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眼睛一亮,笑赞道:“还是你聪明!”
他说着迈开脚步,走得又快又稳,果然一路背着穆尔嫣行走。
走了三日,终于来到岭南府,但见街市繁华,商铺林立。一打听玉王府很容易就知道了方向。
虽然玉王的势力远离朝堂,但在岭南却都是他的地盘。
此时,王府张灯结彩,门口高搭彩棚,挂着喜幛,门左右双挑羊角大灯,布置的很是喜庆。林间心知,这是玉王在筹备与纳兰晴雪的婚礼,但纳兰晴雪现不知所踪,他又如何办得了这场婚礼?
正想着,就见地平线尽头街路上尘土飞扬,浩浩荡荡涌过来一派车队。这车队仅大轿便十余乘,另有若干小轿,高头大马无数,骠骑威严,竟比皇帝出巡还要气派!又见走在头前的士兵穿着黑色的皮甲,盔上飘荡着红色的长缨,手中高举旌旗,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耿字。
穆尔嫣惊异道:“这是什么队伍?”
林间答道:“好像是靖王的队伍。”
“他们来干什么?”
“莫不是来参加婚礼的?”林间略略一想,说道。
果然,那浩荡的队伍走到王府时停驻了下来。就听队伍里有人高声呼喝道:“靖王大世子到。”
门口顿时喝嚷喧乱了起来。只见从为首的华盖轩顶呢轿中走下两位年轻人,其中一个正是当天看见的耿二世子。
却见他俩下轿后便朝王府走去,只见玉王府大门瞬间打开,走出几个人,林间一看领头的面貌普通,小小的眼睛斜挑眉,乍一看有些凶相。
而他身后的两人其中一个他还认识,正是玉王。
玉王眄着二人,并未叫他们起身,而是冷冷地问大世子:“你们的爹怎么没来啊?”
耿大世子答道:“回世伯,家父染病所以未能前来。”
玉王轻咳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是心病吧?听说他还要把二世子送到京城做官,北方那样干燥,他又生得白白净净的,能受得了吗?”
兄弟俩听了这话,怛然失色,大世子回道:“家父的命令我弟弟不敢违拗。”
玉王说道:“我们也许久没见面了,待会儿多亲近亲近,多聊聊。”
二世子问道:“不知新娘子是何身份?”
玉王答道:“她是魔教的弟子,名叫纳兰晴雪。”
大世子不觉皱了皱眉,说道:“玉王娶的人即便不是金枝玉叶,起码也要是达官显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为何要娶个江湖子弟?”
玉王说道:“你有所不知,岭南偏僻,杂夷混居,魔教虽在江湖和庙堂都无甚好名,但势力庞大,南方的豪杰多半被他们控制。我之所以与之联姻,实则是想壮大实力!”
“哦,那新娘在哪儿?”
玉王哑然了一阵儿,最后如实说道:“不瞒桂公公,纳兰晴雪现不在我府上,可能还在魔教中。”
大世子不解地皱眉道:“可能是什么意思?”
玉王道:“实不相瞒,本来魔教早应该将纳兰晴雪送来府上,可直到今天小王也没见到她。”
众人听后遽然一惊,大世子问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玉王笑道:“不必惊慌,血魔老祖乃是天下第一高手,不会变卦。”
“可惜啊!可惜!”
因为距离很远,他们说的话穆尔嫣一句没听到。但林间耳力也已强过普通人数倍。即便相距半里之远,他们的对话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时,二世子突然说道:“纳兰晴雪会不会还在南林寺?”
玉王一怔,反问他:“你怎地知道?”
“前些日子我在福建见过她,她中了蜂毒,一个叫林间的人带着她来南林找了然禅师疗毒。”
玉王关切地问道:“纳兰晴雪中毒了,你可知是谁给她下的毒?”
二世子回道:“好像叫鹤雪翎。”
玉王奇道:“鹤雪翎本就是魔教的教徒,教主欧阳修已经将他送给了我当护卫了,这些时日他一直在我这里,怎可能跑去投毒呢?”
二世子见他一脸狐疑地望着自己,就解释道:“可这是纳兰晴雪亲口说的。她确实中了蜂毒,起初她不想交出那幅有关藏宝图的画,了然大师还不愿意给她疗毒呢……”
大世子听到这里,马上扣住弟弟的手腕,示意他闭嘴。吴三桂也一脸铁青地看着他,二世子知道自己语失,吓得大骇,不敢说话了。
气氛引入了尴尬。玉王忙打起圆场说道:“看看,我们居然在门口谈了这么久!怪我没尽到地主之谊,快快入府,今晚我要大摆夜宴,咱们把酒言欢。”
说着众人鱼贯而入。
穆尔嫣盯着林间问道:“他们说的话你都能听见?”
林间点头说道:“这平南王府戒备森严,白天想溜进去比登天还难,不如咱俩晚上再来?”
穆尔嫣点了点头。两人跟着找到一家酒店,简单吃了些酒菜天就已经擦黑了。再返回王府时街上早没了行人。两人翻墙而入,见里面重楼高阁,楼台红亭无数,极尽园林之胜。
二人躲到一株大槐树下,放眼望去,此时夜色已深了,院内花影朦胧。只见来来回回不断有侍从送酒送菜,又听远处原来一声声喝彩。
林间心想:难不成这些人在看戏?
当下随同穆尔嫣跟在那些侍从后面,见他们纷纷鱼贯进入一幢华丽的殿宇中。
此时,明月已渐渐移到头顶。林间和穆尔嫣站在月下,纵身一跃,人影已将房顶的月色遮蔽。林间轻轻掀开瓦片,见里面众人又吃又喝,气氛甚欢。
玉王说道:“这鹤雪翎虽是江湖中人,但用毒是把好手,却不甚会其他的,肯定不是靖王身边高手的对手。”
大世子意犹未尽道:“适才王爷可说了,魔教的修行冠绝天下,怎地也得让他们露两手吧?”
玉王环顾殿中,喝了一声道:“杨溢,出列。”
杨溢抖擞精神橐橐地走上前几步,众人不禁都感到地上震颤。
玉王指着杨溢说道:“他就是魔教的弟子,修为天赋十年难得一遇,又得血魔老祖独门真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只怕当世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不如让他露两手给桂公公看看。”
大世子笑道:“一人独武如何好看,不如让他与我的人比试比试。”
我在大正朝当熔魂匠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