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仇人让我发大财

“小人林间,见过肖将军。”

肖鼎目露凶光,咬牙嗤道:“小人,哼哼,果然是小人。”

林间心中忐忑,没有说话,整个熔魂匠铺气氛分外凝冷。

肖鼎阴阳怪气问道:“听说你本事很大呀,还是个修士,那你为何愿意屈尊留在这充满险恶的地方?”

“回肖将军,我与镇邪司有身契,不敢离开。”

肖鼎心中翻起一阵怒涛,心说:不敢离开?我今天就让你永远离不开这里。

林间见他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没憋什么好屁,只是不知道肖鼎心中所想的内容,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笑着跟他说:“我谢谢你啊!”

肖鼎扫了一眼堆积成山等待被驱魂的武器,问道:“江崇鼎,这里有多少兵器要等着驱魂?”

“呃……总共两千三百五十四件。”

“才两千多件而已?用不了这么兴师动众的,我看这些活就交给林间一个完成就行了,他本事大。”

江崇鼎肩头一震,缩头缩脑地面朝肖鼎道:“肖将军莫要玩笑,两千多柄兵刃一个人得干到猴年马月去啊?这些武器还有用呢!别耽误了士兵们备战。”

“谁说要他干到猴年马月了,本将军着急用,只给他一晚上的时间。”

“一晚上!”江崇鼎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多染了邪魂的武器都交给林间,一晚上下来,他即便不被累死,也得被毒死。

他明白肖鼎这是要公报私仇,但他惹不起肖鼎,又不想林间送死,只得赔笑道:“将军玩笑了,一晚上定是不够的,不如……”

肖鼎喝道:“本将军又不是要你去做,你跟我废个什么喉舌?”

江崇鼎心头巨震,只好看向李靖,希望他能出面解围。

但李靖却不为所动,只是眉头紧皱,面色陈冷。

林间知道这位黄门总管性格实在外强中干,怎么能为了自己一个小小的熔魂匠去得罪肖家人?

当然,他已经得罪了。只是没到被肖家逼急了的时候,他还不敢出手。毕竟以皇上对肖氏一门的依赖,自己还是要以忍忍为主来的安全。

林间早看透了这些,他不想江崇鼎再牵连进来。更重要的是,这些武器如果都被自己包圆,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只是一个晚上确委实有些短了些。

他笑道:“肖大人莫要再苛责江大人了,这活儿我接下了。”

江崇鼎微微蹙眉,本来是他想替林间解围,最后却成了林间仗义出手,所以心中有些汗然。

他指挥着其他熔魂匠说:“快,快把武器都运到五号熔炉去。”

同僚们心知普通的熔魂匠就是累死一个晚上也无法同时为两千余柄武器驱魂啊!

林间今天恐将必死无疑了。

他们平时关系处的不错,为此还挺伤心的,也知道事不宜迟,快点总能多争取出来点时间。所以不过五分钟所有的武器就被搬到了林间的五号熔炉。

林间到时优哉游哉地踱着步子走了过去。同僚们都觉得他是债多了不愁,已经自暴自弃了。毕竟这种工程量是个人都不可能完成。

只见林间不慌不忙地拿起镇魂锤,轻盈地击打在武器上,速度飞快,看得人眼花缭乱。

火星四溅,星火乱舞,一个接一个的恶魂被快速吸进熔炉内爆炸,焚烧,燃尽。

烟光磅礴之下,《冥备录》缓缓打开,林间却无暇查看,手中的镇魂锤上下翻飞,只偶尔才扫视一眼《冥备录》上的火星文。

战场上的武器他早就驱过魂了,无非就是杀敌的数字而已,没什么值得人大惊小怪的。

除非出现特别浓郁的冤魂,就比如谢七的妹妹。

他腹诽了一阵肖家的人品,突然见到一股浓烈的鬼魂呐喊声音破空而出。

紧跟着,一道深蓝色的魂光被熔炉吸了进去。林间这才顿住心神,仔细观看起《冥备录》上的文字。

果然,这一次,他又看到了肖广获胜的“内幕”。

原来,殷善道派丛一龙和另外两名刺客前去朝廷军营里刺杀肖广。然而,他万没料到自己的兄弟竟然是叛徒?

丛一龙跟殷善道表面上亲如兄弟,实则却势同水火。殷善道嫉贤妒能一直暗中排挤丛一龙,后者对其大为光火。

所以,肖广的军队刚刚抵达苏南州时,丛一龙便与其暗中勾结上了。肖广答应他只要找到破解邪术的办法,朝廷便会封赏丛一龙一等候。

丛一龙返回“琼墨军营”之后就开始暗中搜集起这方面的消息,而肖广时而按兵不动,时而佯攻,目的是为了养精蓄锐,保存实力,以便最后的决战。

殷善道虽然得到了玉王爷所教的法术,为人却是个草包。他妒忌丛一龙比自己有头脑,却没派人暗中调查其行动,而对后者刺探自己法术破绽的事情更是毫无察觉。

终于,丛一龙暗中得到了破解邪术的办法。而这时殷善道又见肖广只围不攻,不知其用意,干到有些害怕,于是便派出两位得力刺客前去刺杀肖广。

丛一龙得知后立刻毛遂自荐一同前去,殷善道不疑有诈还认为此事极其危险,丛一龙多半回不来了,所以立刻答应了下来。

而那刺客则是一对父子,父亲名曰申永熙,儿子叫申允德。殷善道曾偷偷嘱咐二人刺杀后,无论成功与否都要找机会干掉丛一龙。申家父子果断领命,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丛一龙竟然先下了手,二人在肖家军的军营里遭到了伏击,双双被捕。

申家父子这才知道了中了丛一龙的阴谋。

本来申家父子必死无疑,但营帐里的肖鼎却突然产生了一丝恶念。

他说:“我可以给你们父子俩一个人活下去的机会,只要其中一个人亲手杀了另一个人即可。”

让对方骨肉相残,这可是人世间最恶毒的要求!但在肖鼎嘴里说出来却轻松自若,还带着一股促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