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将葱段白手伸了出来,那双手细嫩得真惹得人想咬上一口。
林间:“……你说什么?我们熔魂匠只能给武器驱魂啊?”
青年解释说:“我从来没有过武器,你叫我如何拿出来?但我这些天一直没鬼魇所困扰,每日夜里都会梦到一个恶毒的男人。”
他说着眉锋阴骘的盯着林间,眸中寒光乍现,似要射出毒针一般。
林间心口微微一凛,莫名问道:“为何会梦到他?”
“实不相瞒,我一家满门皆遭人所屠,只留下我一个人孤苦无依。”他说道,眼光一直不离林间须臾:“这些年我天天寻找杀我亲人的凶手。我觉得那个梦里的恶男人就是他,所以我就在梦里把他杀了。可奇怪的是,没过几天他又出现在我的梦里,于是我接着杀,但他总能出现。而且每次都比上次更加恶毒,更加可怕,你说我该怎么才能彻底把他杀死?”
林间摇头笑道:“我只是熔魂匠,解梦您得去问周公啊?”
白衣青年突然诡异一笑:“哎,你说如果我在现实当中把这人杀了,是不是就可以彻底报仇了?”
“那你得先找到他。”
白衣青年突然又把脸凑了过来,鼻子尖都跟林间对在了一起,林间可以清晰的闻到对方身上醉人的香气,让他感受到了硬朗男人的含义。
那醉人的体香仿佛使林间一秒成人。
“我觉得你长得就挺像他的。”
白衣青年目光冷戾,语气挑衅感十足。
林间连忙后退道:“怎么可能呢?我是个好人,诓骗人家杀害妻儿还将尸体剁成肉馅包包子卖了的事情我可干不出来。”
白衣青年骇了一瞬,惊异地拧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知道我是谁?”
林间呲牙一笑:“大名鼎鼎的鬼慈衍谁不晓得?”
鬼慈衍愕然,手中此时多了一只冷匕,倏然朝林间袭来。
匕首快探到近前时,林间闪电般出手一把叼住她手腕,使出两层力道一捏,鬼慈衍惨叫一声,表情显得极其痛苦。
林间心想:这叫声比都好听,我岂能不起怜香惜玉之心?
于是松开了手。鬼慈衍未料到面前的熔魂匠道行竟这样深厚,手腕上的剧痛不敢让她再次突袭,只能转身逃跑。
林间摘下“镇傩印”抛了出去。鬼慈衍虽然是人,却早已经入了魔道,所以在“镇傩印”镇压的范围内。
鬼慈衍就感觉天空乌云密布,突然出现一道大印,想闪避发现又来不及了……
大印迅速落下,但没砸到她,只挡住了她逃跑的路径。
那是林间有意为之,他不想让鬼慈衍就这么死了,原因很简单,这女人实在太美了。
不过,他也不可能让鬼慈衍这么就轻易溜走,嘿嘿笑道:“看你往哪儿跑?”
说着,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
鬼慈衍冷目瞪他,挥匕就刺。
林间将手移开,又趁着她落下匕首的空档再次抓住其手腕。
鬼慈衍的胳膊又软又柔,摸起来手感好得让人直起酥。
林间心说:我这是在捉拿朝廷钦犯,不是耍流氓。
于是调戏笑道:“怎么样?跑不了了吧?还是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刑部的天捕厅。”
如果能抓住鬼慈衍无须说是大功一件。当然立不立功他不在乎,但这样自己就又有借口跑出熔魂铺做任务了。
而且,他同时也感到奇怪?
鬼慈衍怎么突然跑来刺杀自己了?
鬼慈衍那双桃花眼此时已然沾满泪痕,哽咽怒道:“我不能杀你为我那三个哥哥报仇?我活着也无用。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林间愕然:“你说的可是那三鬼谛?他们的死跟我有何关系?”
“怎么能没关系?”鬼慈衍厉目睚眦说:“我本来已经托好了人为他们三个招魂,但你们这些熔魂匠却将他们的灵魂戳骨扬灰,害得他们再无反生的可能。”
“这么说最近熔魂匠接二连三的被害都是你干的了?”
“不错,”鬼慈衍幽幽冷笑:“我刚才知道沾染在王寿金刀上的鬼魂是你给驱除的,所以才来杀你。我若是早知道就不用杀那几个熔魂匠了,他们其实是被你害死的。”
她说完用凄惨的声音哈哈大笑,明显在有意想刺痛林间。
“也许是我连累了他们,但你这条美女蛇诡异妖邪,表面白衣如雪实则身上一股子血腥味道。也该是你倒霉,今天碰到了我。”
林间死死攥住她胳膊,却发现鬼慈衍竟然怪异一笑,瞅着他冷道:“你以为凭这样就能抓住我?”
说完,举起匕首就砍。
林间还以为她有什么巧妙的手段呢!原来还是这个,当下不以为然正要闪开。遽然发现鬼慈衍的目标并非他而是自己的胳膊。
他面前血光一闪,鬼慈衍鲜血飞溅,喷了林间满脸。
林间惊异的难以自己,实在不敢相信面前的女子竟然为逃命连自己胳膊都不要了。
这女人下手太狠了!
林间脑海里不禁跳出了黑土大妈的那句名言。
夜深人静,林间呆呆攥着鬼慈衍的一只胳膊,画面极其恐怖。
鬼慈衍痛得几乎晕厥,仍咬牙保持着头脑的清醒。
“林间,你抓不住我,拿这条胳膊领赏去吧?但我绝不会放过你。”
鬼慈衍咬破了嘴唇,满口都是凄艳的鲜血,腾身越过墙壁消失不见了。
冷风吹来,林间怔怔地打了个寒噤。鬼慈衍的声音似乎缥缈地流荡在熔魂铺上空,他的心也一直在碰碰悸跳着。
第二天,林间拎着胳膊找到了张都监,跟他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张都监差点没心跳加速当场晕倒!
他慨叹:“我滴个乖乖啊!这娘们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
但不管如何,他的心也算稳了下来,最起码现在已经知道那些被害熔魂匠的凶手是谁了。
林间说:“我不方便出去,麻烦您将这条胳膊送去皇宫,交给天捕厅的太史鸑大人。他是专门负责追踪四鬼谛的。”
张都监嫌恶地看了眼胳膊,最后还是极其不情愿地答应了。