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鼐手中的冷刀滴滴淌血。他四周看了看,此时已过子时,其他狱卒都趴在桌子上打盹,没人发现他的行为。
跟着,肖鼐心头稍缓,赶紧换掉俩人的衣服,跟着又将狱卒的尸体用被子盖好。
夜色之下,肖鼐悄悄潜出地牢,一路快跑来到了自己的别院。
刚推开大门,就见两具尸体倒在地上,而屋子里也传出了打斗的声音。
他知道是肖贵妃派人过来抓天蝉玉了,于是急忙推开了屋门。
房间里,几个宫廷侍卫正在与天蝉玉相斗,天蝉玉虽然只有一人却不落下风。
肖鼐惊愕,原来天蝉玉在地上的功夫也这样高?
但他还是怕天蝉玉受到伤害,于是喝道:“住手。”
一个侍卫一见肖鼐,都愣住了。
“公子,您?”
肖鼐冷眄着他们说:“本官已经没事儿了,母妃让我过来通知你们,别难为天蝉玉。”
侍卫们稍愣了瞬,有些似懂非懂。诧异事情的变化怎么这么快啊?
肖鼐冷道:“还待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走!”
“是。”
侍卫们略略思索,发现没理由不听主上的,于是都走了。
天蝉玉粲然道:“肖郎,你没事儿了?”
肖鼐皱眉摇头:“我听说母妃要害你所以才偷偷跑出来救你的。”
天蝉玉心凉了半截,眼神有些恍惚。
“这么说你是越狱了?”
肖鼐点头。
天蝉玉冷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你的前途就全毁了?”
“为了救你我管不了这么多。”肖鼐认真地抓住了她的手说。但天蝉玉的眼里没有动情,只有冰冷。
“跟我走吧?”
“走?去哪儿?”
“天涯海角哪里去不得?”肖鼐道:“为了你我可以放弃这个世界。”
天蝉玉扫了他一眼,声音有些干涩:“你当真这么爱我?”
肖鼐看着她魅艳的双眸,痴痴点了点头。
但他看到的却并不是缠绵的笑容,而是天蝉玉眼中的冷霜。
“如此说来,你已经没有用了。”
天蝉玉眉目阴骘,紧跟着手中的匕首已经刺了出去。
肖鼐还没反应过来,心口就被她扎出了一道血洞。
“肖鼐,你听好了。本姑娘利用你不过是想让你位极人臣,好利用你手中的权利为我报仇。而你却选择放弃前途,还妄想跟我厮守终身,本姑娘可是你一个人就能驾驭了的?现在的你不过是累赘,还想让我跟你走?”
“你……你要报仇?找谁报仇?”
肖鼐眼神恍惚,涣散,意识随着心里的哀痛正逐步丧失,昏沉地问。
天蝉玉道:“是你们大正朝的朝廷。天捕厅抓住并杀了我三位兄长,镇邪司又将他们的灵魂尽数熔化,还有那个熔魂匠林间,我去找他报仇还砍掉了我的胳膊。他们都是我的仇人!”
肖鼐苦笑:“所以,相比你的复仇,我这个人就算不了什么了是吧?”
天蝉玉冷冷点头,跟着又在他心口补了一刀,而后倩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那群负责抓捕天蝉玉的侍卫返回到了皇宫后向肖贵妃禀告了情况,这使得肖贵妃异常震惊。
她莫名问那群侍卫:“你们当真看见那人是我鼐儿?”
“回娘娘,卑职所言句句属实。”
肖贵妃遂感不可思议,这时候她又听到了另一个消息,地牢里的狱卒死了,而肖鼐却不见了踪影。
肖贵妃心立刻凉到了底儿,拔凉,拔凉的。
一个不敢让她置信的猜测浮现在脑海中——难道是肖鼐越狱了?
“怎么会这个样子?这件案子明明很好解决嘛!他为什么要越狱呢?”
肖贵妃手足无措,赶紧带人去了肖鼐的外宅。
结果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肖鼐的尸体。肖贵妃遂晕厥半晌,才将事情禀告给了皇上。
景桢帝思忖后认定肖鼐有畏罪潜逃的嫌疑,但也很可能遭人利用了。同时,也发出天下海捕追踪天蝉玉。
肖贵妃恨得咬牙切齿:“天蝉玉,你敢害死本宫鼐儿,本宫一定让你血债血偿!还有李靖,太史鸑跟林间,你们也是害死鼐儿的凶手,本宫绝不会轻饶了你们。”
……
林间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收敛心神开始练习腾云驾雾的法术。
他找了片空地,只练习了一个上午就能“一去二三里,离地四五丈了”。
对,典型的“爬云”。
不过他自忖:飞这个技能是很危险滴,又没保险,必须勤加多练,不能操之过急。
一天之后,他决定起用筋斗云,打算一日之内游遍三山五岳,五洲四海。
绑好安全带,起飞!
云端上今天浓雾弥漫,风景不是很给力。而且林间发现自己有点晕云,中途落地休息(吐)了两次,好在赶在开工之前返回了镇邪司。
第一次飞行结果比较叫他满意,看来的确是个居家旅行必备的交通工具。
将筋斗云揣进耳朵里,林间决定明天去看看绿萼。
范二那头传来了消息,何万德因为“养血池”一案遭到了牵连,整个何家都被抄家,男的发往前线当炮灰,女的当街售卖活着充公为奴了。
没了对头,林间觉得可以让面馆重新开张了。
所以,他次日一早就飞到了绿萼家里,对她说:“告诉你个好消息,何家包子铺已经被官府查封了,咱们的面馆可以继续开张。”
“太好了。”绿萼拍手笑道:“我这就去雇马车,咱们去运河。”
“不必雇车,现在恩主我会飞啦。我带你飞去。”
绿萼正诧异着,人已经被林间拦腰搂住。跟着从耳朵里掏出筋斗云落在脚下。
筋斗云遇风起飞,吓得绿萼哇哇大叫。
林间奇怪道:“你不是做过鬼吗?鬼会飞啊!”
“人家……人家不是会飞的那一种。”
“没事儿。”林间不以为然:“我会搂住你的腰,你放心……哎,你别往下蹲啊!这样我就搂不到你的腰啦!”
林间终于暴露了带她飞的阴险目的。
“可是我害怕,我觉得这样安全些。”
“但这样我就搂不到你腰啦!哎,咋这么软呢?绿萼,你多大了?”
“十五岁。”
林间震惊道:“我去,看不出来,你真有种与实际年轻不相符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