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星上下打量着林间,见他束了一身山文甲,腰中绑着红丝韬,勇悍中带着飘逸,便莫名不解地问道:“您的扮相跟其他乞丐不大一样。”
林间笑道:“但我还是乞丐。”
“你这么年轻居然就做了帮主?实在太厉害了。”马超兴难以置信地问道,眼睛都有些直了,深感惊异。
直到他看见林间手中的“乾坤断魂刀”这才信服地点头惊叹道:“看来你是学了一身惊人的武功才当上帮主的,不想这么短的时间内你便有如此奇遇,真是后生可畏啊!”
因为事情过于复杂,林间妹跟他怎么说。他看了看帐篷外迫人的火光,但听得喊杀之声却越来越弱,胡星问道:“你不是一个人来的?”
林间摇头:“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剿灭健锐营。这些狗兵无恶不作,竟然为了一些苛捐杂税就去残害村民。然而好巧不巧,我在与官兵厮杀的时候听到了他们说抓来了一个叛贼,所以就过来搭救了。”
胡星听了感慨:“看来这是天意啊!”
突然,他又深蹙眉头:“不过,此地不宜久留,虽然健锐营被你剿了,但朝廷在京畿一带还有云梯部队和丰营,那里兵的人数更多,他们一定会报复你。所以你现在必须要带领丐帮撤退,事不宜迟。”
林间知他说的在理,当下点头。他走出军帐命丐帮弟子牵来一匹马让胡星骑上,自己仍旧带着柔嘉骑着来时的黑马返回了丐帮据点。
此时早已过了子时,但林间生怕官兵会反过来偷袭丐帮,赶紧命令帮众收拾家当进行撤退。这丐帮自打他当上帮主之后,虽然不至发财,却积攒了不少琐碎物件,家道比过去倒是丰富了不少。
林间发现胡星身上有许多伤痕,急忙又叫人准备金疮药为他涂抹上。
“胡大哥,你因何会被朝廷的兵捉住的?”
胡星沉沉地叹了口气,答道:“真是倒霉!我与总舵主本来早已返回南方,但会里最近收到密信,朝廷在南方抓住了我们的人。押送他的囚车要北上进京了,所以总舵主派我前来营救。”
林间问道:“你们的总舵主是谁?”
“他叫徐天学。”胡星昂着脸,满是敬重地答道:“虽然徐天学只是一介文人书生,却是一代名士,甚至可以说是我们的脊梁。一旦他有个三长两短,毋宁说对抗清的力量将是不小的打击。”
他说着叹息一声,续道:“也怪我大意,居然在半途中就遭到了朝廷的埋伏,跟着我去劫囚车的弟兄都死了,连我也被活捉了。我现在只盼望总舵主能够与秦云傲成功汇合劫了囚车。”
云豪蹙起眉头,说道:“不如我帮你去劫囚车吧?事不宜迟,我们得快点行动,赶在徐总舵主被陷害之前找到他。”
胡星说道:“如果帮主能与我一同前往的话那是最好,但丐帮的事情你又如何料理?”
林间沉吟思附着,说道:“朝廷很可能会随时杀来,我会让帮中的长老将据点后撤,因为目前的情形搭救徐总舵主最为重要。”
接着,林间叫来了莫无雪和薛长老,称自己有要事需暂时离开,让他先带领帮众退到安全地带。
莫无雪领命,又说道:“帮主此去要多加小心,十天之后你可去南边的黄县,那里有家陪新客栈,帮主只需在那住下,我自会派帮众接您。”
林间明白莫长老老道沉稳,对他极为放心,淡定点头跟着来到马厩挑选了两匹快马,与胡星一人一匹朝南面疾奔而去。
两人催马刚跑不久,忽听身后有唤声。林间回头一看,正是柔嘉。
只见她急急过来,说道:“帮主,我能否请你帮个忙?”
林间回头问她道:“你要请我帮忙?什么忙啊?”
柔嘉顿了片刻,微微地凝眉说道:“是这样的,救我的那个老伯,他一个人住,如今被官兵杀了无依无靠可能会被曝尸荒野。我想埋了他。”
林间想了想,点头说道:“我懂了,你担心自己一介女子没有力气是吧?好,我愿意帮你这个忙。”
柔嘉面露喜色,跟着跨上了林间的马。
驱马来到永上村,果见老汉的尸体仍躺在空屋子里。
林间和马超兴将老汉的尸体抬至院中,挖坑埋了。柔嘉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等她说完,林间笑道:“没想到,你居然还会给别人超度?”
“不会啊!我这是在像大伯祈祷,保佑我能够顺顺利利地返回草原。我还帮你祈祷了呢!祝你早日能找到苏卿若,跟她结婚生子过幸福的生活。”
林间诧异了一下,说:“我的确很想救出苏卿若,可我并不喜欢她啊!”
柔嘉蹙眉:“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恋人呢!”
林间摇头道:“关于苏卿若的事情,我会跟你说的,但现在不行。”
柔嘉垂眼,脸色怅白,气色也不好了。
林间安慰地拍拍她肩膀,说道:“你得赶紧返回丐帮,我们耽搁了这么长时间,说不定他们等不及已经撤退了。”
柔嘉惊得面色一僵,林间带她返回了丐帮,果然见那里已经人去屋空。
林间叹了口气:“这次撤退干系重大,丐帮不敢多一分逗留时间。”
“那我该怎么办?”柔嘉一脸愁色。
林间道:“不如你先随同我去救徐总舵主,然后我在送你回草原。”
柔嘉一副懊丧的样子,勉强点了点头。
夜色黯淡,北风卷起。
马骑蹄声骎骎,一路平安,两天的时间三人便已经进入到了河南地面。
林间询问胡星囚车押送的路径,胡星答道:“按照秦云傲传回来的信息,囚车必经王屋山。”
“好,那我们就去王屋山。”
林间提议说道。
王屋山乃是中条山的分支山脉,被河南和山西两省包夹着,东依太行,西接中条,北连太岳,南临黄河,远远望去远峰近峦,险峻恢宏。几人沿着深邃幽静的沟谷溪潭逶迤前行着,四周尽是飞瀑走泉,低山、丘陵目不暇接,如同琵琶遮面般朦胧神秘。
林间看着深幽邃暗的山谷,只觉那片密莽之中含有一股妖异。
他们徘徊了片刻,林间慨叹道:“如果在这里进行埋伏必然会将敌人一网打尽。”
我在大正朝当熔魂匠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