研发出来了,现在市场上所有的抑制剂都是我那时候的改进版。”池绥抿唇,说道。

他已经忘了当初为什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可能是在还没有和原斯白谈恋爱之前,见过他发热期的样子,知道他在发热期的一周里每天都要注射抑制剂。

oga和alpha在没有找到伴侣之前,常年的抑制剂叠加也会对身体有一定的损害。比如得不到真正的信息素,抑制剂可能会逐渐对他们失效,那时候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联盟里至今都有“如果一个人30岁了还是单身,那么系统会自动为他们寻找信息素匹配度最高的伴侣”的法律,防止意外发生。

池绥的项目跟进得到了很大的进展,现在大家在发热期来临时,只需要注射一支抑制剂,就可以达到二十年前同样的效果。

对身体各项指标的抑制效果还不会产生那么大的副作用。

而就在三年前,联盟里“30岁自动分配伴侣”的法律根据抑制剂的研发跟进,改为了“50岁自动分配伴侣”。

“……但在此之前,精进抑制剂的研发有很多残次品。”池绥音色很低,如果客厅里这时候乱一些,可能就要听不见他的声音了。“研发人员的教授之一乔鸣,很多年都奉献医学事业,他靠着我的投资,将普通的残次品研发成了畸形的残次品。”

池矜献直觉里已经知道这个次品一定会和自己有联系了,他没吭声,只有呼吸下意识微屏住了些许。

“他研发出了一种他自己命名为‘第二性别’的药物。”池绥说,“——可以‘定制’所有人的性别。”

犹如听见了什么恐怖故事,池矜献惊骇地双眼微睁,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意思呀?”

池绥又沉默了,似是在想该怎么说。

思忖结束后,他抬眸直盯着池矜献,道:“最简单明了的例子,他想让你成为oga。”

具体的东西还不知道,脑子里也没任何池绥所说这些的情景画面,但池矜献就是头皮一麻,他转身就冲原斯白伸胳膊,夸张地说:“小爸快抱着我!”

语气造作,跟演的一样,不知道怎么,池绥突然就不那么沉闷了,还没忍住轻笑一声。

原斯白连忙走过去,真的抱住了池矜献,还怜惜地摸着他的头发。

在“第二性别”药物被察觉之前,池绥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直到联盟里被爆出有人在拿人体实验做改造性别的研究报道,这件丑事才被搬上台面。

联盟里派人彻查,却发现原本自愿接受研究的人都已经去世了,可他们的第二性别已经无一不被改变。

池绥接受调查,并声色俱厉地让乔鸣停止研发,还直接终止了投资。

别人是自愿“被改造”,联盟无法拿出具体的罪状将乔鸣逮捕,因此他还在外面。

而被断了投资之后,乔鸣找了池绥几次,向他说了“第二性别”的好处,可以让人们自动选择自己的性别,有什么不好。

池绥不为所动,报警。

直到……

他绑架了当时只有七岁的池矜献。

那时候杨医生还恰巧分析出了畸形残次品的危害处,那种药确实可以强行逆转人的性别,可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

——而且这种死前的折磨还非常不堪。

例如,他让一个人从beta变为oga,一个本来不会产生信息素的人会突然经历发热期,那种灼烧感一般人根本受不住。

abo社会人类的自然法则,发热期要么打抑制剂,要么和伴侣做.爱——也可以不是伴侣。

可以得到纾解的办法只有这两种。

被强行逆转第二性别的人会更加需要那种快感,因此才说会死的非常不堪。

乔鸣明白所有的副作用,却依然研究,还在池绥强行和他终止合作后怀恨在心,将报复传达给了他的儿子。

被找到的时候小池矜献浑身是伤,那个混蛋竟然还动手虐待打他!

见到池绥和原斯白的时候池矜献哭得撕心裂肺,但却不让他们碰。

好像任何人碰他一下,他身上就会多一道伤口。

每个人都是坏人。

只庆幸小池矜献当时只有七岁还是小孩儿,药物想让他成为oga,但oga只有长大了才会经历发热期,因此那场改造没有很快成功。

一经找到,池绥就立马去医院清洗他体内的药物。

当时结果表明清洗成功,且清洗干净。

但没有一个人敢马虎,因此杨医生针对此事研究了十年,还给了池矜献一个智环检测他体内是否还有残存药物。

“……幸亏我是beta。”话毕,池矜献只有这一个念头了。

他抱紧原斯白的腰,像小孩子寻求家长庇佑一般,假哭着真情实感道:“我是beta真是太好了!”

原斯白心疼得说不出话来,一直摸他头发。

“可我为什么对这些事没印象啊?按理说,七岁不是应该早就记事了嘛?”是真的没有在脑子里找到有关于这部分的东西,刚才惊悸是真惊悸,可那瞬间过去了,池矜献就不害怕了。

他松开原斯白的腰身,看着池绥问道:“而且爸你们都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

原斯白坐下来,道:“不确定的事告诉你,你知道了也只是让你每天跟着提心吊胆。”

“没有印象的话……”

原斯白声音渐低,似是在思考怎么说。

“你发了高烧。”这时,池绥接了一句。

池矜献看过去,不怎么相信地猜测:“我不会烧傻了吧?”

“可不嘛。”池绥叹息了一声,道,“不过还挺聪明,把想忘的全忘了。我儿子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连发烧都有自己独特的想法。”

池矜献:“……”

一时之间,他竟然觉得他爸说的很不错。因为这么多年了,要不是今天,他根本就不确定自己真的不记得小时候七岁前后那几年的事情!

他还心大的从不回忆!堪称没心没肺的巅峰。

所以找不到话反驳。

两个大人都在他脸上看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没忍住轻笑出声,池矜献就也跟着笑了,控诉他爸说:“你只要逮住机会就要埋汰我,真过分。”

“不过爸,那个坏人最后怎么样了?”

闻言池绥不再轻笑,眸子里显而易见划过了一丝冰冷,连再开口的声音都是极冷的:“我送他去死了。”

“……”池矜献眨了两次眼睛,被他爸吓到了。他轻轻地问道:“不犯法吗?”

池绥:“…………”

这什么脑回路?!池绥不释放冷气压了,无语地想翻白眼,没好气道:“我收集证据把他送进监狱让他死,犯什么法?”

池矜献松了一口气:“你早说嘛。”

池绥“啧”了声,看起来被气到了。只是忽而,他的情绪又眨眼间收敛,足足过了半晌,才微紧绷着音色说:“安安,对不起……别怪我。”

“啊?”池矜献被这句道歉道懵了,旋即反应过来他爸在自责,他立马极其正色道,“我为什么要怪你啊?——我爸多厉害啊,既帅又多金还造福联盟!别人的野心和过错是他的事。我爸超厉害——”

说着他还用两条胳膊比划着划了很长的一道线,好像里面能装下池绥的所有功绩。

原斯白轻笑,看池绥,调侃道:“看,我说过什么来着。”

他怎么会怪他们呢。

池绥被他夸的不知所措,最后笑骂了句:“小兔崽子。”

池矜献道:“而且我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哄陆哥跟他聊天,让他喜欢我呢。”

池绥:“……”

池绥冷静了,站起来手指池矜献,咬牙切齿道:“小畜生,你就这点儿出息了!”

池矜献就嘿嘿笑。

原斯白摇头眼含笑意看他们闹,去厨房看自己的夜宵有没有煮好。

……

池矜献说话很大气,说有时间就去哄陆执,住院的时候就算了,但他这时候可是实打实的时间多。

洗漱完以后,池矜献趴在床上打开手机,关掉手机,打开手机……如此反复。

页面一直是置顶的【未来老公】聊天框。

陆执讨厌beta,可怎么样才能让陆哥不讨厌自己啊。

池矜献手指放在键盘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往里面打字,边打边缓慢又极轻地念出声:“哥…等…周一…了…我还能…蹭饭…吗,可不可……以……不要…讨厌……啊啊不行不行不行。”他烦躁把这些字全删掉,自言自语地嘟囔,“怎么能直接说不要讨厌我呢,这不是在提醒陆哥他很讨厌beta的事实吗。”

输入框里的光标一闪一闪地提醒他要不要继续输入,池矜献沮丧地想:可我就是beta啊。

“嗡。”

正想着,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把还在出神的池矜献给小小地吓了一跳,眼睛却已经下意识去看是谁发来的消息了。

这一看不得了,直接把池矜献吓得一下子扔了手机!从床上坐了起来!

平躺在床面的手机屏幕发着亮堂的光,页面还是陆执的聊天框,池矜献一个字还没发出去,对面却又进来了一条新消息。

池矜献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呼吸都屏住了,那两条消息也没消失。

不是眼花!

陆执:【池矜献,为什么不回消息?】

陆执:【回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